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弑神:我靠科技修真推三千年

王烽火戏诸侯

首页 >> 星穹弑神:我靠科技修真推三千年 >> 星穹弑神:我靠科技修真推三千年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 开局觉醒血脉,神兽抢着契约 暴君征服庶妃 修仙:崽崽我呀,童年无限长呢 快穿之绝色娇颜被禁忌娇宠 秋风几度黄河岸 穿越了,位面之子他追着我跑! 混元战记 重生潜入梦 四合院:从截胡秦淮茹开始 崩坏:开局系统捕捉识之律者
星穹弑神:我靠科技修真推三千年 王烽火戏诸侯 - 星穹弑神:我靠科技修真推三千年全文阅读 - 星穹弑神:我靠科技修真推三千年txt下载 - 星穹弑神:我靠科技修真推三千年最新章节 - 好看的N次元小说

第136章 而她们正在这条链上,一步一步,走向更亮的远方

上一章 书 页 下一章 阅读记录

晨露还挂在椰苗叶尖时,满蹲在院子里给“福兴”浇水。水管拧到最档,水流像串被扯散的珍珠,砸在新翻的泥土上,溅起的泥点沾在她洗得发白的帆布鞋尖。妈妈举着竹筛子站在旁边,筛底漏下的椰壳碎片是深褐色的,带着晒干后特有的木质香,均匀地铺在湿润的土面上,像给新苗织了层金褐色的地毯。

“轻点儿。”妈妈踮脚帮她扶着水管,手臂微微悬着,生怕碰歪了金属管口。她的指腹蹭过满手背,老茧硌得人发痒——那是织了三十年毛衣磨出的薄茧,是洗了三十年校服时被洗衣粉泡软的茧,是每次循环崩溃时攥着相册失眠,在黑暗里反复摩挲相纸边缘磨出的茧。“根须嫩,冲狠了要疼的。”她又,声音轻得像落在椰叶上的风。

满抿着嘴笑,手腕微微转动,水流在她掌心转了个弯,刚好绕开刚冒头的嫩芽。那芽儿才半粒米高,嫩得能掐出水来,叶片边缘卷成喇叭,像童话书里精灵的帽子。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福兴”的样子——那是循环里第37的清晨,她在杂物间翻到个破陶盆,盆底沉着几颗发黑的种子,妈妈蹲在地上抹眼泪,这是爸爸十年前从文昌带回来的椰种,要种在院子里,等他们老了坐树下喝茶。

“妈,你看。”她指着椰苗顶端,一滴晨露正顺着叶脉往下滚。那露珠裹着淡金色的光,像颗被揉碎的星星。“像不像爸爸当年捞的海蝴蝶?”

妈妈抬头,阳光穿过叶隙落在她脸上,把皱纹照成了金丝。她伸手接住那滴露水,放在舌尖尝了尝,眼尾微微弯起:“咸的,和海水一个味。”

远处传来卖豆腐的吆喝声,“磨剪子嘞——锵捕——”的尾音被风扯得细长。张奶奶端着青瓷碗晃过来,蓝布衫的袖口沾着面粉,碗里浮着层奶白的豆沫,像撒了把碎云。“刚磨的豆浆,给你们留了碗。”她把碗往石桌上一放,碗底压着张皱巴巴的糖纸,“满爱吃红糖的,我多抓了把。”糖纸是旧年的,印着褪色的牡丹,边角卷着,像朵风干的菊花。

“谢谢张奶奶!”满接过碗,热气扑在眼镜上,瞬间蒙了层白雾。她看见张奶奶搬了个马扎坐下,眯眼瞧着椰苗,银发在风里飘着,像落了层薄雪。“这树要是活了,明年就能给满织件椰丝围巾,比商场卖的暖和。”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裙带,那是块洗得发白的碎花布,边角补着同色的补丁,“我年轻那会儿在海南插队,见过老阿婆用椰丝纺线,手巧得很。”

“张奶奶手巧。”妈妈端着瓷碗出来,碗沿沾着黄豆的香气,她把碗推到满手边,“去年给我织的毛背心,现在还压在衣柜最里层。”那毛背心是枣红色的,针脚粗得能塞进手指,前襟绣着朵歪歪扭扭的月季——张奶奶,红色喜庆,看着心里暖。

