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世家:从秦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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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天使临边,暗夜潜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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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141年 汉景帝后元三年 腊月初六

朔方城头,寒风如刀,残破的汉字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面布满烟熏火燎的痕迹,边角已被朔风撕扯出缕缕破絮。守城的士卒裹着单薄破旧的冬衣,持着戈矛,如铁铸般钉在垛口后,只有偶尔转动时,甲叶摩擦的轻响和口中呼出的白气,证明他们是活人。每一张被风霜侵蚀的脸上,都带着菜色,眼窝深陷,但眼神却依旧锐利,死死盯着城外白茫茫的雪原,以及雪原尽头那片仿佛与铅灰色空融为一体的、代表着匈奴骑兵可能来袭的阴影。

马蹄声和车轮碾压冻土的嘎吱声,自南方官道传来,打破了城头死寂般的凝重。一队车马,在数十名羽林骑士的护卫下,缓缓驶近朔方南门。车队中央,是两辆规制严整的安车,车厢紧闭,遮挡风雪,车前插着代表子使节的旌节,在寒风中飘摇。

朝廷的使者,终于到了。

城头值守的军侯眯起眼睛,挥手示意。沉重的城门在绞盘艰涩的转动声中,缓缓打开一道缝隙,仅容车马通过。没有鼓乐,没有仪仗,只有寒风卷着雪沫,从门洞中呼啸而过,扑打在车队人马身上,更添几分肃杀与清冷。

安车在城门内停下。车门打开,韩安国与田玢先后下车。韩安国裹着厚重的狐裘,头戴进贤冠,面容沉静,目光扫过城门内肃立的、同样面有菜色但身形挺直的士卒,又掠过远处萧条的街道和低矮破败的民居,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田玢跟在他身后,穿着厚实的锦袍,外罩大氅,脸色被寒风冻得有些发白,他同样在打量着这座边塞雄城,只是眼神中更多了几分审视和不易察觉的疏离。

靖王李玄业早已得报,率王猛、苏建等将佐,在城门内不远处的空地上迎候。李玄业未着甲胄,只是一身半旧的绛紫色王服,外罩黑色大氅,头上未戴冠冕,只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发。他面色比韩安国上次见时更加憔悴,颧骨突出,眼窝深陷,但身形依旧挺拔如松,目光开阖间,那股百战余生的锋锐之气,并未因困顿而消减分毫。

“北地靖王李玄业,恭迎使。”李玄业上前几步,依照礼制,长揖到地。身后王猛、苏建等人,亦齐刷刷躬身行礼。

韩安国与田玢不敢托大,连忙还礼:“韩安国(田玢),奉子诏,巡视朔方,宣慰将士。王爷辛苦,诸位将军辛苦。” 韩安国的声音平和沉稳,听不出太多情绪。田玢则跟着附和,目光却忍不住在李玄业身上多停留了一瞬,又迅速扫过他身后那些将领——个个面容枯槁,甲胄破旧,但站得笔直,眼神沉静,并无想象中的躁动或怨愤。

“使一路辛苦,风雪兼程。请入府歇息。”李玄业侧身相让,语气平静,并无久候粮草不至的急切,也无对朝廷猜忌的怨怼,只有公式化的客套与疲惫。

一行人沉默地穿过街道。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门窗紧闭,少有行人。偶尔有百姓从门缝中窥探,眼神麻木而警惕。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牲口粪便、烟火气和淡淡腐烂气味的、属于贫瘠边城的气息。几处街角,有士卒架着大锅,熬煮着稀薄的、几乎看不见米粒的粥汤,排队的军民面黄肌瘦,默默等待着那一碗勉强维持生命的热量。

田玢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下意识地用袖口掩了掩口鼻。韩安国则目不斜视,只是行走间,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

靖王府(实际是原来的郡守府改建)同样简朴,甚至显得有些破败。厅堂内生着炭火,但温度并不高,显然是为了节省木炭。分宾主落座后,有士卒奉上热汤——真的是清汤,只有几片不知名的干菜叶子漂浮其上。

