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眼疾手快,一枚银针射出,正中那幕僚手腕,他手中那几册刚刚燃着的文书也随之跌落。
“想毁证据?真是找死!”婉儿冲入室内,迅速夺下文书,几脚便踩灭了火。
武断上前去,向那幕僚举起腰刀。
“不可杀死他,”婉儿急道:“这是个重要人证。”
见婉儿阻拦,武断忙收回力道,高高举起的刀轻轻落下,只一刀背便拍晕了幕僚。
他憨厚一笑:“幸亏姐喊得及时,不然……”
“不然就让你杀掉一个重要人证,”婉儿嗔道,“这王府里的人一个都别杀,留着在公堂上审讯,知道吗?”
“知道了,姐,再不会了。”武断连连点头应诺。
在一个被劈开一半的暗格中,武断找到一个冰冷的硬物。
“姐你看,”武断唤婉儿道:“这里有一颗玉印。”
婉儿一看:“嚯!凤首玉印。”
只见那玉印与“凤首铜钥”的纹路完全契合,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在“凤首玉印”旁边,还有几封未曾来得及销毁的密信,火漆上是陌生的狼头图腾。
很显然,这不是大悦王朝的东西,是大悦王朝的宿氮—北方鞑子部落的。
“这是烟波通敌的铁证!”婉儿手执密信和玉印,嘴角弯起一个弧度,“他完了!”
……
王府里的死士们在缇骑的强大攻势,逐渐被剿灭殆尽。
烟波王爷尚未找到,缇骑们像疯了似的,见孔就钻,见洞就入。
毕竟那五百两白银的赏金还是很诱饶。
在一个地下密室中,缇骑们发现了近百名女眷,正守着一堆如山似的财宝瑟瑟发抖。
那些财宝显然是烟波王爷经营多年的结果,数目之巨令众人咋舌。
但在人堆里却找不到烟波王爷的踪影。
看着那些财宝,婉儿笑看听风吟:“比起这些,你还觉得五百两赏金多吗?”
听风吟知道婉儿在揶揄他,却故意转移话题:“谋逆,通敌,再加一项贪墨,够王爷喝一壶的。”
婉儿侧目,对着听风吟撇了一下嘴,然后又转头问那些女眷:“你们的王爷在何处?谁出来便免谁一死。”
话音落下,女眷们却只是低头不语。
婉儿扫视一圈,瞅准一个身着妾室衣履、长相妖娆的女子,心:“就是她!”
只因那女子不停的拿眼偷看别人,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你过来!”婉儿向她勾了勾手。
那女子故作懵懂,用手指了下自己,又四下里看了看其他人:“您……叫我?”
“对,就是你,”婉儿又朝她勾了勾手,声音冷冽,不容违拗:“出来!”
女子先时还有点犹豫,战战兢兢地从人堆里出来后便加快了脚步,来到婉儿眼前,扑通一声跪倒。
“跟我出去!”婉儿拉起她,出了密室。
一避开人群,那女子便又扑通一声向婉儿跪倒:“我知道他在哪儿,不过您得答应放我走。”
“我话算话,”婉儿向她做出保证,“只要找到他,立马放你走。”
武断担心有诈,和几个缇骑紧随婉儿身后。
趁这当口,听风吟则在密室内安排女眷押送和财宝登记等事务。
在那妖娆女子的指引下,婉儿在后花园的锦鲤池边,找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出口——是密道的出口。
武断带着缇骑钻入密道,将试图借密道逃离的烟波王爷抓了个正着。
当他被武断等人从密道中带出时,发冠微斜,虽依旧穿着亲王锦服,却满是尘土,显得狼狈不堪。
见到婉儿,烟波王爷再无平日里的儒雅从容,只剩下一片灰败。
再一看立在婉儿身旁的妖娆女子,他额头青筋暴露,怒目圆睁,突然扑向她。
“果然是你这臭婊子出卖了本王!本……本王杀了你!”
武断死死将他扭住,他只是干扑,却不能动分毫。
那妖娆女子吓得忙躲到婉儿身后。
“还不快走?”婉儿回头一脸嫌恶的瞪了那女子一眼。
女子稍一愣,遂拔腿便跑。
目送女子跑开,婉儿回过头来蔑视着烟波:“王爷,乖乖跟我们见皇上去吧!”
烟波王爷先是低头不语,遂又忽然仰狂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与悲凉。
“成王败寇……哈哈,成王败寇!”他笑声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狠绝,迅速从袖中摸出一粒猩红药丸往嘴里送去。
“想死?还不到时候!”婉儿一直紧盯着他,几乎在他掏药的同时,三枚银针已精准地刺入他右臂的穴道。
“呃啊!”烟波王爷整条手臂瞬间麻痹,药丸滚落在地,被武断一脚碾碎,散发出刺鼻的杏仁味。
“捆结实点!”婉儿向武断吩咐道,同时看向烟波:“免得王爷再出什么幺蛾子,皇上可是要见活人。”
王爷喘着粗气,怨毒地盯着婉儿,又看向从密室出来的听风吟。
顿了顿,他声音嘶哑地咆哮道:“你们别得意的太早,本王是皇亲贵胄,是皇帝的兄长,皇帝不会把本王怎样的!本王迟早将你二人碎尸万段。”
“王爷,你死到临头,竟还想讹诈人?”听风吟轻蔑的看着烟波。
似乎是见威胁不成,烟波王爷又换上一副可怜的表情,声音立马低了几分:“听大人,你放了我,我是冤枉的!我是冤……”
婉儿早就听的不耐烦了,打断了烟波的话头:“有什么话,你去给皇上去,难道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
见求情也不成,烟波干脆开始撒泼耍赖,两腿一缩,坐在地上。
“我是亲王,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要见宗亲,我要见首辅。”
“起来吧你!你是什么狗屁亲王,”武断一把将他拎起,如同拎一只鸡:“你干的是亲王该干的事儿吗?再不听话,老子一刀剁了你!”
看着烟波一波又一波的表演,婉儿面色平静:“临死之前,我送你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保”
听风吟不愿再与他多言,沉声道:“押回皇城,面圣!”
武断得令,将身体弓成虾米的烟波一手拎起,在几名缇骑的护持下,往王府外走去。
婉儿向他们喊道:“回去到我白玉堂领赏金,人人有份!”
几个缇骑兴奋至极,将烟波薅的更紧了。
烟波一路狂喊“冤枉”,声音像破锣似的划破了清晨的宁静,由近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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