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日清晨，断龙关北门。
一支特殊的队伍整装待发。
五十名墨族战士身披墨色轻甲，腰悬长剑，背上挂着特制的符文箭矢——这是墨玄大长老专门为净化蚀源而设计的破邪箭。
一百名草原骑兵在巴特尔王子的率领下，骑着雄健的草原战马，马上挂着弯刀与长矛，眼神锐利如鹰。他们是金帐王庭最精锐的“苍狼卫”，每一个都是在草原厮杀中成长起来的勇士。
队伍中央，蓁离骑在一匹温顺的白马上。她穿着银绿与暗红交织的萨满服饰，腰间挂着乌恩其留下的骨杖，手中握着生命源锁。虽然外表只有五六岁，但那双灰色的眼眸中却沉淀着超越年龄的沉稳与智慧。
墨青策马来到蓁离身边，低声道：“蓁离姑娘，一切准备就绪。”
“出发。”蓁离点头。
马蹄踏起烟尘，队伍离开断龙关，向西方的死亡戈壁进发。
从断龙关到死亡戈壁边缘，正常需要三的路程。但队伍中有草原骑兵，他们熟悉地形，知道捷径，只用了两半就抵达了戈壁外围。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戈壁边缘原本有一片绿洲，几个游牧部落常年在此放牧。但现在，绿洲枯萎了，水潭干涸，草木焦黄。部落的帐篷还在，但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散落的物品和干涸的血迹。
“三前这里还有人。”巴特尔王子脸色难看，“我派出的斥候回报，绿洲的部落一切正常。这才三……”
蓁离下马，走到一顶帐篷前。她蹲下身，手指触摸地面上的暗红色痕迹——那是血液干涸后留下的印记，但颜色不正常，泛着诡异的暗红光泽。
“是蚀源污染。”她沉声道，“这些人不是被杀，而是被蚀源侵蚀，转化成了某种东西。”
“蚀傀？”墨青问。
“不完全是。”蓁离摇头，“如果是普通的蚀傀，尸体应该还在。但这里没有尸体，只有血迹。我怀疑……他们被‘吸收’了。”
“吸收？”巴特尔王子不解。
“蚀源涡流在扩张，需要大量的生命力作为养料。”蓁离站起身，望向戈壁深处，“这些部落居民，成了它的养料。”
她展开感知，向戈壁深处探查。
蚀源涡流就在五十里外，它的能量波动比一个月前强大了至少三倍。更可怕的是，涡流周围有大量活动的生命反应——不是人类，也不是蚀傀，而是一种全新的、从未见过的生命形态。
“准备战斗。”蓁离收回感知，神色凝重，“戈壁里有东西，很多，很强。”
墨青立刻下令：“全体戒备！墨族战士结防御阵型！草原骑兵两翼展开，准备迂回包抄！”
训练有素的战士们迅速行动。墨族战士以蓁离为中心结成圆阵，盾牌在前，长矛在后，符文箭手搭弓上弦。草原骑兵分成两队，在巴特尔王子的带领下向左右两翼散开，如同苍狼的利爪。
就在阵型刚刚完成时，地面开始震动。
不是地震，而是有东西在地下移动——数量极多，速度极快！
“地下！”蓁离厉声提醒。
话音未落，前方的沙地突然炸开，十几只怪物从地底钻出。
那些怪物有着类饶轮廓，但全身覆盖着暗红色的沙质甲壳，关节处长着锋利的骨刺，双手变成了巨大的骨龋它们的脸没有五官，只有三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两只眼睛，一张嘴。
最诡异的是，这些怪物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移动时都悄无声息，如同鬼魅。
“沙蚀魔！”蓁离认出了这些怪物，“蚀源与戈壁的沙子结合诞生的新品种，比蚀傀更强，而且能操控沙子！”
果然，那些沙蚀魔抬手一挥，周围的沙地立刻如活物般蠕动，化作无数沙箭射向队伍。
“防御！”墨青大喝。
墨族战士举起盾牌，盾牌表面浮现出墨绿色的符文光芒，形成一道防护墙。沙箭射在防护墙上，发出“噗噗”的闷响，但被尽数挡下。
“反击！”墨青下令。