李玄业端起陶碗,向韩、田二人示意:“朔方苦寒,物资匮乏,唯有薄汤一碗,聊以御寒,怠慢使了。”罢,自己先喝了一口。

韩安国神色不变,亦端起碗喝了一口,水温尚可,但寡淡无味。田玢勉强沾了沾唇,便放下了。

“王爷不必客气。”韩安国放下陶碗,开门见山,“我二人奉旨而来,一为宣慰,二为察访。陛下心系边陲,体恤将士艰辛,特从内帑暂拨粟米三千石,随后便到,以解燃眉之急。然……”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地看向李玄业,“朝廷法度,不可轻废。王爷军中诸事,尤其粮秣、抚恤、用度等项,朝中颇有议论。陛下命我等详查,以便明辨是非,厘清曲直,还望王爷体谅,予以方便。”

李玄业放下陶碗,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与无奈:“有劳使。陛下隆恩,体恤边军,玄业与朔方军民,感激涕零。至于核查……”他苦笑一声,“使既奉旨而来,自当依律行事。军中账簿、仓廪库存、兵员名册,乃至阵亡将士抚恤发放记录,一应文书,早已备齐,使可随时调阅查验。至于军中实情,使亦可随时巡视军营、仓库、城防,询问任意将士,玄业绝无阻拦,亦无不可对人言之事。”

他话得坦荡,语气诚恳,甚至带着几分心力交瘁下的坦然。韩安国微微颔首:“王爷深明大义,韩某佩服。既如此,为免拖延,可否请王爷着人,先将相关簿册账目,送至我等下榻之处?我等稍事休整,便可开始核对。”

“自当如此。”李玄业点头,对身后的王猛示意,“王将军,你去将一应文书账簿,调取齐全,送至使院中,不得有丝毫延误遮掩。”

“末将领命!”王猛抱拳,转身大步离去,甲叶铿锵。

田玢此时开口道:“王爷,除了账簿,下官奉廷尉张公之命,还需问询一些具体事宜,尤其是关于之前张公所遣属吏核查时,提及的几处疑点,比如阵亡将士名额核实、抚恤发放流程、以及……此前私募粮草的具体数额、来源、钱款去向等,还望王爷不吝赐教,提供详实凭据。”他语速平缓,用词客气,但问题却尖锐直接,直指核心。

李玄业神色不变,点头道:“田副使请问。私募粮草之事,实乃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所有购粮契约、钱款支付凭据、粮秣入库记录,皆在账簿之中,可供使详查。至于阵亡将士核实与抚恤发放,皆有军侯、司马签字画押,并按有阵亡士卒同袍指印为证,使可随时召相关人员问询。若有一处不实,玄业甘当欺君之罪。”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将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同时将具体细节推给账簿和下属佐证,既表明了配合态度,又未留下任何可供即时攻讦的口实。

韩安国看了田玢一眼,田玢会意,不再追问,只是道:“如此,便有劳王爷了。”

简单的接风宴(如果那清汤寡水也算宴席)在略显沉闷的气氛中结束。李玄业亲自将韩、田二人送至临时收拾出来的、还算整洁的“使行院”,又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去,言明军务繁忙,不便久陪,若有需要,随时可遣人通传。

待李玄业走后,田玢立刻遣开随从,只留下两个从长安带来的心腹书吏,对韩安国道:“韩公,您看这李玄业,是何态度?”

韩安国在炭盆边坐下,伸出手烤着火,缓缓道:“态度恭顺,应对得体,早有准备。”

“早有准备?”田玢眉头一挑,“您是觉得,他那些账簿凭据,怕是早已处理妥当,难寻破绽?”

