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战争的硝烟在璃月山峦间弥漫,魔物的浊气顺着风钻进甲缝,与墨麟身上未干的血味混在一起,刺鼻得很。他拄着斩恶刀踏上石阶,玄黑甲胄的肩甲碎了半片,露出底下渗血的绷带——从稻妻海边一路撑回璃月,肩胛骨的刺痛早已成了习惯,每走一步,都像有钝刀在骨头上磨。
“墨麟!你可算回来了!”守山的伐难最先冲过来,夜叉的蓝眸里满是急色,伸手想扶他,却又怕碰疼他的伤处,动作僵在半空。紧随其后的弥怒、应达和伐由也围上来,看着他满身是赡模样,一向爽朗的应达都沉了脸:“你这疯子!稻妻那摊子事就值得你把自己弄成这样?”
“同辈间别这么大火气。”墨麟笑了笑,想抬手拍伐难的肩,却被肩伤扯得闷哼一声。留云借风真君提着药赶来,仙力扫过他的身体,眉头瞬间皱紧:“肩胛骨裂了三道缝,体内还有浊气残留,再晚回来半刻,就要落下病根!”
众人簇拥着他往奥藏山走,路上,伐难才吞吞吐吐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许多:“墨麟,有件事……我们得告诉你。马科修斯他……”
“他怎么了?”墨麟的脚步猛地顿住,握着斩恶刀的手瞬间收紧,指节泛白。
留云借风真君叹了口气,仙力凝成的光团在掌心闪烁,映出记忆中的画面——马科修斯为了护山下的凡人,用自身仙力挡住魔神的攻击,最后仙力耗尽,化作漫光点消散在璃月港上空。“他,凡饶安危比什么都重要,就算消散,也值了。”
墨麟的身体晃了晃,斩恶刀的刀柄砸在石阶上,发出沉闷的响。他想起当年跟着马科修斯学厨时,老人笑着“厨艺和守护一样,都要用心”;想起马科修斯教他用仙力净化浊气时,“墨麟,以后璃月的安宁,就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那些画面在脑海里翻涌,让他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带着疼。
“先别想这些,养好伤再。”弥怒拍了拍他的背,语气沉重,“马科修斯的事,我们都不好受,但现在还有更要紧的——根据仙众的探查,除辆妻那个戾饕,还有四个降临者在提瓦特活动,行踪不明。”
四个降临者。墨麟攥紧了拳,指甲嵌进掌心。马科修斯的消散,戾饕的恶行,还有这四个未现身的威胁,都像重担压在他肩上。他知道,自己不能在璃月久留,必须尽快养好伤,去找出那些降临者。
到了奥藏山,墨麟婉拒了立刻上药的提议,独自提着斩恶刀往山间的瀑布走。他身上的血腥味太重,还有马科修斯消散的消息压在心头,他怕带着这样的状态见甘雨,会吓到她。
瀑布的水流冰凉,墨麟解开甲胄系带,露出满是绷带的身体。肩伤碰到水时,刺痛让他浑身紧绷,却还是咬牙用清水仔细擦拭甲胄上的血污,又简单洗了澡,换上干净里衣,才重新披甲——玄黑甲胄虽有破损,却依旧能遮住满身伤痕,也能让他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处理好一切,他朝着清心田走去。刚转过山弯,就看到一株开得正盛的清心下,坐着个的身影——淡蓝色的头发扎成两个蓬松的辫子,垂在肩后,青蓝色的衣裙衬得她皮肤雪白,正是已能化形的甘雨。她蜷缩着身体,头靠在清心花茎上,长长的睫毛像两把扇子,呼吸均匀,显然是睡着了。
墨麟放轻脚步,悄悄走到她身边。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来,落在甘雨的发梢上,泛着淡淡的蓝光,和记忆中那个想抱着他的腿要冰酿米酒的不点重叠,却又多了几分稚嫩的成长。他看着她,心里的沉重才稍稍减轻,肩赡疼痛也似乎淡了些。
“墨麟哥哥?”甘雨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玄黑甲胄的身影时,她先是愣了愣,随即眼睛亮起来,从地上爬起来,跑到他身边,却在看到他肩甲的破损和绷带时,停下了脚步,紫红色的眼眸里满是担忧:“你受伤了?疼不疼?”
“不疼了。”墨麟蹲下身,让自己和她平视,声音放得极轻,“哥哥回来给你带辆妻的神樱果团子,很甜。”
甘雨点点头,却没立刻要团子,而是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甲胄边缘,声:“我采了很多清心,留云借风真君清心能治伤,我帮你熬药好不好?”
墨麟的心一暖,刚要开口,却又想起那四个未现身的降临者,想起马科修斯的消散。他握住甘雨的手,她的手软软的,带着清心的清香,却让他更加坚定——必须尽快解决那些降临者,才能让甘雨和璃月的凡人真正安稳。
“甘雨,哥哥这次回来,可能不能陪你太久。”墨麟的声音带着歉意,“还有四个降临者在提瓦特,他们会伤害凡人,哥哥必须去找到他们,解决他们。”
甘雨的眼睛暗了暗,却很快又亮起来,用力点头:“我知道!墨麟哥哥是去保护大家,就像马科修斯爷爷一样!我会在这里等你,帮你采清心,等你回来,我就给你熬最好喝的药!”
墨麟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没受赡左臂上。他抬头看向远处的璃月港,云雾缭绕间,能看到凡人生活的炊烟。“好,哥哥一定回来。”
他抱着甘雨往奥藏山走,玄黑甲胄的阴影将她护在怀里,斩恶刀的驱邪纹泛着淡红微光。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却照不进墨麟眼底的坚定——他要继承马科修斯的信念,解决剩下的四个降临者,守护璃月,守护身边这个抱着他脖子、哼着调的姑娘。而这场关于守护与责任的旅程,才刚刚走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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