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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棋局惊变与暗涌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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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国·清迈·素贴山麓“皇家林苑”庄园别墅·书房

沉香的气息,混合着从屏幕中弥漫出的、无形的血腥味,让书房的空气粘稠得近乎凝固。

夜枭的视线,如同被焊死在那块巨大的显示屏上。画面中,杨美玲惨白的脸、碎裂的指甲、颈侧焦黑的痕迹,以及操作员手中那缓缓逼近太阳穴的、闪烁着金属冷光的探针……每一个细节都化作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他的眼底,钉进他的心脏。

搭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已因过度用力而失去血色,微微颤抖着,手背上青筋虬结如老树盘根。但他脸上,那副属于“夜枭”的、历经无数风浪淬炼出的沉静面具,却依旧死死焊在原地,只有眼角的细微抽动和瞳孔深处翻涌的、被强行压抑的惊涛,泄露着内心真实的风暴。

冥王好整以暇地观察着他,如同欣赏一件即将破碎的精美瓷器。他缓缓走到酒柜旁的雪茄柜前,取出一支深褐色的、油亮饱满的古巴高希霸雪茄,用精致的雪茄剪熟练地剪开茄帽。然后,他做了一件让夜枭目光骤然一凝的事——

他抬手,摘下了那张一直覆盖着上半张脸的黑色金属面具。

面具被随意地放在红木茶几上,发出轻微的“嗒”声。

面具之下露出的,是一张约莫五十多岁、保养得夷东亚男性面孔。皮肤是久居高位者特有的、不见日光的白皙,额头宽阔,鼻梁高挺,嘴唇薄而线条清晰,下颌方正。他的眉毛浓黑,但鬓角已染霜华。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极其深邃、仿佛能吸纳所有光线的深褐色眼眸,眼角有岁月刻下的细纹,但眼神却锐利如鹰隼,透着一种洞悉人性弱点、掌控一切的自信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被漫长仇恨滋养出的偏执阴鸷。

这张脸,对夜枭而言,既陌生,又带着某种模糊的熟悉福陌生的是具体的五官,熟悉的是那份神韵——与记忆中那位才华横溢却也桀骜不驯的陈介之,依稀有着三四分的相似,尤其是那紧抿的嘴角和眉宇间挥之不去的、混合着傲气与郁结的气质。

“陈……”夜枭喉咙有些发干,吐出一个字,却又顿住。他不知该称呼对方什么。陈介之的长子?陈家的继承人?还是……冥王?

“陈永恪。”男人——陈永恪,或者冥王——主动报出了名字,声音不再经过变声器处理,恢复了原本的嗓音。那是一种低沉、醇厚、带着磁性,却又然带着距离感和压迫感的音色,普通话极其标准,几乎听不出任何口音。他点燃雪茄,深深吸了一口,让烟雾在口腔中盘旋片刻,才缓缓吐出,青灰色的烟雾在屏幕冷光前缭绕,让他的面容显得有几分朦胧。“这是我父亲给我取的名字。永恪祖训,恪守正道。很讽刺,不是吗?”

他拿着雪茄,踱步到巨大的屏幕旁,侧身看着画面中备受煎熬的杨美玲,又看看面色沉凝如铁的夜枭,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胜利者的微笑。

“怎么样,夜枭前辈?”陈永恪用上了略带嘲讽的敬称,“亲眼看着自己一手培养、并肩作战数十年的‘画眉’,为了守护一个可能连她自己都不完全清楚是什么的‘秘密’,被一点点碾碎意志,摧毁身体……这滋味,是不是比当年你们看着我父亲‘失控’时,那种居高临下的‘惋惜’和‘决断’,要……鲜活得多?”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浸了毒的冰锥,精准地凿向夜枭心中最疼痛、也最愧疚的角落。

夜枭的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落回陈永恪脸上,那双布满血丝却依旧锐利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燃烧、冲撞,又被强行镇压下去。他没有回答关于“滋味”的问题,而是用嘶哑的声音反问:“你要的,只是地图?还是……所有与当年有关的饶命?”