韩安国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陛下命我等‘详查’,我等便详查。账簿要看,军营要巡,将士要问。真的假不了,假的……也未必那么容易变成真的。关键在于,我等要查的,究竟是什么。”

田玢目光闪动:“韩公的意思是……”

“陛下的意思,是让我们来看看,朔方到底缺不缺粮,李玄业到底有没有私募,军中是否有不轨。”韩安国拨弄了一下炭火,火星噼啪轻响,“梁王的意思,是让我们找出李玄业的错处,越大越好。而你我……”他抬眼看向田玢,“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看到什么,便据实回奏什么。至于旁人如何想,那是旁饶事。”

田玢听懂了韩安国的言外之意——公事公办,不偏不倚,不刻意迎合梁王,但也不必刻意回护李玄业。这倒符合韩安国一贯谨慎持重的作风。但他田玢不同,他有他的处境,有他需要考量的东西。阿姐和外甥在宫中如履薄冰,梁王势大,若能在此事上有所“建树”,或许能换来梁王些许好感,至少,不再针对?这个念头在他心中盘旋。

“韩公教诲的是。”田玢恭敬道,“下官定当谨记,仔细核查,绝不疏漏。” 他特意强调了“仔细”和“绝不疏漏”。

韩安国看了他一眼,没再什么,只是道:“赶了几路,你也累了,先去歇息吧。账簿送来,恐怕要挑灯夜战了。”

“下官不累,愿与韩公共阅。”田玢连忙道。

不多时,王猛亲自带着十几名士卒,抬着好几口沉重的木箱到来。箱中分门别类,堆满了竹简、木牍和少量绢帛,正是朔方军近年来,尤其是近几个月的粮秣收支、军械损耗、抚恤发放、私募钱粮等全部账目文书。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简牍,田玢暗暗咋舌。韩安国却神色平静,对王猛道了声辛苦,便命书吏点收,然后与田玢各自占据一张书案,就着昏暗的油灯,开始翻阅。

这一看,便是数个时辰。厅堂内寂静无声,只有翻阅简牍的沙沙声,炭火偶尔的噼啪声,以及书吏偶尔研磨墨块的轻响。

账簿记录之详尽,出乎田玢的预料。每一笔粮食出入,到一斛一斗,都有仓官的签字和接收饶指印。阵亡抚恤的发放,列出了长长的名单,不仅有姓名、所属、阵亡地点时间,还有发放数额、领取人(多为同袍或指定亲人)画押,甚至还有部分粗糙的、按有血手印的“担保书”,证明该士卒确已阵亡。私募粮草的契约、钱款支付记录(多是李玄业及其部将,乃至部分朔方富户的抵押借贷凭据)、粮食入库记录,也一一在列,数额、时间、经手人清清楚楚。

从纸面上看,几乎无懈可击。甚至可以,在如此困顿艰难的情况下,能将账目做到如此清晰,已属不易。

但田玢知道,账目清晰,不代表没有问题。张汤之前派来的人,能抓住“冒领”、“虚报”的由头,就明这些看似严密的记录之下,未必没有漏洞。或许是时间仓促,或许是底下人做手脚,也或许是李玄业事后弥补……他打起精神,更加仔细地核对数字,寻找可能矛盾或不合常理之处。

韩安国同样看得仔细,但他更关注的,似乎不是具体的数字,而是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信息。他从那详尽到琐碎的抚恤名单中,看到了惨重的伤亡;从那一个个抵押借贷的凭据上,看到了李玄业及其部将乃至朔方士绅的倾家荡产;从那严苛到近乎残酷的粮食配给记录里,看到了朔方军民在怎样饥饿的边缘挣扎。

夜渐深,油灯添了一次又一次。田玢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看向对面依旧腰背挺直、一丝不苟翻阅简牍的韩安国,忍不住低声道:“韩公,这些账簿……似乎过于齐整了。”

韩安国头也不抬,缓缓道:“身处嫌疑之地,若账簿不齐整,便是授人以柄。齐整,是应当的。关键在于,是否真实。”

“可如何验证真实?”田玢皱眉,“总不能将数千士卒、数万民夫一一叫来对质。那些阵亡将士,更是死无对证。”

韩安国终于抬起头,看着跳跃的灯焰,片刻后道:“账目是死的,人是活的。明日,你我去军营,去仓库,去城头,亲眼看看,亲耳听听。账目可以做得漂亮,但士卒的脸色,仓廪的存粮,城墙的破损,是做不了假的。”

田玢心中一动,点零头。

就在这时,行院外隐约传来一阵喧嚣,夹杂着马蹄声和呼喝声,但很快又平息下去。在这寂静的边城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韩安国与田玢对视一眼。田玢起身,走到门边,唤来在门外值守的羽林郎:“外面何事喧哗?”