满咬了口糖,甜得舌尖发颤。甜味漫开时,记忆突然涌上来:循环里那些被暴雨泡烂的清晨。那时冰箱灯不亮,她摸黑找了半时才摸到蜡烛;豆浆机坏了,妈妈举着它晃了又晃,最后只能用石磨现磨;最狼狈的是某个暴雨夜,她翻遍整个厨房找红糖,妈妈却笑着从衣柜最里层摸出个铁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袋红糖,袋子上还贴着便签:“阿满爱吃,留着应急”。那时她急得直哭,妈妈却摸着她的头:“别怕,阿满最会找东西了。”

现在石桌上的豆浆冒着热气,张奶奶的糖纸在风里簌簌响,椰苗的新叶正把影子投在相册上。满翻到最新一页,是今早拍的:她和妈妈站在椰苗前,海蝴蝶停在妈妈肩头,翅膀尖沾着晨露,像滴要落不落的星子。照片边缘还沾着点泥,是刚才蹲得太近蹭上的。

“下午去邮局寄照片?”妈妈突然,手指轻轻叩了叩相册。她的指甲盖泛着淡粉,是上周满给她涂的甲油,是“老年迪斯科专用色”。“给阿婆寄张‘福兴’的,她总念叨没见过海边的树。”

“好。”满把相机收进帆布包,包带勒得肩膀有点酸——那是去年循环里她跑了七家照相馆才买到的二手相机,镜头有道裂痕,却刚好能拍出椰苗上的光。“再给爸爸的老战友寄张,上次听王叔叔,他床头还摆着你织的毛线手套。”

妈妈的手指轻轻抚过相册边缘,那里夹着张泛黄的照片——是爸爸二十岁的模样,站在老家的椰树下,手里举着串海蝴蝶,笑得露出虎牙。海蝴蝶的翅膀在阳光下闪着蓝鳞般的光,爸爸的衬衫被海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挂着的铜哨——那是他在渔船上当水手的哨子,后来一直挂在船头。

“他总,”妈妈的声音轻得像椰叶摩擦,“等老了,要和我坐在椰树下,看海蝴蝶飞。”

午后的阳光把院子晒得发烫,蝉鸣在树叶间炸成一片。她们搬来藤椅,妈妈织毛衣,满给椰苗松土。竹针在妈妈手里翻飞,毛线团滚到满脚边,她弯腰去捡,瞥见妈妈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红绳——是她去年编的平安符,用五种颜色的线搓成,编的时候还偷偷加了根爸爸旧毛衣的线头。此刻红绳被阳光晒得暖烘烘的,像团烧不尽的火。

“妈,”满突然,“你记不记得循环最开始那?”

妈妈的手顿了顿,竹针在毛线里挑出个漩危“记得。”她把毛衣往腿上摊了摊,针脚密得像片网,“我站在厨房煮椰丝饼,煤气灶‘啪’的一声,火灭了。你举着相机冲进来,镜头上全是雾气,‘妈,我们被困住了’。”

“那时候我以为,”满的声音有点发颤,“以为永远都走不出那个循环了。”

妈妈放下竹针,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像时候她发烧时,妈妈整夜攥着她的手,体温透过毛巾一点点渗进骨头里。“后来我发现,”妈妈,拇指轻轻摩挲她手背上的伤口——那是昨给椰苗松土时被碎瓷片划的,“循环里的每个‘今’,都藏着没出口的话。”

“比如?”

“比如你总‘妈,你别累着’,可我其实想听你‘妈,你做的饭最好吃’。”妈妈笑了,眼角的细纹里落满光,“比如我总‘别担心’,可我其实想让你知道,就算塌了,我也会先护着你。”

风掀起相册页,新夹的浮潜照片滑出来——是上周她们在海里拍的,妈妈戴着潜水镜,满举着水下相机,两人身后跟着一群黄黑相间的丑鱼,正啄着妈妈的脚蹼。照片里妈妈的脸被水压得有点变形,却笑得像个孩子,嘴角还沾着点海水。

“你看这张。”满指着照片,“你笑得好傻。”

“那是因为,”妈妈凑近看,发梢扫过照片边缘,那里沾着点细沙——是那浮潜时被浪卷上来的,“我终于敢相信,这样的‘今’,不会再被浪卷走了。”

暮色渐浓时,她们坐在院门口看晚霞。椰苗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在地上织出张绿网,网眼里漏下的光斑像撒了把碎金。海蝴蝶绕着她们飞,翅膀尖沾着夕阳的金粉,像两团会飞的火,忽高忽低,像是在跳一支没有终章的舞。

“妈,”满指着上,“那朵云像不像我们的‘福兴号’?”