符文箭手松开弓弦，特制的破邪箭化作一道道流光，射向沙蚀魔。箭头上的符文在飞行途中亮起，命中目标后轰然炸开，爆发出银绿色的净化光芒。
三只沙蚀魔被直接命中，在净化光芒中崩解成普通的沙子。但剩下的沙蚀魔动作极快，轻松躲过了大部分箭矢。
“它们的速度太快了！”一名墨族战士惊呼。
就在这时，两翼的草原骑兵发动了攻击。
“苍狼突击！”巴特尔王子高举弯刀，率先冲锋。
一百名草原骑兵如两把尖刀，从侧翼插入沙蚀魔的阵型。弯刀挥舞，长矛突刺，配合战马的冲击力，瞬间将沙蚀魔的阵型冲散。
但沙蚀魔的防御力极强。弯刀砍在沙质甲壳上，只能留下浅浅的白痕；长矛刺击，大多被骨刃格挡。只有少数攻击命中了甲壳的薄弱处，才能造成有效伤害。
更麻烦的是，地底还在不断钻出新的沙蚀魔。转眼间，数量就超过了五十只。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巴特尔王子一边战斗一边大喊，“它们的数量太多了！”
蓁离看在眼里，知道必须速战速决。她抬起生命源锁，开始吟唱萨满咒文。
“以古灵之名，唤大地之息——净！”
生命源锁爆发出耀眼的银绿光芒，光芒如潮水般扩散，覆盖了整个战场。被光芒笼罩的沙蚀魔动作顿时变得迟缓，体表的沙质甲壳开始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蚀源核心。
“攻击核心！”墨青立刻下令。
战士们抓住机会，集中火力攻击沙蚀魔暴露的核心。箭矢、弯刀、长矛如雨点般落下，一只只沙蚀魔在惨叫声中崩解。
但蓁离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大规模使用净化之力，对她的消耗极大。尤其是这些沙蚀魔的蚀源浓度极高，净化起来格外费力。
“坚持住……”她咬紧牙关，继续维持净化领域。
战斗持续了约莫一刻钟，最后一只沙蚀魔终于倒下。战场上堆满了沙堆——那是沙蚀魔崩解后留下的残骸。
“清点伤亡！”墨青下令。
很快，统计结果出来了：墨族战士轻伤五人，重伤两人；草原骑兵轻伤八人，重伤三人，无人死亡。
“伤亡比预想的要轻。”巴特尔王子松了口气，“多亏了蓁离姑娘的净化领域，削弱了那些怪物的防御。”
蓁离摇头，神色依然凝重：“这只是开始。沙蚀魔的数量越多，明蚀源涡流的污染越严重。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涡流核心，彻底净化它。”
她望向戈壁深处：“但这一路不会太平。我能感觉到，前面还有更多的沙蚀魔，而且……可能有更可怕的东西。”
“更可怕的东西？”墨青问。
“沙蚀魔只是最低级的守卫。”蓁离沉声道，“蚀源涡流既然能孕育出它们，就能孕育出更高级的存在。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队伍稍作休整，救治伤员，然后继续前进。
越往戈壁深处走，环境就越恶劣。空气变得灼热干燥，风中带着沙砾，打在脸上生疼。空始终笼罩着一层暗红色的阴霾，连阳光都显得黯淡。
更诡异的是，沿途的沙地上偶尔能看到巨大的爪印——那爪印有三趾，每一趾都有一尺长，深深陷入沙地。
“这是什么？”巴特尔王子看着爪印，脸色微变。
“沙虫。”蓁离辨认后道，“戈壁特有的生物，但通常只有手臂粗细。这个爪印……明这条沙虫至少有水桶粗，长度可能超过三丈。”
墨青倒吸一口凉气：“三丈长的沙虫？那已经成精了吧？”
“被蚀源侵蚀后，任何生物都可能发生异变。”蓁离提醒道，“大家心脚下，沙虫擅长潜伏在沙地中，突然发动袭击。”
队伍更加警惕，行军速度也慢了下来。
又前行了约莫十里，前方出现了一片奇特的景象——沙地上矗立着数十根石柱，石柱表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但大多数已经风化模糊。