“都要。”陈永恪的回答干脆利落,斩钉截铁,“地图是我父亲遗志的钥匙,我必须拿到。而你们的命……”他顿了顿,雪茄的红光映亮他眼底冰冷的光芒,“是利息,是祭品,也是新秩序建立前,必须清除的……旧时代残渣。”

他走回沙发,却没有坐下,而是倚靠在沙发靠背上,姿态放松却充满掌控力,仿佛整个书房、整个庄园、乃至此刻清迈的夜色,都是他的王座与疆域。他用夹着雪茄的手指,点零屏幕上操作员已经将探针贴上杨美玲皮肤的画面。

“时间不多了,夜枭前辈。这老太婆的心脏可经不起几次高强度电击。是交出地图,换她一条残命,让你良心上好过一点?还是坚持你那可笑的‘大局为重’,眼睁睁看着她变成一具不会话的尸体,然后在余生每一个夜晚,被她的惨叫和质问惊醒?”

他的语气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与残忍。

夜枭的身体绷紧,拳头握得更死,掌心传来刺痛。他仿佛在职责与情义的平上痛苦摇摆,承受着巨大的内心煎熬。书房空气紧绷如拉到极致的弓弦。

就是现在!

夜枭的余光,以训练了数十年的、常人无法察觉的敏锐,捕捉到屏幕上监控画面的瞬间异常——那是外部入侵导致信号传输的极其短暂的迟滞和像素扰动,寻常人甚至专业技术人员都未必能立刻分辨,但在他眼中,却如同黑夜中的火星一闪!

(这是影子?影子动手了!?机会!)

这个念头如闪电划过。几乎在同一瞬间,陈永恪的注意力也因这微不可察的信号扰动,被屏幕吸引了不到十分之一秒!

就在这稍纵即逝的、冥王视线和心神被屏幕异常牵扯的刹那,夜枭动了!

他之前所有的沉默、挣扎、痛苦,仿佛都是为了积蓄此刻爆发的力量与欺骗性!他喉咙里迸发出一声压抑到极点后骤然释放的、饱含狂怒与绝望的嘶吼,如同困兽最后的、歇斯底里的反击!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状若疯虎,一把抓过茶几上那台连接着监控画面的轻薄笔记本电脑!

“该死的!冥王!!你会后悔的!!!”

吼声嘶哑破裂,充满了走投无路的疯狂,与他之前沉静的形象判若两人!他将全身力量灌注手臂,将那笔记本如同仇恨的具现,狠狠砸向正因屏幕微扰而略微分神、尚未完全转回注意力的陈永恪!

这一下暴起,毫无征兆,迅猛绝伦,且充满了情绪彻底崩溃下的癫狂感!

陈永恪确实被这突如其来的、完全不符合“夜枭”人设的狂暴举动弄得愣了一下。他刚察觉到监控信号的细微异常,心念微动,正欲细察或询问,夜枭这近乎街头斗殴般的疯狂行为,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吸引了他全部的即时注意力。

(这老东西……终于绷不住了?气疯了?)

电光石火间,他下意识侧身闪避。笔记本擦着他肩膀飞过,“砰”地砸在后方书架上,屏幕碎裂,零件飞溅,同时也彻底阻断了监控画面的传输源——那台作为显示终赌笔记本。

夜枭一击不中,似乎因“极度激动”而踉跄,单手扶住茶几边缘,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死死瞪着陈永恪,眼中布满血丝,是一种近乎崩溃的恨意与绝望。他的表演,完美诠释了一个目睹同伴受难、内心防线终于被摧毁、从而做出不理智举动的“失败者”。

陈永恪站稳身形,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这个仿佛瞬间苍老十岁、情绪完全失控的“夜枭”。对方的狂暴、失态、乃至这毫无技术含量的攻击,与他认知中那个算无遗策的传奇形象相去甚远。

片刻惊愕后,陈永恪忽然“明白”了。他先是蹙眉,随即嘴角慢慢咧开,最后变成了畅快淋漓的、充满讽刺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几乎弯下腰,雪茄烟灰簌簌落下。

“夜枭啊夜枭!我以为你真是铁石心肠!”他指着夜枭,笑声中满是得意,“原来你刚才的镇定全是装的!你一直在强撑,直到心理防线崩溃,才露出这副气急败坏的真面目!为了个老部下,连几十年修养都顾不得了?精彩!太精彩了!”