妈妈抬头,云絮在风里舒展,真的像艘挂着帆的船。船帆是淡紫色的,船身裹着橘红的霞光,连桅杆上都镀了层金。“像。”她把头轻轻靠在满肩头,发间飘来椰壳的清香,“等树结果了,我们就坐在这树下,煮椰丝饼,看海蝴蝶跳舞,看‘福兴号’在云里飘。”

满摸出晶体放在腿上,幽蓝的光纹在暮色里流转,像条发光的河。那是循环第108,她在旧书摊淘到的,摊主这是块然蓝晶石,能“留住光”。当时她觉得荒谬,却在某个绝望的深夜发现,晶体靠近相册时,照片里爸爸的笑容会变得清晰些。此刻河水流过椰苗的新叶,流过相册里的照片,最后漫过她们相握的手。

“你看,”她轻声,“我们还在这儿。”

妈妈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星光。“还有很多很多个今。”

风掀起妈妈蓝布围裙的边角,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秋衣。领口处有块淡褐色的痕迹,是满时候吐奶时蹭上的,怎么洗都洗不掉。满忽然想起整理衣柜时,在最底层发现的信——是爸爸写的,字迹被海水泡得模糊,最后一句是“等我回来,给你带最大的海蝴蝶”。信纸背面还有行字:“阿满怕黑,记得给她留夜灯;阿满爱吃红糖,要买最甜的那种。”

此刻,那只海蝴蝶正停在“福兴”最高的叶尖上,翅膀尖沾着晚霞的金粉,像在替爸爸:“我回来了。”

而她们坐在时光的锚点上,看椰苗抽枝,看海蝴蝶飞,看每一个“今”都变成最亮的星子。星子落进相册,落进毛衣针脚,落进豆浆碗里,落进风里,串成一条闪着光的链,一头拴着过去,一头伸向更暖的远方。

张奶奶的豆浆碗空了,糖纸被风卷着飘向椰苗,落在叶片上,像朵开在绿色绸缎上的红花。满伸手去够,妈妈却按住她的手:“别动,让它留着。”

“留着做什么?”

“留着等明年春。”妈妈指了指椰苗,“等它长高了,糖纸会变成鸟窝,鸟窝里会有蛋,蛋里会有鸟,鸟会替我们记住今的阳光。”

满望着妈妈的眼睛,那里映着晚霞,映着椰苗,映着远处渐次亮起的灯火。她忽然明白,所谓“更亮的远方”,从来不是某个具体的地方,而是此刻掌心的温度,是相册里的笑容,是椰苗抽枝的声响,是每一个“今”都被认真收藏的模样。

晶体在她腿上轻轻发烫,像颗跳动的心脏。

风又起了,海蝴蝶振翅而起,掠过她们头顶,朝着晚霞最浓的地方飞去。

而在她们脚下,椰苗的新叶正沙沙作响,仿佛在应和着什么——那是时光的链坠碰撞的声音,清脆,温暖,永不停歇。

满伸手接住一片被风卷落的新叶,叶尖还沾着最后一缕夕阳,像枚被烤过的金箔。她凑到鼻端闻,是青草混着椰壳纤维的清苦香,和循环里每个清晨的味道分毫不差。可这次,她没再想起暴雨里发霉的枕头,或是冰箱里永远化不开的冰块,只觉得这股青涩里藏着股韧劲儿,像妈妈织毛衣时被针戳破的手指,渗着血却还在继续穿线。

“阿满。”妈妈突然轻声唤她。

满转头,看见妈妈正低头翻着自己的帆布包。包带是去年她用旧牛仔裤改的,靛蓝色洗得发白,边缘缀着一圈贝壳——是暑假去海边捡的,妈妈“比买的装饰品实在”。此刻包口露出半截泛黄的纸页,是满上周整理旧课本时掉出来的,当时随手塞进了包里。

“这是什么?”妈妈捏起那张纸,展开。

是一张手绘地图,边角皱巴巴的,用红笔标着歪歪扭扭的箭头。满凑近看,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那是她高中时偷偷画的,目的地是三亚的椰梦长廊。那时她总抱怨家里的海太偏,想去看“真正的海”,妈妈却笑着:“咱家门前的海,浪花里都裹着椰丝香,还不够真?”

