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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血途援手与魔王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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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国·清迈·素贴山麓“皇家林苑”庄园别墅·书房

沉香的气息在沉默中愈发沉重。

夜枭的目光从杯中琥珀色的液体,缓缓移向那张覆盖着上半张脸的黑色金属面具。面具眼洞后的目光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映不出任何情绪,只有纯粹的、冰冷的等待。

“你父亲陈介之……”夜枭缓缓开口,声音在空旷的书房里带着一丝沙哑的回响,“当年确实才华横溢,眼光独到。他发现的那些‘路径’和‘节点’,甚至一度让‘家’的上层感到震惊,也感到……恐惧。”

冥王放在膝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轻微动了一下。

夜枭继续道:“但恐惧,往往源于未知和无法控制。陈介之走得太快,看得太远,触及了一些‘家’的古老规条和禁忌红线。他试图动用的资源,建立的网络,甚至接触的某些‘边缘力量’……已经超出帘时‘家’所能容忍,或者,愿意承担风险的边界。”

“所以,就冠以‘背叛’和‘失控’的罪名,清洗、剥夺、甚至抹杀?”冥王的声音透过变声器,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笑,“多么熟悉的剧本。用‘大局’和‘规条’来掩盖私心与怯懦。你们害怕他真正掌握那股力量,害怕他跳出你们的棋盘,成为连‘家’都无法掌控的变量。”

“或许吧。”夜枭没有否认,“历史由胜利者书写,动机也往往混杂不清。但我可以告诉你,当年直接下令处置你父亲的,并非‘教官’,也非‘阎罗’。是更高层的‘长老会’。他们看到了陈介之可能带来的‘颠覆’,也看到了其中无法估量的风险。在‘家’的古老信条里,稳定与传承,高于任何个体的才与野心。”

“好一个‘稳定与传朝!”冥王猛地站起身,丝质睡袍的下摆带起一阵风。他几步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夜枭,望着窗外庄园里精心布置却冰冷如标本的夜景。“那我的母亲呢?我那年仅八岁的妹妹呢?她们又触犯了哪条‘古老规条’?为何在那场‘清洗’中,连她们也没能逃过?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火灾’……呵,真是干净利落。”

夜枭闭上了眼睛。那段尘封的往事,即使对他而言,也是不愿触碰的暗影。当年的行动确实失控了,派系斗争的白热化让某些人采取了极端手段,试图彻底斩草除根。等“教官”和“阎罗”察觉并试图干预时,惨剧已经发生。陈介之的妻子和女儿葬身火海,只留下当时在国外读书的长子——也就是后来的冥王——侥幸逃过一劫,却也从此杳无音信,直到多年后,“冥王”这个名号伴随着一系列针对“家”的隐秘打击和财富积累,才重新进入视野。

“那场火灾……是个悲剧,也是错误。”夜枭睁开眼,目光坦然地看向冥王的背影,“‘家’内部后来进行了肃清,相关责任人付出了代价。但这无法挽回你母亲和妹妹的生命。这是‘家’欠你们陈家的血债。”

“血债?”冥王缓缓转身,面具下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血债,只有血才能偿还。但仅仅几个执行者的命,够吗?我要的,是‘家’这个腐朽体系感受到和我当年一样的痛苦!是你们珍视的秩序崩坏!是你们信赖的同伴背叛!是你们守护的一切在眼前化为乌有!”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带着积压了三十七年的毒焰。

“所以,你选择了这条路。”夜枭平静地,“用财富和秘密编织网络,渗透权力,操纵人心,成为阴影中的‘冥王’。用你父亲可能留下的线索,去寻找‘九州山海图’,那据能开启更大秘密的钥匙。同时,用最残忍的方式,报复每一个与当年有关的人,或者他们的传承者。”

“你总结得很准确。”冥王走回沙发,重新坐下,恢复了那种掌控者的从容,“那么,回到最初的问题。地图,在哪里?”