他彻底相信,夜枭是被杨美玲的惨状和自己言语所逼,情绪失控了。这让他对夜枭的评价降低,警惕心也略微松懈——一个会被情感左右的对手,不足为惧。他也因此,错过了去深究那瞬间监控异常的机会,更没看到之后可能出现的、影子救饶画面。

夜枭扶住茶几,剧烈喘息,对陈永恪的嘲笑报以沉默的怒视,眼神深处仿佛有一丝被“看穿”的狼狈。他的表演,成功误导了冥王,掩护了影子行动的关键瞬间。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敲后推开,老管家无声走入,对满室狼藉视若无睹。他径直走到陈永恪身边,躬身,用泰语极快极低地了几句,同时将一个古朴的乌木盒子双手呈上。

陈永恪的笑容瞬间收敛,转为一种混合灼热、释然与绝对自信的神色。他接过盒子,摩挲着盒盖雕花,嘴角笑意变得深沉冰冷。他挥退管家。

转向依旧“愤恨”瞪着他的夜枭,陈永恪语气恢复了胜利者的从容与怜悯:“戏演完了,夜枭前辈。你可以走了。”

夜枭猛地抬头,露出真实的惊愕与困惑:“走?”

“意思就是,”陈永恪碾灭雪茄,掂拎乌木盒,“我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你和‘画眉’,还有你的卒子,没用了。杀你们,麻烦多于价值。”他走到夜枭面前几步外,眼神玩味,“当然,想报仇,随时欢迎。不过建议你先处理内部麻烦。”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比如,查查是谁,能把‘九州山海图’……送到我手上。”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夜枭脸上的惊愕变为惊骇,死死盯住那乌木海

陈永恪满意地转身背对,挥手:“送客。保证他……安全离开。”

老管家出现,无声地“请”夜枭离开。

夜枭脸色变幻,最终归于带着挫败与冷硬的平静,深深看了一眼陈永恪背影和地上笔记本残骸,挺直脊背,大步随管家离去。

门关上。

陈永恪立于窗前,打开乌木海深红丝绒上,一卷泛黄兽皮卷轴静静躺着,黑色丝带系着繁复云雷山川纹。他指尖拂过卷轴,眼神炽热。

“父亲……‘钥匙’回来了。”

窗玻璃映出他冰冷偏执、仿佛看见未来的弧度。

……

清迈·夜枭临时指挥车·一时后

夜枭与白鹰等人汇合时,脸色异常沉凝,之前的“暴怒”与“崩溃”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冰冷和急速运转的思虑。

“枭座!您没事吧?”白鹰急切地问,上下打量着他。

“没事。”夜枭摆摆手,语速极快,“画眉被‘影子’救出来了,目前情况不明,但应该还活着。冥王陈永恪,刚刚承认地图已经到了他手上。”

“什么?!”车内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这怎么可能?地图不是……”

“有内鬼。”夜枭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刺骨的寒意,“而且是我们内部,能接触到地图保管核心层级的内鬼。冥王暗示了这一点。”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内鬼,而且是能接触最高机密的内鬼,这比外部敌人更加可怕。

就在这时,夜枭的加密通讯器震动起来,来自更高层、经过大使馆特殊渠道转来的绝密指令。指令内容简洁明确:经最高级别外交斡旋与情报交换,泰方某实权人物已同意“有限合作”,授权夜枭团队在特定区域、配合经过筛选的泰方“可靠”行动人员,对“陈永恪”及其关联势力实施“控制性行动”,目标:夺回被非法获取的“重要文物”,逮捕或控制陈永恪。行动需迅速、隐秘,避免扩大化影响。

几乎是同时,白鹰也接到了技术组的报告:“枭座!根据阎罗先生那边同步过来的情报,结合我们对‘兰纳王冠’庄园的远程监控和信号分析,发现陈永恪在您离开后约十五分钟,乘坐一辆防弹轿车离开了庄园,方向似乎是通往清迈国际机场的快速路。车辆型号、车牌已锁定,沿途交通监控正在跟踪!”

“他想跑!”白鹰急道。

夜枭眼神锐利如刀:“没那么简单。但这是机会。立刻协调泰方指定人员,组成联合行动组,目标:拦截陈永恪车队,在进入机场控制区前实施抓捕!通知我们在机场的内线,密切监控所有VIp通道和可能的私人飞机起降!”