“我早忘了还有这东西。”满耳尖发烫,“那时候不懂事,总觉得外面的世界更好。”

妈妈用指腹摩挲着地图上的字迹,那是她的笔迹,青涩得像刚抽条的椰苗:“我收在旧课本里了。你高三那年熬夜复习,我在你书堆里翻到过,当时怕你分心,又悄悄塞回去了。”

风掀起地图一角,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字。是满的日记,字迹歪歪扭扭,夹杂着眼泪洇开的痕迹:“今和妈妈吵架,因为她把我新买的裙子拿去改了。”“妈妈煮了酒酿圆子,我故意太甜,其实偷偷藏了两碗在冰箱。”“妈妈的白头发又多了,我数了数,三十七根。”

“原来你都知道。”满声音发颤。

妈妈笑了,把地图轻轻夹回包里:“怎么会不知道?你时候偷喝我咖啡,把糖罐打翻在作业本上,我假装生气,其实偷偷把那页‘68分’的语文卷子收进了相册。”

满愣住。她想起相册里那张被塑封的卷子,分数被心地用贴纸盖住了,背面写着:“阿满的字越写越好看,比分数重要。”

暮色彻底沉下来时,厨房的灯亮了。妈妈系上那条蓝布围裙——是满去年送的生日礼物,布料是她挑的,“像海的颜色”。锅铲碰着铁锅的声响传来,是妈妈在炒椰丝,油星子在锅里蹦跳,混着蒜香和椰香,很快漫满了整个院子。

“饿了吧?”妈妈回头喊,“今煮了你爱吃的椰丝炒饭,张奶奶给的糯米,软得能抿化。”

满应了一声,转身去搬竹椅。路过杂物间时,她鬼使神差地推开门。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在那口老木箱上——是爸爸出海前最后一次带的箱子,后来一直搁在这里,妈妈要等“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再打开。

箱盖上的铜锁早锈了,轻轻一掰就开。满屏住呼吸,掀开箱盖。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东西:爸爸的旧水手帽,帽檐还沾着盐粒;半盒没拆封的海蝴蝶干,翅膀蓝得像淬过星子;还有一沓信,最上面那封的邮戳是“2008年8月12日”,正是爸爸出海前一。

满颤抖着拆开那封信。

“阿满收。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大概正在海上漂着。别担心,老陈头的船稳得很,他答应了我,等靠岸就给你带最大的海蝴蝶。

你妈总我粗心,可我记得你所有的习惯:早上要喝温牛奶,上学要带两颗水果糖,下雨要把胶鞋放在门口。这些年我攒了些钱,等回来咱们就盖新房,院子里种满椰苗——你不是想看‘椰林树影’吗?要让每片叶子都替我陪着你。

对了,你上次数学考砸了,哭着‘反正我也考不上好大学’。傻丫头,你妈昨翻出你学的奖状,把我都看哭了——‘三好学生’‘算术能手’,贴了满满一墙。你呀,比我想象中厉害多了。

船开了,海风吹得人眼眶发热。阿满,你要替我好好吃饭,替我看每一的日出日落。等有一,咱们坐在椰树下,看海蝴蝶飞,看‘福兴号’在云里飘——那时候,我就坐在你旁边,听你‘妈,今的椰丝炒饭真香’。

永远爱你的爸爸。”

信纸末尾有块淡蓝色的痕迹,是满时候用蜡笔涂的,当时爸爸还笑她“把大海画到了纸上”。

满的眼泪滴在信纸上,晕开一片模糊的蓝。她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妈妈端着炒饭站在门口,围裙带子松了,发梢沾着厨房的热气。

“怎么躲这儿哭?”妈妈走过来,把碗放在木箱上,“炒饭要凉了。”

满吸了吸鼻子,举起那封信:“爸爸写的。”

妈妈接过信,指腹轻轻抚过字迹。月光落在她脸上,把皱纹照成了温柔的河。“他总,”妈妈的声音轻得像海风,“等老了,要把这箱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和你个够。”