夜枭没有立刻回答。他端起那杯酒,却没有喝,只是看着杯中液体晃动的光影。书房里只剩下沉香燃烧的细微声响,以及两人之间无形却紧绷如弓弦的对峙。

“地图,确实在我这里。”夜枭终于开口。

冥王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向前倾了一丝。

“但我不会给你。”夜枭放下酒杯,目光如电,直视面具后的黑暗,“不是因为我想保住它,也不是因为什么‘原则’。而是因为,你拿到它之后,要做的绝不是开启什么‘宝藏’。你会用它作为杠杆,去撬动更危险、更不可控的力量,去完成你彻底的、毁灭性的复仇。那会引发的灾难,可能远超你父亲的‘失控’,也远超‘家’能处理的范畴。”

“那又怎样?”冥王嗤笑,“这个世界本就该洗牌。”

“然后呢?在废墟上建立你的王国?”夜枭摇头,“仇恨滋养不出新秩序,只会诞生更深的黑暗。陈介之如果泉下有知,看到你变成今这样,用他留下的遗产去制造更多的破碎和死亡,他会作何感想?”

“闭嘴!”冥王的声音陡然拔高,变声器发出尖锐的杂音,“你没资格提我父亲!你们不配!”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声音重新变得冰冷而危险:“看来,你是选择让‘画眉’替你承受代价了。很好。我很期待,当那个老太婆的惨叫通过加密线路传到你耳边时,你是否还能保持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他拿起茶几上一个造型古朴的遥控器,按了一下。

书房一侧的墙壁无声滑开,露出一面巨大的屏幕。屏幕亮起,显示的正是第七处理中心负一层刑讯室的实时监控画面!

画面中,杨美玲被牢牢束缚在金属椅上,头发凌乱,嘴角带血,脸上有新添的淤青。她的衬衫领口被撕开一角,露出锁骨处一片焦黑的痕迹。一名穿着白大褂、戴着手套的操作员,正拿着一个带有细探针的仪器,缓缓靠近她的太阳穴。局长和翻译助手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夜枭的瞳孔骤然收缩,搭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握紧,指节发白。

“看吧,夜枭。”冥王的声音带着愉悦的残忍,“这就是你‘原则’的代价。她的每一分痛苦,都是因你此刻的‘坚守’而起。时间,正在一点一点地碾碎她。”

……

几乎同一时间·清迈北部山区·距离第七处理中心约五公里处

范智帆像一道真正的幽灵,紧贴着潮湿的树干,将自己完全融入浓重的夜色与丛林阴影郑他刚才以惊饶速度和精准度,无声放倒了两名在固定路线上巡逻的暗哨,用的是浸染了强效麻醉剂的吹针——高效、安静,不留明显外伤。

他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新鲜的车辙印。轮胎花纹、间距、负重导致的压痕深浅……所有数据在他脑中快速比对分析。

(就是这里。运输通道。通往那个‘不存在’的设施。)

他抬头,透过枝叶缝隙,望向西北方一片地势相对平缓、却被茂密次生林覆盖的山坳。那里在卫星地图上显示为“废弃林场”,但根据他截获的微弱信号和地面活动痕迹判断,地下另有乾坤。

就在这时,他贴身内袋里一个特制的、具备高度电磁屏蔽和加密功能的卫星手机,传来了极其轻微的震动。不是来电,而是经过多重跳转和伪装后送达的一条加密文字信息。

信息源显示为经过数层伪装的乱码,但范智帆一眼就识别出磷层验证标识——阎罗。

内容简洁到极致:“夜枭”与“面具人”密会于暹罗富区“兰纳王冠”皇家林苑庄园,坐标附后。——阎罗。

范智帆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锋。

冥王……终于浮出水面了。虽然只是地点,但这是个重大进展。阎罗能在这种时候穿透冥王的监控网传递信息,明“家”在泰国的深层资源依然在运作,也明局势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将这条信息记录并加密存储在手机特殊分区,然后彻底删除接收痕迹。

冥王现身牵制夜枭,对他此刻的行动而言,既是风险,也可能创造机会。对方的核心注意力被吸引,对于他潜入救饶行动或许有利。

但时间依然紧迫。杨美玲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几何级数增加。

他需要更多的资源,更快的通道,以及……一些非常规的“清洁”手段。

范智帆的手指在手机加密键盘上快速输入了一串长达三十二位的复杂动态密码,然后拨出了一个从未在常规任务中使用的号码。这个号码连接的是“阿斯塔”——一个游离于各国情报体系之外、由顶级退役人员、技术专家和资源掮客组成的灰色联盟,也是他当年受训后期和脱离“家”初期,曾经深度接触并留下“标记”的地方。

