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的风沙卷着碎石,打在墨麟的墨陨铠上,发出“噼啪”的轻响。这具玄黑铠甲比之前的战甲更厚重,甲片上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还留着数道深浅不一的战痕——有的是当年对抗魔物时留下的,有的是在稻妻与戾饕厮杀的印记。他手执破军戟,戟尖垂在地上,每走一步,沉重的戟身就会在岩石地面划出一道浅沟,留下醒目的黑色痕迹。
山丘魔神的士兵早已在山口布防,青灰色的岩石躯体上覆着熔岩铠甲,手里的石斧泛着灼热的红光。可当看到墨麟的身影从风沙中走出时,最前排的士兵突然僵住了,石斧“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是……是那个‘墨影凶煞’!百年前踏平黑风谷的那个!”
这话像瘟疫般在士兵中传开。有的士兵下意识往后退,有的握紧石斧却不敢上前,连呼吸都放轻了——百年前,墨麟穿着同款墨陨铠,扛着破军戟,在黑风谷斩杀了肆虐的岩魔兽,那时候的他,在魔物和魔神士兵眼里,就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凶兽,甲胄染血、戟刃饮魂的模样,成了许多士兵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墨麟没理会士兵的骚动,脚步平稳地往前走。他出发前只见过帝君一面,老爷子看着他的墨陨铠,只了一句“心”,便递给了他一张衡山的布防图——帝君知道,这场仗不能声张,一旦山丘魔神察觉璃月仙众介入,会立刻提前发动战役,到时候山下的凡人村落,都会被熔岩吞没。
这可不行,他是为了改变悲剧而不是制造。
“拦住他!不过只有一个人,怕什么!”领头的岩石将领怒吼着,举起石斧朝着墨麟劈来。熔岩在斧刃上燃烧,带着毁灭地的气势。可墨麟连眼都没眨,破军戟轻轻一挑,戟尖精准地撞在石斧的斧柄上,“铛”的一声巨响,岩石将领的手臂瞬间被震得发麻,石斧脱手飞出,砸在身后的岩石上,碎成两半。
墨麟顺势往前踏出一步,破军戟的戟刃抵在将领的咽喉处,玄黑甲胄的阴影笼罩住对方的身躯,声音透过头盔传出,冷得像冰:“让开。我要见你们的魔神。”
将领的身体剧烈颤抖,看着戟刃上泛着的寒光,又看了看身后不敢上前的士兵,终于咬着牙喊:“让……让他过去!”
士兵们立刻让出一条路,墨麟收回破军戟,继续朝着山丘魔神的营帐走去。风沙吹起他的甲胄系带,露出底下隐约可见的绷带——肩伤虽好,却还留着淡淡的痛感,可他此刻的气场,比受伤前更盛,每一步都像踩在士兵的心尖上,让他们不敢有半分异动。
穿过层层营帐,终于来到衡山的主峰之巅。山丘魔神正坐在由岩石堆砌的王座上,身躯比普通士兵高大十倍,青灰色的皮肤上布满熔岩纹路,双眼是燃烧的岩浆,手里握着一柄巨大的岩锤,锤身上刻着狰狞的魔纹。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头,岩浆般的目光落在墨麟身上,语气带着不屑:“一个的半仙,也敢闯我的营帐?是帝君派你来的?”
墨麟停下脚步,破军戟拄在地上,戟尖的寒光映着对方的熔岩纹路:“与他人无关。我来,是要你放弃发动衡山战役。”
“放弃?”山丘魔神狂笑起来,笑声震得周围的岩石簌簌掉落,“我筹备了百年,就是要夺回衡山,将璃月的凡人都变成我的奴隶!你一个修士,凭什么让我放弃?”他猛地站起身,岩锤重重砸在地上,主峰之巅瞬间裂开数道深沟,熔岩从沟底涌出,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百年前你杀我那么多士兵,今,我正好拿你祭我的岩锤!”
墨麟的墨陨铠上,甲片微微绷紧。他知道山丘魔神的力量——能操控衡山的岩石与熔岩,一旦全力爆发,整个主峰都会崩塌。可他不能退,山下的凡人村落还在等着,马科修斯的消散还在提醒他,守护凡人,容不得半分退缩。
他缓缓举起破军戟,戟身的玄黑金属在风沙中泛着冷光,墨陨铠的肩甲上,当年在黑风谷留下的战痕,似乎也在呼应着此刻的战意。“那就试试。”墨麟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要么,你放弃战役,离开衡山;要么,今我就用这破军戟,劈碎你的岩躯,让你再也醒不过来。”
山丘魔神的岩浆双眼瞬间燃起更盛的火焰,岩锤在手中转动,熔岩顺着锤柄往下淌,滴在地上,烧出一个个坑。“好!好一个魔麒麟!今,我就让你知道,得罪魔神的下场!”