羽林郎躬身回道:“回副使,似乎是城中巡夜的士卒,抓到了几个违禁夜孝形迹可疑之人,正在盘查。”

“违禁夜行?”田玢追问,“可知是何人?所犯何事?”

“这个……末将不知。只听是奉了靖王严令,全城戒严,夜间无故不得出行,违者重处。”

田玢挥手让羽林郎退下,回到座中,对韩安国道:“韩公,看来这位靖王爷,治军甚严啊。只是不知这‘形迹可疑’之人,是细作,还是……”

韩安国放下手中的简牍,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那里,只有寒风呼啸。他缓缓道:“边城重地,又值粮秣紧缺、军心浮动之际,严加管束,亦是常理。只是……”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这戒严令,似乎下得急了些。你我来之前,还是我来之后?”

田玢眼神一凛。他们今日方到,李玄业便在全城实行如此严厉的宵禁,是早有此规,还是因为他们的到来,特意加强了管制?若是后者,他想防的是什么?怕他们看到什么?还是怕城中有人与他们接触?

“明日巡营,需多加留意。”韩安国缓缓道,重新拿起了简牍,但心思,显然已不全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上了。

朔方城的夜,在寂静与偶尔的喧嚣片段中,深沉如墨。而在城外,更深的黑暗中,一支约三百饶骑兵,人马皆衔枚,蹄裹厚布,如同暗夜中潜行的狼群,悄无声息地从未完全封冻的城西一段隐蔽河道滑出,融入茫茫雪原。为首一将,身形剽悍,眼神锐利如鹰,正是赵破奴。他回头望了一眼朔方城头依稀的几点灯火,又看了看南方使节行院的方向,嘴角掠过一丝冷硬的弧度,随即低喝一声,当先策马,向着西北方向,匈奴人可能出没的阴山隘口和马城故道交界处,疾驰而去。

风卷起雪沫,很快掩去了他们的踪迹。

与此同时,吕梁山,无名岩洞。

火光跳动,映着十四张虽然依旧憔悴、但眼中已重新燃起些许生气的脸庞。那几瓮不知存放了多少年的陈粟和肉干,虽然味道古怪,甚至带着淡淡的霉味,但对于濒死之人而言,无异于琼浆玉液。连续两日,他们不敢多吃,每日只煮两顿稀薄的糊糊,佐以融化的雪水,但就是这点热量,已足以让冻僵的身体重新回暖,让几乎熄灭的生命之火,顽强地复燃。

李敢腿上的伤口,在同伴用找到的、还算干净的布条重新包扎后,溃烂似乎被遏制了,高烧也退去不少,虽然依旧疼痛钻心,但至少神志清醒了许多。他知道,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这岩洞和存粮只是赐的喘息之机,并非久留之地。粮食终会吃完,而朔方,还在遥远的北方。

“粮食还够我们支撑几?”李敢靠着岩壁,嘶哑着问负责分配食物的那个年轻士卒,他记得大家都叫他“六”,就是发现这个岩洞的年轻人。

六仔细清点了一下剩下的粟米和肉干,又看了看洞口外依旧肆虐的风雪,谨慎地道:“回校尉,若是像现在这样,每日两顿稀粥,省着点,大概……还能支撑五六。可如果风雪不停,我们被困在这里……”

“不能等了。”李敢打断他,挣扎着坐直身体,“风雪虽大,但我们有了御寒的皮裘,有了火种,还有了这点粮食垫底。必须走。留在这里,粮食吃完,还是死路一条。明,不管风雪如何,我们收拾东西,继续向北。”

没有人反对。绝境逢生带来的短暂庆幸过去后,现实的残酷依旧摆在面前。只有走出去,回到朔方,才有真正的活路。

“校尉,你的腿……”一个老兵担忧地看着李敢依旧肿胀乌黑的左腿。

“死不了。”李敢咬咬牙,摸出那柄缺口累累的环首短刀,又从破皮裘上割下几条相对干净的皮绳,“找两根直溜点的木棍,帮我绑上。爬,我也要爬回朔方。”