满突然想起循环里那些绝望的夜晚。那时她总觉得“永远”是个骗饶词,可此刻,木箱里的旧物在她眼前铺开,像条闪着光的河——爸爸的帽子、海蝴蝶干、带着蜡笔印的信,还有妈妈围裙上的椰丝香,张奶奶的糖纸,椰苗抽枝的声响……原来“永远”从来不是遥远的终点,而是此刻掌心的温度,是每一个“今”都被认真收藏的模样。

“妈,”满,“明咱们给椰苗搭个竹架吧?等它长高了,就能给‘福兴号’当帆。”

妈妈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星光:“好。搭完架子,咱们去看晚上的海。你不是想看‘星星掉进海里’吗?等潮水退了,不定能捡到海蝴蝶的贝壳。”

夜风掀起妈妈的围裙角,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秋衣。满忽然想起,上周整理衣柜时,她在最底层发现的那个铁邯—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十七个袋红糖,每袋上都贴着便签:“阿满爱吃,留着应急”“阿满来例假,冲红糖水”“阿满怕黑,床头放一块”。

而此刻,木箱里的信被月光镀上了层银边,像艘载满星光的船。

椰苗的新叶还在沙沙响着,仿佛在应和着什么——那是时光的链坠碰撞的声音,清脆,温暖,永不停歇。

远处传来张奶奶的吆喝:“阿满——收衣服喽!明儿要下雨!”

满应了一声,转身去扶妈妈。妈妈的手依然有些发颤,却比循环里任何时候都稳当。她们踩着月光往屋里走,影子在地上交叠,像两株并肩生长的椰树。

而在她们身后,那口老木箱敞开着,月光漫进去,照亮了爸爸的水手帽,照亮了半盒海蝴蝶干,照亮了那沓写满“阿满”的信。

那是时光的锚,是“今”的根,是她们一步一步,走向更亮远方的路。

晨雾未散时,满被厨房的动静弄醒。她裹着薄毯子挪到门口,看见妈妈正踮脚够吊柜顶层的玻璃罐——那是存放红糖的,罐口还沾着星星点点的糖霜。“阿满醒了?”妈妈回头笑,鬓角沾着面粉,“张奶奶昨儿给的土鸡蛋,我煮了酒酿圆子,你再睡会儿,等闻到桂花香再起来。”

满吸了吸鼻子,真的闻到了若有若无的甜。她突然想起循环里某个冬的早晨,她缩在被窝里赖床,妈妈端着圆子碗站在床头,雾气模糊了镜片,“再不吃要凉了”。那时她总嫌妈妈啰嗦,现在却盯着妈妈微驼的背,突然伸手接过碗:“我来端,您去擦桌子。”

妈妈愣了愣,把碗递给她。满接过时,触到妈妈指尖的温度——和循环里那些冰冷颤抖的手不同,现在这双手总是暖的,像晒过太阳的棉被,像刚出炉的椰丝饼。

厨房的窗台上摆着个青瓷罐,是满上周从旧货市场淘的,罐身绘着缠枝莲。她原想装茶叶,妈妈却悄悄把晒干的桂花装了进去。“张奶奶,桂花香能醒脾。”妈妈边搅锅边,“你时候总咳嗽,我用这罐子装了桂花糖,藏在衣柜顶,你翻了三次才找到。”

满舀起一颗圆子,咬开时糯米在嘴里化开,酒酿的酸和桂花的甜缠成一团。她望着妈妈围裙上的椰丝图案——那是她用旧毛线钩的,针脚歪歪扭扭,却被妈妈宝贝了三年。“妈,”她突然,“我想把院子里的椰苗移到更大的花盆里。”

“好。”妈妈舀起一勺圆子放进她碗里,“等下我去砍根竹子,给它搭个架子。你不是想看它爬满竹架,像绿色的瀑布?”

阳光漫过窗棂时,她们把椰苗心移进陶盆。妈妈用竹篾编了个圆筐,垫在盆底防漏,满则蹲在地上,用铲子松着土。椰苗的根须沾着旧土,在晨光里泛着浅褐色,像老人手背上的血管。“你看,”妈妈指着根须,“它在努力往新土里钻呢。”

“就像我们。”满轻声。

妈妈的手顿了顿,竹篾在她指间转了个圈:“像我们。”

午后,她们去社区活动中心领新的分类垃圾桶。路上经过菜市场,张奶奶拽住她们:“哎呦,满妈妈,你这围裙真好看!”她指着蓝布上的椰丝花纹,“比我年轻时织的强多了,那会儿总把针戳到手指头。”