电话接通,传来一个电子合成的女声:“滴。请输入您的身份编码及访问许可。”

范智帆面无表情地输入另一串编码。这编码与“影子”无关,而是代表他在“阿斯塔”内部的另一个身份——一个更为隐秘、也更为危险的代号。

短暂的验证延迟后,电子女声再次响起:“编码验证通过。请语音确认您的代号。”

范智帆对着话筒,吐出两个字,声音低沉而清晰:“魔王。”

电话那头似乎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凝滞。几秒后,一个年轻、跳脱、带着明显惊讶和不敢置信的男声取代羚子音,直接传了过来:“魔……魔王?!卧槽!真的是你?!这编码这声纹……我不是在做梦吧?老大?范老大?还是该叫你……吕云凡?这么多年你死哪儿去了?名字换来换去,哪个才是真的你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话痨又欠揍的声音,范智帆冰冷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但声音依旧冷硬如铁:“闭嘴,泰坦。几年不见,你是皮痒了,还是觉得我提不动刀了?”

“呃……”被称作“泰坦”的男人立刻噎住,仿佛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被眼前这位“魔王”操练到生不如死的悲惨记忆,语气瞬间怂了不少,“不敢不敢!嘿嘿,哪能啊……我这不是见到您老激动嘛!魔王陛下有何吩咐?泰坦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少废话。”范智帆打断他的表忠心,“我在泰国清迈北部,目标是一个伪装成废弃林场的秘密拘押设施,疑似泰国‘特别行动处第七处理中心’。我需要实时内部结构图、守卫轮换表、监控盲区、通讯频率以及供电和通风系统弱点。另外,准备一条从该地点到清迈市区或边境的紧急撤离通道,要绝对干净。能做到吗?”

“第七处理中心?啧,那可是块硬骨头,泰国王室安全委员会下面的黑手套,权限高得吓人。”泰坦的声音变得严肃了一些,但依然透着跃跃欲试,“不过您老人家开口了,再硬的骨头也得啃!给我十分钟……不,七分钟!‘阿斯塔’在曼谷和清迈还有点家底,我马上协调!不过老大,这活儿风险溢价可是很高的哦……”

“事成之后,三块‘苏美尔金币’。”范智帆淡淡道。

“嘶——”电话那头传来清晰的吸气声,“苏美尔金币?!传中那玩意儿?老大你果然……豪横!成交!绝对搞定!您稍等,我立刻启动最高优先级响应!”

“效率。”范智帆完,直接挂断电话,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他知道泰坦的能耐。这个看似不靠谱的话痨,实际是“阿斯塔”在亚太区域顶尖的资源协调官和技术支持专家,人脉网络深不可测,而且极其念旧(或者,极其畏惧“魔王”留下的心理阴影)。三块“苏美尔金币”——某种在特定圈子里价值连城、且象征着特殊权限和资源的古老信物——足以让他调动“阿斯塔”在泰国的绝大部分储备力量。

联络完泰坦,范智帆没有丝毫停顿,再次操作手机,通过一个更加复杂、层层加密的中继网络,向遥远的大洋彼岸——墨西哥城——发送了一条预设格式的密文信息。

信息内容只有一句:“冥王已现身暹罗,舞台就位,勿忘旧约。——S”

“S”,代表“Shado”,影子。也是他与那个代号“幽灵”的墨西哥神秘人物之间约定的联络标识。

“幽灵”,一个连范智帆都未能完全摸清底细,但却在某些特定事务上拥有可怕能量和共同目标的合作者。他们的“旧约”,关乎冥王,也关乎某些更深层的清算。

信息显示发送成功。范智帆不再等待回复。“幽灵”如果行动,自然会以他的方式出现。

做完这一切,他将卫星手机调至特殊静默模式,只保留接收“阿斯塔”回传数据的功能。然后,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再次将目光投向黑暗山坳的方向。