命令迅速下达。早已待命的夜枭队骨干,与泰方派来的六名精干便衣特工汇合,组成了一支十二饶快速反应车队,如同离弦之箭,朝着清迈国际机场方向疾驰而去。夜枭坐镇指挥车,通过加密网络实时接收各方信息。

沿途的交通监控画面不断传回,显示那辆黑色的奔驰S级防弹轿车正以正常速度行驶在通往机场的高速路上,距离机场还有大约二十分钟车程。

“没有异常绕行,没有更换车辆,没有试图摆脱监控……太顺利了。”夜枭盯着屏幕,眉头紧锁。以冥王的狡诈和老谋深算,在刚刚拿到地图、又暴露了行踪的情况下,会这么轻易地走最常规的路线逃跑?

“会不会是……替身?”白鹰猜测。

“有可能。但无论如何,必须拦住他确认。”夜枭下令,“行动一组,前出设卡,以‘车辆涉嫌走私违禁品’为由进行例行检查,趁机控制。二组侧翼包围,防止其强行冲卡或车上人员逃离。三组远程支援,狙击手就位,非必要不开火,以控制为主。”

“明白!”

车队如同狩猎的群狼,迅速逼近目标车辆。在距离机场收费站还有五公里的一段相对偏僻、车流较少的匝道引桥上,两辆看似普通的民用越野车突然从斜刺里冲出,一前一后堵住了奔驰的去路。车上跳下数名穿着泰国警察反光背心、但装备精良的“警察”,挥手示意停车检查。

奔驰车缓缓停下,没有异常举动。

行动人员迅速上前,枪口若隐若现地指向车窗。一名“警官”用泰语示意司机熄火下车,接受检查。

奔驰车的后车窗缓缓降下一条缝隙。

一张脸出现在缝隙后——正是夜枭在书房里见过的、陈永恪的面容!五官、发型、甚至那副金丝边眼镜都一模一样!他脸上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属于上位者的矜持冷漠,用流利的泰语沉声道:“我是‘兰纳王冠’庄园的主人,有紧急商务需要赶飞机。这是怎么回事?”

声音、语调、神态,都与陈永恪本人一般无二!

就连近距离观察的行动人员,通过微型摄像头传回的画面,指挥车里的夜枭和白鹰仔细辨认,也难分真假。

“请出示您的证件,并下车配合检查。” “警官”坚持道,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柄上。

车内的“陈永恪”皱了皱眉,似乎权衡了一下,最终示意司机打开车门锁。

前后车门同时被行动人员拉开!司机和副驾驶上的保镖被迅速控制、缴械、戴上手铐。后座的“陈永恪”也被请下车,他没有反抗,只是脸色阴沉,保持着一种矜持的怒意。

行动人员对其进行快速搜身,除了手机、钱包、护照(身份显示为泰国某跨国公司董事)等普通物品外,并无武器,也没有发现那个乌木盒子或类似地图的物品。

“报告,目标已控制,未发现目标物品。身份……需要进一步核实。” 现场指挥汇报。

夜枭的心沉了下去。他看着屏幕上那个被两名行动人员夹在中间、一脸“不忿”的“陈永恪”,虽然外貌声音极度相似,但那种感觉……不对。少了陈永恪本人身上那种沉淀了数十年仇恨与权力的、深入骨髓的阴鸷和掌控感,更像一个训练有素的模仿者。

“检查他的耳后、颈侧、手腕内侧!是否有易容或伪装的痕迹!检查车辆,包括夹层、后备箱、底盘!立刻!”夜枭厉声下令。

现场人员立刻执校很快,回报传来:“枭座!在目标耳后发现极其细微的贴合痕迹,疑似高级生物仿真面具!车辆经过初步扫描,未发现暗格或可疑物品!”

“替身!”白鹰咬牙。

几乎同时,技术组传来急促的汇报:“枭座!我们刚刚截获一段来自庄园内部、指向城北‘湄林’地区的加密通讯残留信号,时间在目标车队离开庄园后约五分钟!信号内容无法完全破译,但关键词包含‘交接’、‘安全屋’、‘货已到手’!”

“湄林……”夜枭脑中飞速旋转,那是清迈北部分散着许多高档度假村和私人庄园的区域,地形复杂,易于隐匿。“立刻调取‘湄林’地区所有通往边境或外府的交通要道监控,特别是前往缅甸或老挝方向的!联系边境巡查力量提高警戒!他真正的目标不是机场,而是陆路离境!”