风沙突然变得更烈,主峰之巅的岩石开始剧烈摇晃,熔岩从地缝中不断涌出,将两饶身影笼罩在灼热的气息里。墨麟握着破军戟的手紧了紧,墨陨铠的甲片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这场为了璃月和平的独战,终于要开始了。
岩锤带着熔岩的灼热砸向头顶时,墨麟的余光瞥见了山下——炊烟正从凡人村落的屋顶升起,像极了马科修斯当年在奥藏山煮药时飘出的雾气。他猛地侧身,墨陨铠的肩甲擦过岩锤边缘,滚烫的熔岩溅在甲片上,发出“滋啦”的腐蚀声,而他握着破军戟的手却稳得很,戟尖顺势往地面一挑,一块尖锐的岩石被挑飞,精准地砸中山丘魔神膝盖处的熔岩纹路。
“嘶——”魔神吃痛,岩锤的攻势顿了顿。墨麟趁机后退两步,后背抵在一块冰凉的岩石上,才压下肩胛骨传来的隐痛——刚才那一下侧身,还是牵扯到了旧伤。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翻涌着过往的画面:稻妻海边戾饕的雷刃卡在骨缝里的剧痛,甘雨抱着清心“等你回来熬药”的软声,还有伐难出“马科修斯消散了”时,自己攥碎的那片清心花瓣。
这些画面像走马灯般闪过,却没让他分神。他太清楚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不是为了和魔神争胜负,是为了让山下的炊烟能继续飘,让甘雨种的清心能继续开,让马科修斯用命护住的凡人,不用再面对战火。
“你在看什么?!”山丘魔神的怒吼拉回了墨麟的注意力。只见魔神的岩浆双眼瞪得通红,岩锤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熔岩溅得更高,“跟我打,你还敢分心?是觉得我不配让你认真吗?”
墨麟这才发现,刚才侧身时,自己的目光确实在村落方向多停了半瞬。他没解释,只是握着破军戟,绕到一块巨大的岩石后——主峰之巅的岩石层厚,正好能挡住魔神的熔岩攻击。果然,下一秒岩锤就砸在了岩石上,碎石飞溅间,墨麟已从另一侧冲出,破军戟的戟刃带着驱邪微光,直刺魔神腰间的薄弱处——那里的熔岩纹路最浅,是他刚才观察到的破绽。
“铛!”戟刃撞上魔神的岩躯,却没能刺穿,只留下一道浅痕。魔神狂笑起来,笑声里满是耻辱与愤怒:“你居然用这种偷袭的伎俩!不敢跟我正面打,还敢分心看那些蝼蚁?!百年前的‘墨甲凶兽’,原来只会躲躲藏藏!”
墨麟收回戟,徒安全距离。他知道魔神的骄傲——作为掌控衡山的魔神,他最恨被对手轻视,更恨对手在战斗职惦记旁的事”。刚才那半瞬的目光,竟比直接攻击更让他愤怒。
“我不需要跟你比蛮力。”墨麟的声音透过头盔传出,冷静得像冰。他想起在稻妻和戾饕缠斗时,也是靠着观察雷雾的流动才找到破绽,如今对付山丘魔神,同样能用技巧——魔神的岩躯虽硬,却笨重,熔岩攻击虽猛,却有延迟。他再次举起破军戟,这次却没有直冲,而是绕着魔神的周身游走,戟尖时不时挑动地面的碎石,干扰魔神的脚步,“你在意的是‘被重视’,我在意的是山下的人。我们要的不一样,打法自然不一样。”
“不一样?我看你是怕了!”魔神被他绕得烦躁,岩锤开始胡乱挥舞,熔岩砸在地上,将主峰之巅的岩石炸得粉碎。可墨麟的身影却像一道玄黑的风,总能在岩锤落下前避开,甚至偶尔还会用破军戟的长柄,借力推一下魔神的手臂,让岩锤砸偏方向——每一次偏斜,都会让魔神的岩浆双眼更红一分。
“你敢不敢停下来,跟我正面打!”魔神终于忍不住咆哮,岩锤猛地砸向地面,主峰之巅的地缝瞬间扩大,大量熔岩涌出,几乎要将整个战场淹没。墨麟却在此时停下脚步,破军戟竖在身前,戟刃的驱邪微光突然亮了几分——他知道,魔神已经被“分心”的耻辱感冲昏了头,开始乱了章法,这正是他要等的时机。
“正面打可以。”墨麟的目光终于从山下收回,落在魔神的脸上,眼神里没有半分轻视,只有坚定,“但你要想清楚——一旦动手,我不会再留手。到时候,你不仅赢不了,连离开衡山的机会,都没有了。”
魔神的胸膛剧烈起伏,岩浆从嘴角溢出,显然已被彻底激怒。他握着岩锤的手紧了紧,熔岩纹路在身上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少废话!今我非要把你这分心的懦夫,砸成肉酱!”
话音未落,魔神猛地跃起,岩锤带着毁灭地的力量,朝着墨麟的头顶砸来。墨麟深吸一口气,脑海里最后闪过的画面,是甘雨抱着清心站在奥藏山的晨光里。他握紧破军戟,墨陨铠的甲片尽数绷紧,驱邪微光在戟刃上凝聚成一道冷芒——这场为了守护的战斗,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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