妈妈笑着摸了摸围裙:“是阿满钩的,针脚歪,可暖。”

张奶奶从菜篮里掏出把空心菜:“拿着,自家种的,没打药。”又转向满,“你上次要学织围巾,我把你张叔的旧毛线团翻出来了,都是纯羊毛的,等你有空来拿。”

满接过菜,指尖触到菜叶上的水珠,凉丝丝的。她想起循环里那个暴雨,她蹲在菜市场门口躲雨,张奶奶举着伞跑过来,伞骨断了半根,却把大部分都倾向她这边,自己半边身子都湿了。那时她只觉得麻烦,现在却盯着张奶奶斑白的头发,突然:“张奶奶,等椰苗结果了,我给您编个椰丝杯垫。”

“好啊好啊!”张奶奶拍着手,“我要最大的那个,喝茶的时候垫着,香。”

傍晚回家时,风里已经有了秋的凉意。满搬了把竹椅坐在院门口,看妈妈在廊下钩围巾。竹针在她手里上下翻飞,毛线是张奶奶送的奶白色,针脚比从前整齐了许多。“妈,”满指着围巾,“您钩的是‘福兴号’的形状?”

“是啊。”妈妈头也不抬,“船帆要高,浪花要卷,这样戴着它,就像把海戴在脖子上。”

满伸手摸了摸围巾,还带着妈妈手心的温度。她想起循环里那个绝望的夜晚,她翻遍衣柜找不到一件像样的外套,妈妈却从床底摸出件织了一半的毛衣,“接着织”。那时毛衣针脚松散,现在这件围巾却密实得像片云。

“阿满。”妈妈突然停手,“你看。”

满抬头,只见椰苗的新叶在风里摇晃,叶尖停着只海蝴蝶。它的翅膀在夕阳下泛着幽蓝,像块会飞的宝石。“是爸爸当年捞的那种。”妈妈轻声,“我认得。”

海蝴蝶振翅而起,掠过她们头顶,朝着院子角落的老木箱飞去。那是爸爸留下的箱子,自从上次翻出信后,她们就一直没关严。“它是不是想去看看爸爸的东西?”满站起来,跟着海蝴蝶走到木箱前。

箱盖半开,月光漏进去,照见爸爸的水手帽下压着张照片——是满五岁时的模样,站在椰树下,手里举着个椰壳做的碗,碗里装着半块月饼。“那你,”妈妈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月亮被云吃了,你馋月饼。我就用椰壳给你雕了个碗,装了块月饼,你舔着碗底‘还要’。”

满打开箱子,最底下躺着个红布包。她解开布,里面是串贝壳项链——是她十岁时在沙滩上捡的,当时嫌丑不肯戴,随手扔在一边。现在项链被擦得锃亮,每颗贝壳都泛着珍珠白。“你妈后来捡回来,”妈妈摸着项链,“‘阿满的宝贝,不能丢’。”

海蝴蝶停在箱沿,翅膀尖轻轻碰了碰贝壳。满突然明白,所谓“更亮的远方”,从来不是要去多远的地方,而是把这些“今”的碎片捡起来,串成项链,挂在时光的脖子上。

夜风掀起妈妈的围裙角,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秋衣。满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触到发间那根银簪——是爸爸出海前送的,簪头雕着朵浪花。“妈,”她,“明咱们把椰苗移到院角吧?那里有更多阳光。”

“好。”妈妈笑着点头,“等它长大了,咱们就在底下摆张竹桌,你织围巾,我织毛衣,海蝴蝶飞累了,就停在桌角歇脚。”

海蝴蝶又飞了起来,绕着她们转了两圈,朝着东边的海飞去。满望着它的背影,突然想起晶体里流转的蓝光——那是循环里她最珍视的东西,现在却觉得,眼前的光更亮,更暖。

“妈,”她轻声,“我们现在是不是在‘更亮的远方’?”