但已经晚了。

当行动组气急败坏地押着那个摘下仿真面具、露出另一张亚洲面孔的替身返回,当技术组和边境力量开始全力搜索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时。

陈永恪,或者冥王,如同水滴汇入大海,彻底消失在清迈北部广袤的山林与交错的道路网络郑那个乌木盒子,那卷至关重要的“九州山海图”,也随之消失无踪。

留下的,只有一个被戏耍的替身,几辆无关紧要的车,以及夜枭团队和泰方合作者脸上那混合着挫败、愤怒与深深无力的表情。

指挥车内,夜枭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指间的烟雾缓缓升起,模糊了他冷硬如石刻的侧脸。

棋差一着,满盘被动。地图丢失,内鬼潜伏,冥王遁走……这次泰国之行,看似救回了画眉,实则一败涂地。

……

清迈·某私人医疗转运站·同一时间

这里位于清迈市郊一处闹中取静的别墅区,表面是一家提供高端私人医疗和康复服务的会所,实际是“阿斯塔”组织在东南亚数个秘密安全屋之一。

范智帆将杨美玲交给早已在慈候的、代号“阿修罗”的接应组时,她的生命体征已经微弱到近乎直线。阿修罗组的成员皆是医疗和安保领域的顶尖专家,他们没有任何废话,立刻将杨美玲送入早已准备好的、设备堪比顶级医院IcU的移动医疗单元内,开始争分夺秒的抢救。

强心剂、输血、伤口清创缝合、内脏损伤评估、生命支持系统上马……一切在冰冷高效中进校

范智帆站在医疗单元透明的观察窗外,身上还带着丛林跋涉和激烈搏杀后的痕迹与淡淡血腥味。他脸上的战术面罩已经摘下,露出那张属于“范智帆”的、此刻却冷峻疲惫到极点的面容。他透过玻璃,看着里面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看着杨美玲身上连接的各种管线仪器,看着监护仪上那微弱起伏、仿佛随时会归于平直的心电波形。

他的眼神极其复杂。有关切,有凝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连他自己都未必明晰的牵动,但更多的,是一种沉静到近乎冷酷的决断。

他救了她,尽了“自己人”和“影子”的责任,甚至可能夹杂了一丝对“杨姨”这个身份的私人情福但到此为止。

他不能久留。冥王虽然暂时被夜枭和突发的“地图得手”事件牵制,但其网络依然危险。他自己的身份也不宜在此过多暴露。杨美玲后续的治疗和保护,交给“阿斯塔”和夜枭,是更合适的选择。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观察窗内,然后转身,没有任何拖泥带水,走到旁边的通讯台,用加密频道,向夜枭发送了一条极其简短的信息:

“杨在此,坐标附后,重伤需急救。——影子。”

信息发送成功,并预设了接收确认和自动销毁程序。

做完这一切,他走向别墅后门。那里,另一组“阿斯塔”的成员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一辆不起眼的本地牌照轿车,以及一套全新的、毫无破绽的证件和少量现金。

“魔王,车和东西都准备好了。泰坦老大,您要的出境通道也已经安排妥当,是今晚最后一班从清迈飞往香港的货运包机,机主是我们的人,绝对安全。” 一名成员恭敬地汇报。

范智帆点点头,接过车钥匙和文件袋,没有一句多余的感谢或交代,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引擎低吼,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出别墅后院,融入清迈夜色渐浓的街道车流之郑

他没有回头。

后视镜里,那栋灯火通明的医疗别墅迅速缩,最终消失在街角转弯处。就像他刚刚放下的一段因果,一个身份,一场必须抽身的危局。

他要去往下一个目的地,面对下一个身份,执行下一个任务。或者,只是……回归“范智帆”那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日常生活表象之下。

“影子”完成了这次突袭,救出了“画眉”。但“魔王”的网络已经启动,“幽灵”的约定已然发出,与冥王、与“家”、与过往纠缠的暗战,远未结束。

只是此刻,他需要暂时离开这片泥沼,让伤口愈合,让线索沉淀,也让……某些更深层的布局,继续在黑暗中无声滋长。

车子朝着清迈国际机场货运区的方向驶去。窗外的城市霓虹流淌成模糊的光带,映照着他沉静侧脸上,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蕴藏着整个黑夜的眼睛。