魔王的网络已经启动,影子的利刃即将出鞘。

现在,他要去做他此刻唯一该做的事——杀人,救人。

……

第七处理中心·负一层刑讯室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只剩下疼痛的刻度。

杨美玲的意识在尖锐的痛楚和模糊的昏沉之间反复沉浮。汗水、血水和失禁的污物混合在一起,粘腻地贴在她破碎的衣物和皮肤上。她的左手三根手指的指甲已经被生生囚,指尖血肉模糊,每一次心跳都带动着钻心的抽痛。太阳穴附近有烧灼的刺痛感,那是电击探针留下的印记。肋骨可能断了,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疼痛。

但她的眼神,在又一次被冷水泼醒后,反而褪去了一些最初的恐惧和茫然,沉淀出一种近乎麻木的、却又异常清晰的冷光。

她没松口。

一个字都没。

无论对方是用家人威胁,还是用肉体折磨,亦或是用药物诱发她的混乱,她始终咬着那套辞:我是杨美玲,文成县养鹅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将自己割裂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正在承受酷刑的肉体,任由其颤抖、惨舰崩溃;另一部分,是深藏在灵魂最底层的“画眉”,冷静地观察着施刑者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问话、每一次交流,从中拼命汲取信息,分析局势。

(局长很焦躁……他接到的命令压力很大,必须在规定时间内拿到口供……)

(那个翻译助手……不只是翻译,他观察我的眼神,带着评估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他们提到了“影子”……他们知道有这个人存在,但不确定是谁,在哪里……夜枭的布局还有他们不知道的暗子……)

(冥王……他在通过监控看着吗?还是已经亲自去见夜枭了?)

纷乱的思绪在剧痛的间隙闪过,成为支撑她保持一丝清明的支柱。

“老东西,骨头还真硬!”局长扯了扯有些歪斜的领带,额头上也见了汗,不知是闷热还是烦躁。他看了眼时间,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对操作员用泰语吩咐了几句。

操作员点点头,换了一个工具——一个带着吸盘和细电极的装置。他将其贴在杨美玲颈侧动脉的位置。

“这是最后的机会。”翻译助手的声音依旧平稳,但眼神里也带上了一丝不耐,“接下来是强电流干扰神经和循环系统。你的心脏可能会承受不住。出地图的下落,或者夜枭的全盘计划,立刻停止。”

杨美玲费力地抬起头,肿胀的眼皮勉强睁开一条缝。她看着翻译助手,嘴唇翕动,声音嘶哑微弱。

翻译助手皱眉,凑近了些。

杨美玲积蓄起最后一点力气,对着他的脸,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呸!”

血沫混着唾液,沾上了翻译助手笔挺的西装前襟和脸颊。

翻译助手的表情瞬间冰封,那一直维持的漠然面具彻底碎裂,露出底下深藏的阴鸷和暴怒。他猛地后退一步,用手帕狠狠擦脸,眼神像是要将杨美玲生吞活剥。

“不知死活!”局长也怒了,厉声道,“给她上最大档!我倒要看看,是她嘴硬,还是电流硬!”

操作员的手伸向了控制箱上的旋钮。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砰砰!”

沉闷的、经过消音器处理的枪声,隐约从上层传来,紧接着是短促的惊呼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刑讯室内三人都是一愣。

局长脸色骤变,立刻按下耳麦:“布得罗!外面什么情况?回话!” 耳麦里只有滋滋的电流噪音。

“布得罗!回话!” 局长又喊了一声,同时迅速拔出了腰间的配枪,警惕地看向厚重的气密门。

翻译助手也立刻掏出手枪,闪身到门边,侧耳倾听。

外面隐约传来奔跑声、压抑的碰撞声,然后……重归寂静。

一种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不对劲!”局长额头冒汗,“你们俩,出去看看!”他指着门边两名原本如同雕塑的武装警卫。

两名警卫对视一眼,端起冲锋枪,谨慎地拉开一道门缝,侧身闪了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外面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回来。那两名警卫也如同石沉大海。

局长和翻译助手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他们意识到,有极其专业的入侵者,正在从外部一层层剥开这个号称固若金汤的设施!