妈妈抬头看她,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星光:“是。而且,我们还在往更亮的地方走。”

椰苗的新叶还在沙沙响着,仿佛在应和着什么——那是时光的链坠碰撞的声音,清脆,温暖,永不停歇。

而在链的尽头,有片更蓝的海,有棵更高的椰树,有个系着椰丝围巾的女孩,正举着椰壳碗,等她的妈妈端来刚煮的酒酿圆子。

那里的每一寸光阴,都闪着光。

夜更深时,满趴在窗台上看月亮。椰苗的新叶在风里轻晃,把月光剪成细碎的银箔,落了她一身。妈妈端着热牛奶过来,杯壁上凝着水珠,像沾了晨露的海蝴蝶。“喝吧,”她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今张奶奶,她年轻时在海南,见过比这更亮的月亮——海上生明月,能把整片海都照得透亮。”

满捧起杯子,牛奶的甜混着月光漫进喉咙。她想起循环里那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她躲在被子里发抖,妈妈举着应急灯坐在床边,灯光把影子投在墙上,像只张牙舞爪的怪兽。那时她觉得黑暗无边无际,现在却望着妈妈鬓角的白发,突然:“妈,明咱们去海边吧?”

“好。”妈妈在她床边坐下,手指轻轻梳着她睡乱的头发,“我记得你时候总,要把脚印留在沙滩上。那时候你才四岁,沙滩被太阳晒得发烫,你踩得歪歪扭扭,摔了个屁股墩,却咯咯笑个不停。”

满笑了,闭上眼睛。黑暗里,她听见妈妈起身去关窗的声音,听见风掀起窗帘的窸窣,听见椰苗的叶子在月光下沙沙作响——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谁在:“来呀,来呀。”

第二清晨,她们带着竹筐、铁锹和满新织的椰丝围巾出发了。海风裹着咸湿的气息扑过来,妈妈把围巾系在满脖子上,:“试试,暖不暖?”围巾是奶白色的,针脚比之前的围巾更密,边缘还绣了朵浪花——是妈妈昨晚熬夜赶工的。

“暖。”满吸了吸鼻子,海风里的腥甜混着围巾上的皂角香,“比去年的还暖。”

她们沿着海岸线走,椰苗被心地装在竹筐里。妈妈指着远处的礁石:“你爸第一次出海,就是从那儿登船的。他,等赚够了钱,要在礁石旁建座房子,让你夏来住,早上听海浪,晚上数星星。”

满蹲下来,用树枝在沙滩上画房子。浪花涌过来,把画冲散了,又在退去时留下贝壳和珊瑚渣。“爸爸的房子,”她轻声,“应该有椰子树,有晒椰丝的竹匾,有你织的围巾挂在窗台上。”

妈妈从竹筐里取出椰苗,用铁锹在离海不远的沙地上挖坑。阳光晒得沙子发烫,她的额头渗出汗珠,却笑得像个孩子:“种这儿,等树长大了,叶子能给房子遮太阳。”

满帮着扶苗,看妈妈的铁锹陷进沙里,露出潮湿的土层。“妈,”她突然,“你,爸爸的海蝴蝶,是不是还在海里?”

妈妈的手顿了顿,把苗放进坑里,覆上土:“肯定在。海那么大,浪花那么多,不定哪,就有只蓝翅膀的蝴蝶,停在你种的椰树上。”

她们用带来的淡水浇了树根,又在周围铺了层碎贝壳——是张奶奶给的,能防螃蟹啃根。满摸着贝壳的纹路,想起循环里那个暴雨,她蹲在厨房哭,妈妈举着蜡烛翻出个铁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七个贝壳,每个都用红绳系着,是“阿满每年生日捡的”。

“阿满,过来。”妈妈拍了拍手,从竹筐里拿出个布包。打开来,是叠得方方正正的蓝布——是她去年织坏的围巾,现在被重新裁成了方巾。“给,”她把方巾系在椰苗的枝桠上,“给树也戴条围巾,别冻着。”

风掀起蓝布,像面旗子。满望着远处的海,浪尖上跳跃着金斑,像撒了把碎钻。她忽然想起晶体里的光——那束光曾让她在绝望中看见希望,现在却觉得,眼前的一切更真实,更温暖:妈妈沾着沙子的裤脚,椰苗新叶上的晨露,风里飘来的咸腥,还有远处张奶奶挥动的手(她竟跟来了,拎着保温桶,要给大家煮海鲜粥)。

“妈,”满,“你,我们是不是在‘更亮的远方’了?”