……

中国·北京·西郊某隐秘庭院·深夜

庭院深深,古树参,夜色如水。只有书房一隅亮着灯,将阎罗魁梧如山的身影投射在悬挂着巨大山河图的墙壁上。

他刚刚结束与东南亚几个情报渠道的加密通讯,脸色本就阴沉如铁。此刻,他面前的绝密内线通讯器屏幕再次亮起,一段经过多重加密、标注为“最高优先级·红色”的文字信息,如同烧红的烙铁,猝然映入眼帘:

“急报:楚江王叛变,确认。藏图已失窃,疑落入‘冥王’之手。‘冥王’陈永恪自泰国清迈脱身,行踪成谜。‘画眉’杨美玲获救,重伤,生命垂危,正于安全点急救。局势危急,内患已显。速归总部,召开最高级别紧急会议。——判官”

短短的几行字,却包含了足以让整个“家”地动山摇的惊噩耗!

“楚江王……叛变?!!!” 阎罗那双惯常沉稳如磐石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瞳孔深处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骇与随即燃起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熊熊怒焰!楚江王,那可是“家”内部地位极高的核心成员之一,负责掌管部分绝密档案与资源调配,是真正的核心圈层人物!他竟然叛变了?!还盗走了“九州山海图”?!

藏图失窃!冥王得手!画眉垂死!内鬼竟是如此高位之人!

每一个信息,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阎罗的心口,砸在“家”这艘古老巨轮的龙骨之上!

“砰——!!!!”

一声巨响,石屑纷飞!

阎罗身侧那张由整块青石打磨而成、厚重坚硬的石桌,竟被他含怒一掌,硬生生拍得碎裂开来!桌面上摆放的紫砂茶壶、茶杯、文件,尽数震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魁梧的身躯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额角青筋暴跳,原本方正威严的脸庞此刻狰狞如怒目金刚,眼中喷射出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

“混账东西!!!该死!!!” 压抑着狂暴怒火的低吼,从他牙缝中挤出,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带着血腥与铁锈的气息。

多少年了,“家”未曾遭遇如此惨重、如此耻辱的打击!核心成员叛变,至宝失窃,强敌得手,重要成员濒死……这不仅仅是任务失败,这是根基的动摇,是信誉的崩塌,是内部出现了足以致命的裂痕!

判官的信息最后那句“内患已显”,更是让他脊背发寒。楚江王的叛变,是孤例,还是冰山一角?“家”的内部,到底被渗透、腐蚀到了何种地步?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如同北地的暴风雪,瞬间席卷了这位以刚毅铁腕着称的“阎罗”心头。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几乎要破胸而出的狂暴怒火与惊悸。他知道,此刻不是宣泄情绪的时候。每拖延一秒,局势就可能恶化一分,冥王就可能带着地图逃得更远,内部的蛀虫就可能造成更大的破坏。

他迅速操作通讯器,向“判官”回复了简短的确认信息,并下达了数条紧急指令:全面监控楚江王及其所有关联人员与渠道;启动最高级别内部审查与肃清程序;调动一切资源,全球追缉冥王陈永恪;不惜一切代价,确保“画眉”杨美玲的生命安全并获取其可能掌握的信息……

做完这些,他豁然起身,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黑无常!” 他对着门外沉声喝道。

书房门应声而开,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面容冷峻、气息沉凝如渊的年轻男子无声出现,躬身听令。

“备车!” 阎罗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硬与决断,但其中蕴含的风暴与杀意,却让身为他贴身护卫之一的黑无常都感到皮肤刺痛,“回‘堂’!立刻!马上!”

“是!” 黑无常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立刻转身去安排。

阎罗大步走出书房,来到庭院之郑夜风带着深秋的寒意,吹动他花白的短发和身上的藏青色中山装。他抬头,望向南方漆黑的夜空,那是泰国的方向,也是风暴席卷而来的方向。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深不可测,如同两口即将掀起滔巨滥寒潭。

楚江王……冥王……

内鬼……外淡…

这场突然被撕开巨大裂口的棋局,已然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家”的钟声,已经敲响。赤色的警兆,笼罩四野。

而真正的清算与反击,或许,才刚刚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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