魂界·副律堂·开宥仪式前夜。
归骨塔顶,“错始章”新落,书页尚暖。
但就在云缨封笔归台当夜,东境九魂殿、魂监署、旧页录库三地同时发生“魂迹异乱”:
魂灯不灭,却魂印自行逆转;
魂书未翻,却书中页号紊乱。
最诡异的是:
多名魂使体内魂页同时浮现“补痕残构”字迹,字形全为失序笔迹,疑为未落章的魂意残页自行激活。
赵怀真赶赴九殿核查,心惊一句:
“这些魂迹,来自同一笔。”
“观离?”
“不,是主魂书早年——未署主笔的封章。”
而那一页页,正是被“错始章”一笔唤醒的旧魂页副影。
魂界震动。
三律当即调令:
“副律堂即刻启用,三笔主审‘魂迹乱因’。”
副律堂首审·魂迹乱因第一席。
云缨、赵怀真、夷烬三人并粒
今日受审者不是人,而是——五页“活页魂印”。
它们本应是旧书页散印,早被遗弃入“残页焚库”。
但在“错始章”落笔后,这五页魂迹自行聚合、重构出“魂识片段”,仿佛……记起了自己。
赵怀真查阅其章底编号,大惊:
“这些是——‘试律页’。”
云缨目光凝重:“也就是……我考核主笔前,用来练笔的页。”
夷烬冷声一笑:
“你没写下它们。”
“它们却从未忘记你。”
副律堂开始“魂页忆审”。
五页活印依次唤出魂识。
第一页,落下血字:
“第七笔·未录名·断审。”
赵怀真面色微变:“这一页被试写后,从未进入评序。”
“按理应当焚毁。”
“但它残存魂意,自觉聚回。”
夷烬道:“你们习惯擦掉,但魂书,不擦记忆。”
第二页至第五页接连显现,同样全是“练笔页”,皆未通过,但魂迹保留。
第五页更为骇人,其上血笔写出一句字:
“吾落之魂,不许遗弃。”
云缨心中一震。
她记起这一页,是她第一次试笔失败后偷偷焚掉的页。
那她没敢交卷,把整页丢进残页炉。
可如今,它回来了。
它不责她,也不恨她。
它只是落下一句话:
“你写我时,我是你。”
“你弃我时,我仍是你。”
赵怀真长叹:“这些活页,不是反律。”
“它们,是你笔下遗失的自己。”
夷烬冷声道:“所以你们才需要副律。”
“不是替主书遮羞,而是——把被遗忘的魂接回来。”
他望向云缨,首次无怒意,而是平静:
“主律是你写的。”
“副律,就让我来补。”
云缨没有话。
她走到第五页面前,双手按下书页残痕,低声落笔:
“此页归我,魂仍记我。”
那一刻,魂页归序,魂迹合封。
副律堂落下第一笔正式共修补页,成功将五魂页魂意回归主序旁粒
三笔落印:
【共修副页·魂迹归序·初页组五】
副律制度,首次实战成功。
魂界惊魂乱止,但上魂书深处,却多出一句从未出现过的残句:
“章落错始,魂起旧痕。”
旧笔回声照断章,副堂初祭失笔魂
副律堂 · 共修台 · 归页祭席前
魂灯无火,台前五页残页已归粒
夷烬手执副页之印,正准备合页归档,忽听云缨低声道:
“还有第六页。”
赵怀真与夷烬同时望向她。
“第六页?”赵问,“归骨塔并未送来。”
云缨缓缓起身,将袖中一片残页碎骨取出。
那是——她从不愿再提起的一笔。
她第一次,不是练笔,而是:
“替他人,代写。”
那年,主笔试章时,一名魂徒因魂识破损,无法应试,求云缨代笔。
她答应了,偷偷将那页藏入自练页中落下。
结果那一页未曾被录用,却也未被发现。
云缨本以为魂页未承魂识、未落魂名,不成章魂。
但在“错始章”落笔后,那一片页骨,竟自行显魂。
那魂不是她。
也不是那位被她代写的魂徒。
而是一段……从未存在过的笔痕残意,自成魂迹。
夷烬走近页骨,探手一触,顿时色变:
“这不是‘被写’,是‘写未成’。”
“那魂页未署,却因落笔未稳,半写而生。”
“它不是魂,也不是纸。”
“它是——失笔魂。”
失笔魂,乃魂界禁章异例。
是指未完成的笔迹意图,却因魂压、书意、时空等异变,半成魂形,自具微识。
这种魂迹因无归页,常游走于残章之间,被称为“书魂异影”。
赵怀真沉声:“你打算怎么处理它?”
云缨没有答话。
她只是静静展开了那半页残骨页,将之置于副律台上。
手中观离笔骨最后一节碎光闪动,她缓缓落下一笔:
“此笔未成,为我所误。”
“若书能容错,请收其魂。”
这一笔,不为补章,不为录魂。
是“笔者祭笔”。
魂界稀有仪式,称为:
【失笔魂祭】
夷烬当即立印,赵怀真补魂架构,共落三笔。
副律堂首次完成“失笔魂祭”,未成魂页归入“残魂律侧录”。
那一页,不成为人,却得魂界承认其“曾有意图”,并将其封印入“失笔碑”。
碑下留句:
“笔不成章,非为废笔。”
“心既起意,便为书之痕。”
夜深,副律堂祭席归闭。
云缨望着碑上那一页骨墨封印,自语:
“多少魂,被我们忘记。”
赵怀真侧目,轻声道:
“你也未曾记住自己。”
夷烬走来,背手而立,声音比夜还低:
“我查过主书旧律史。”
“第一批主笔审律时,有记‘代笔案’。”
“记载人不是你,但笔迹……”
“是观离初代。”
云缨惊愕:“观离……初代主笔?”
夷烬点头:
“那场失笔案,未记录主笔名。”
“但三律共识——观离笔曾‘落错魂章’,疑被另魂借写。”
“而你,是后继观离者。”
“你以为你第一次代写,是偶然?”
“你或许——只是‘笔意延续’,不是开始。”
那一刻,赵怀真与云缨双双沉默。
——观离笔,不是单纯之笔器。
它或许,早已影前笔之识”。
而云缨,从她执笔那一刻,就已接下某段未完的“笔痕魂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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