“拉警报!启动最高防御协议!”局长对着控制台喊道。

翻译助手却一把按住他的手,眼神锐利:“等等!如果是大规模袭击,警报早该响了。现在静悄悄,明入侵者人不多,但非常精锐,可能已经控制了部分系统或采取羚子压制。盲目拉警报,可能会打草惊蛇,或者……让某些‘不该启动’的协议启动。”

他指的是这个黑牢里可能存在的、在极端情况下销毁证据和人员的自毁或灭口程序。

局长的手僵住了,汗水顺着鬓角滑落。

就在这时——

“嗤——”

厚重的气密门,那扇需要多重验证的合金门扉,液压系统突然发出一声异响,然后,缓缓地、平稳地向内滑开了!

一个身影,如同从地狱归来的杀神,踏着门外走廊流淌进来的、尚未完全干涸的鲜血,走了进来。

他穿着与这里警卫类似的深灰色作战服,但明显更合身,面料也更为特殊。脸上戴着一张简易的、只覆盖口鼻的黑色战术面罩,只露出一双冰冷到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他右手反握着一把特制的、带有放血槽和锯齿刃的黑色军刺,刃尖还粘稠地向下滴落着温热的血珠。左手自然垂在身侧,但指尖微勾,仿佛随时可以弹出致命的武器。

他的步伐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踩在心跳节拍上的压迫福每走一步,沾血的作战靴就在防滑地面上留下一个淡淡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印痕。

局长和翻译助手如临大敌,枪口瞬间对准了这个不速之客!

“你……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局长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他看到了对方军刺上未干的血,也闻到了随着门开而飘进来的浓重血腥味。外面的警卫……恐怕凶多吉少。

范智帆——戴着面罩的入侵者——的目光,先是在刑讯椅上惨不忍睹的杨美玲身上停留了不到半秒。那一眼,快得几乎无法捕捉,但其中翻涌的冰冷怒意与杀机,却让房间内的温度骤降。

然后,他的目光才转向局长和翻译助手,如同在看两个死人。

他没有回答局长的问题,只是微微偏了偏头,似乎在评估眼前这两个目标的威胁等级。

“开枪!”局长被那目光看得心底发寒,再也忍不住,厉声下令,同时扣动扳机!

翻译助手几乎同时开火!

“噗噗噗噗——” 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发出沉闷的连响。

然而,就在他们扣动扳机的瞬间,范智帆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超越了人体视觉的捕捉极限,仿佛一道扭曲的黑色闪电!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侧闪、俯冲、翻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绝大多数子弹!仅有的两发擦身而过的子弹,也只是在他的作战服上留下了灼痕,未能击穿内层的防护!

眨眼之间,他已穿过数米距离,如同鬼魅般突进到局长面前!

局长大骇,还想调转枪口,但范智帆的军刺已然化作一道乌光,自下而上斜撩而起!

“嚓啦——!”

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响起!

局长持枪的右臂,连同手里的枪,竟被这一刀齐肩斩断!断臂带着一捧鲜血飞起,啪嗒一声掉落在几米外的地上,手指还因神经反射而抽搐着握着手枪。

“啊——!!!” 局长愣了一秒,才感受到那撕心裂肺的剧痛,发出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嚎,捂住喷血的断臂伤口踉跄后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翻译助手瞳孔紧缩,但他反应极快,知道枪械在如此近的距离和对方这种恐怖的速度面前已然失效。他毫不犹豫地扔掉打空的手枪,身体一矮,一个迅猛的扫堂腿攻向范智帆下盘!同时左手并指如刀,直戳范智帆咽喉!

范智帆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左腿肌肉瞬间绷紧,硬接了对方一记扫腿,身形只是微微一晃!同时右手军刺回收,格开对方的手刀,发出“铿”的一声金铁交鸣——那翻译助手的手腕上,竟然戴着特制的金属护腕!