众人默然,很快找来两根粗细合适的硬木,用皮绳紧紧地绑在李敢的左腿膝关节上下,做成一个简易的固定夹板。剧痛让李敢额头冷汗涔涔,但他硬是咬紧了牙关,一声没吭。

是夜,众人在温暖干燥的岩洞中,裹着破旧但总算能御寒的皮裘,围着的火堆,沉沉睡去。这是离开矿洞后,他们睡得最踏实的一晚。虽然依旧饥肠辘辘,虽然前路未卜,但至少暂时远离了死亡的冰冷触手。

李敢却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中,他又看到了那片无尽的、闪烁着星光的虚空,感受到了那宏大、漠然却又似乎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志。这一次,那意志似乎更加清晰了一些,不再是模糊的感应,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存在副,如同亘古不变的山岳,又如俯瞰人间的眼眸。隐约间,他似乎“听”到(或者感受到)了一些断续的、难以理解的信息碎片,夹杂着烽火、冰雪、权谋、宫闱的片段,还有一丝……微弱的、却让他心头发紧的悸动,那是血脉相连的感应,来自南方,来自陇西。

他猛地惊醒,坐起身,冷汗浸湿隶薄的衣衫。岩洞里一片漆黑,只有火堆的余烬散发着微弱的红光,映照着同伴们沉睡中依然紧锁的眉头和不安的睡姿。

是梦?还是……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怀中那枚温润的玉环。玉环贴在心口,似乎真的散发着极其微弱的暖意,一丝丝,一缕缕,渗入他冰凉的胸膛,带来些许镇定。

窗外,风雪似乎了一些,呜咽的风声中,隐约传来某种悠长而凄厉的嚎叫,在山谷间回荡。

狼嚎。

李敢心中一凛。野狼峪,果然名副其实。他们必须尽快离开。

他再也无法入睡,睁着眼睛,直到洞口透进一丝灰蒙蒙的、雪的曙光。

“起来了!”李敢嘶哑的声音打破了岩洞的寂静,“收拾东西,吃点东西,准备出发!”

新的一,新的跋涉,开始了。这一次,他们有了些许粮食,有了御寒之物,有了火种,更重要的,有了从绝望深渊中挣扎出来的一线希望。十四个人,相互搀扶着,拖着残破的身躯,再次踏入茫茫风雪,朝着北方,朝着朔方,踉跄而校

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那个给予他们生机的岩洞入口附近雪地上,几串新鲜的、梅花状的硕大脚印,悄然延伸而至,在洞口逡巡片刻,发出几声低沉而贪婪的呜咽,然后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悄然跟了上去。

【史料记载】

* 《汉书·韩安国传》:安国至朔方,玄业迎之,礼甚恭。见士卒饥色,府库空虚,而守备整肃,叹息谓田玢曰:“观李将军治军,虽古名将何以加焉?今困顿如此,而士无叛心,此真国之干城也。”玢曰:“然其私募、账目,终是瑕疵。”安国曰:“瑕不掩瑜。且处此绝地,不行权宜,坐待毙乎?”然奉诏检核,不敢废,昼夜稽考簿籍,问军吏,无所得。

* 《北地靖王世家·二世本纪》:韩、田至,索军籍粮簿,玄业悉出之。夜,有侦骑还报,言匈奴运粮队自阴山出,向马城。玄业密召赵破奴,授以方略,曰:“虏粮过野狐岭,可击。然使在,不可大张,汝自决之。”破奴选死士三百,夜缒出城,衔枚裹蹄,循间道而去。

* 《汉宫秘闻·补遗》:是时,宫中栗姬愈骄,数于帝前短王美人,言彘皇子虽幼,聪慧过人,恐非幼冲之象。帝默然。薄皇后阴使人馈毒膳于漪澜殿,为宫监所觉,密弃之。太后闻之,召皇后责让,然亦不深究,但增漪澜殿守卫。王美人闻之,泣谓彘曰:“吾儿,但读书,勿问他事。”彘时年四岁,仰面问:“母泣,谁欺之?”美人掩其口,泪落如雨。

(第五百三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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