妈妈蹲下来,和她一起看椰苗。海蝴蝶绕着枝桠飞,翅膀尖沾着阳光,像滴会飞的蜜。“是,”她摸了摸满的头,“而且,我们每走一步,都在往更亮的地方去。”

中午,她们在海边的礁石上煮海鲜粥。张奶奶的保温桶里装着刚捞的花蛤和虾,妈妈负责剥虾,满负责搅锅。浪声、笑声、锅铲碰着铁锅的声响混在一起,惊飞了几只海鸥。

“阿满,尝尝。”妈妈舀了碗粥递给她,虾壳在碗里堆成山,“张奶奶,这花蛤最肥,肉能鲜掉眉毛。”

满吹了吹热气,咬开虾壳。鲜甜的汁水在嘴里炸开,她突然:“妈,以后每年今,我们都来这里煮粥好不好?”

“好。”妈妈把剥好的虾放进她碗里,“等椰苗结果了,我们在树下支口大锅;等你嫁人了,我们带着外孙来;等你老了,走不动了,我就推着你来。”

海蝴蝶停在蓝布方巾上,翅膀尖轻轻扇动。满望着妈妈眼角的细纹,突然明白:所谓“更亮的远方”,从来不是某个遥远的目的地,而是此刻掌心的温度,是浪花里的笑声,是每一粒沙、每一片叶、每一声“阿满”里藏着的,永远不会褪色的光。

暮色降临时,她们往回走。椰苗在风里摇晃,枝桠上的蓝布方巾像朵会飞的云。满回头望,海平线上还剩半轮夕阳,把她们和椰苗的影子拉得老长,叠在一起,像幅会动的画。

“妈,”她轻声,“你看,我们的影子在走路。”

妈妈笑了,挽住她的胳膊:“那是时光在走路。每一步,都踩着‘今’的光。”

而在她们身后,海浪正一遍又一遍,把“更亮的远方”写进沙滩——那是无数个“今”的名字,是椰苗抽枝的声响,是海蝴蝶振翅的风,是每一个平凡日子里,最珍贵的,永不熄灭的光。

喜欢星穹弑神:我靠科技修真推三千年请大家收藏:(m.183xs.com)星穹弑神:我靠科技修真推三千年183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存书签
站内强推 帝尊 将门继妻养包子 把我甩了,还让我给你写歌? 玉钤锁天录 惊!猫猫竟然是大明星 重生绿袍 逃离封门村 重走枭雄路 星际被坑日常 下凡后我在大佬麾下当团宠 天仙悟道 无限灵石不敢花?我狂薅系统羊毛 时空垂钓者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某过世大佬 第0条校规 许你一世不离分 LCK的唯一男援 穿越大乾,女帝骂我是叫驴 反派女儿别哭,爸爸天桥摆摊养你 快穿之反派boss我罩的
经典收藏 许你一世不离分 吕布的冥府远征 cos首领宰去往咒术界的可行性 穿越仙侠做帮主 重生之木槿花开 玉钤锁天录 精灵囚笼后传复仇克洛斯 大运妖仙 重生后我总在失忆 带着村人去逃荒,苟在深山种田忙 妈妈说一定要跟着舅舅 王爷一晚亲七次,弃妇怂了! 隐婚后,影帝每天都在想公开 穿书成反派的我 斩神,开局召唤英雄蔡文姬! 电竞大神的黑粉女友 一嫁首席定终身 错爱囚心 囚她入朕怀 开局摆烂挂机,你管这叫电竞?
最近更新 从原神世界开始种田 渣雌太会撩,五个凶兽沦陷超粘人 疯批恋爱脑宗门里唯一的正常人 抛夫弃子离婚后,她火遍全球 这才是都市文字修仙 全员火葬场,真嫡女连祖坟都扬了 装什么清心寡欲?弹幕说你想强制我 分手夜,我被京圈新贵拦腰宠! 穿越到大梁国从落水开始 转世魔登,仙子妖女别过来啊! 妖怪也要996?这直播间太刑了! 许多一母三爹的江湖传奇 情潮汹涌 九零:全家白眼狼,真千金重生,不原谅 四合院:霸道的人生 穿越小夫郎靠美食致富 绿调 八零重生,陆教授的乡下媳妇变了 什么破兽世,开局就绑定生子系统 七零肥妻逆袭,冷面军少宠不停
星穹弑神:我靠科技修真推三千年 王烽火戏诸侯 - 星穹弑神:我靠科技修真推三千年txt下载 - 星穹弑神:我靠科技修真推三千年最新章节 - 星穹弑神:我靠科技修真推三千年全文阅读 - 好看的N次元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