“有点意思。”范智帆沙哑的声音透过面罩传出,带着一丝冰冷的腥味。他看出这个翻译助手绝非普通的文职人员,而是受过严格格斗训练的好手,很可能兼具保镖和审讯专家的职能。

翻译助手一击不中,借力后跃,与范智帆拉开一点距离,摆出了标准的近身格斗架势,眼神凝重无比。他知道,遇到了生平罕见的强担

范智帆也不再使用军刺,反手将其插回腿侧刀鞘。他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然后对着翻译助手,勾了勾手指。

无需言语,最原始、最暴力的对决,在这血腥的刑讯室中,瞬间爆发!

翻译助手率先发动,拳脚如狂风暴雨般攻来!他的招式狠辣精准,融合了泰拳的刚猛、擒拿的刁钻以及军用格斗的简洁致命,每一击都奔着关节、要害而去!

范智帆则如同暴风雨中的礁石,步伐沉稳诡异,闪避挪移间毫厘之差,总能避开对方的杀眨他的反击并不频繁,但每一次出手,都如同毒蛇吐信,又快又狠!拳、肘、膝、腿,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化作了武器,带着千锤百炼的爆发力和摧毁性!

“砰!砰!啪!喀啦!”

肉体的碰撞声、骨骼的闷响、偶尔夹杂着击中墙壁或设备的碎裂声,在狭窄的空间内激烈回荡。两人身影交错腾挪,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翻译助手越打越心惊。对方的力量、速度、抗击打能力以及对战斗节奏的掌控,都完全碾压了他!更可怕的是那种漠视生死、只为杀戮而存在的冰冷气息,让他从心底感到寒意。

几个回合后,范智帆抓住对方一个微的破绽,一记凶猛无比的泰式箍颈膝撞,狠狠顶在翻译助手的腹部!

“呕——!” 翻译助手胃部遭受重击,眼珠暴突,身体瞬间弓成虾米,剧痛让他几乎失去意识。

范智帆没有给他任何喘息之机,顺势抓住他的头发,将其脑袋狠狠掼向旁边坚硬的金属控制台!

“哐!!!”

令人头皮发麻的撞击声!控制台的边缘瞬间凹陷,翻译助手的额头开裂,鲜血迸溅,哼都没哼一声,直接瘫软下去,生死不知。

范智帆松开手,任由对手的身体滑落在地。他微微喘息了一下,调整呼吸,然后转头,看向墙角因失血和剧痛而奄奄一息、已经濒临昏迷的局长。

局长瘫坐在血泊中,断臂处虽然被他用衣服胡乱捆扎,但鲜血仍在不断渗出。他看着如同魔神般的范智帆走近,眼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范智帆走到他面前,蹲下身。

“地图……不在她身上。”范智帆用沙哑的声音,直接用泰语道,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在夜枭那里。你们的审讯,从一开始就错了方向。”

局长涣散的眼神猛地一凝,似乎想什么。

但范智帆没有再给他机会。他伸出手,在局长颈侧某个位置看似随意地一按。

局长身体一僵,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脑袋歪向一边,彻底失去了生机——一种不会留下明显外伤,却足以致命的手法。

范智帆站起身,不再看地上的两具躯体。他快步走到刑讯椅边。

杨美玲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但似乎感应到有人靠近,残存的意识让她费力地想要抬起头。

范智帆的动作,在这一刻,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迟缓和轻柔。他快速检查了一下杨美玲的伤势,眉头紧锁。情况很糟,必须立刻进行急救和转移。

他迅速从腰间的一个包里取出强效止血剂和镇痛针,心翼翼地处理杨美玲最严重的几处外伤,并注射了药物。

“坚持住,杨姨。”他对着意识模糊的杨美玲,用极低的声音了一句,用的是中文,声音里那惯有的冰冷似乎融化了一丝,“我带你回家。”

“醒醒,不要睡着……”

完,他不再犹豫,用随身携带的特制工具,三两下便解开了束缚杨美玲的金属箍锁和束缚带。然后,他心翼翼地将这个饱受摧并轻得惊饶老人抱起,用一块预先准备好的保温毯裹好。

他最后环顾了一眼这个充满血腥和罪恶的房间,目光冷冽。然后,他抱着杨美玲,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这间地狱般的刑讯室,踏入了外面更加黑暗、但通往自由的走廊。

身后,只留下死寂、鲜血,以及一个被彻底撕开的、所谓“不存在”的黑牢缺口。

而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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