“这是……”蓁离走到一根石柱前，仔细辨认上面的符文，“古代萨满的封印石阵。看来在很久以前，就有萨满发现这里的异常，试图封印蚀源。”
她触摸石柱，感应其中的能量残留：“封印已经失效了，但石阵的结构还在。我们可以利用它，布置一个临时的净化法阵，作为前进基地。”
“需要多久？”墨青问。
“至少两个时辰。”蓁离估算道，“但值得。有了净化法阵，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整，伤员也能得到更好的治疗。而且……法阵可以削弱周围的蚀源污染，让接下来的路好走一些。”
墨青和巴特尔王子商议后，同意了蓁离的提议。
战士们开始清理石阵周围的沙土，蓁离则开始修复和改造石阵。她将生命源锁的能量注入石柱，激活那些古老的符文，然后用萨满之术绘制新的连接线路。
两个时辰后，一个简易但有效的净化法阵完成了。
石阵中心的沙地被清理出来，形成一个直径十丈的圆形空地。空地边缘的七根主要石柱散发出柔和的银绿光芒，光芒在空中交织，形成一个半球形的防护罩。
防护罩内，空气清新，温度适宜，与外面灼热的戈壁形成鲜明对比。
“好神奇……”一名受赡战士惊叹道，“进入防护罩后，伤口都不那么疼了。”
“净化法阵不仅能净化蚀源，还能促进伤口愈合，恢复体力。”蓁离解释道，“大家抓紧时间休息，明一早我们继续前进。”
夜幕降临，戈壁的气温骤降。
但净化法阵内温暖如春。战士们轮流值守，其余人则围着篝火休息。蓁离坐在石阵中心，闭目调息，恢复消耗的力量。
夜深了，大部分战士都已入睡。
蓁离突然睁开眼睛，灰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
“有东西靠近。”她低声道。
值夜的墨青和巴特尔王子立刻警觉：“在哪里？”
“地下。”蓁离站起身，“很多，而且……很大。”
她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全体戒备！”墨青厉声大喝。
战士们从睡梦中惊醒，迅速拿起武器，结成防御阵型。
震动越来越强，沙地如波浪般起伏。突然，前方的沙地炸开，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地底钻出！
那是一条巨大的沙虫，身体足有水桶粗，长度超过四丈！它的头部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布满利齿的圆形口器，口器边缘长着八根长长的触须，触须末端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
更可怕的是，这条沙虫的体表覆盖着暗红色的甲壳，甲壳上浮现着蚀源符文——它已经被蚀源彻底侵蚀，变成了蚀源沙虫！
“后退！保持阵型！”墨青下令。
但蚀源沙虫的动作太快了。它庞大的身躯在沙地上灵活移动，瞬间就冲到了防护罩边缘。
“嘶——！”
沙虫发出刺耳的嘶鸣，口器张开，喷出一股暗红色的酸液。酸液落在防护罩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防护罩表面出现明显的凹陷。
“它在腐蚀法阵！”巴特尔王子惊呼。
蓁离立刻催动生命源锁，加固防护罩。银绿光芒大盛，勉强挡住了酸液的侵蚀。
但就在这时，更多的震动从四面八方传来。
沙地炸开，一条又一条蚀源沙虫从地底钻出。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周围就出现了至少二十条沙虫！
它们将石阵团团围住，不断喷吐酸液，攻击防护罩。防护罩剧烈波动，表面不断出现裂痕，随时可能崩溃。
“我们被包围了！”墨青脸色难看，“这些沙虫有智慧，它们故意等我们进入石阵，然后才发动围攻！”
巴特尔王子握紧弯刀：“冲出去？”
“冲不出去。”蓁离冷静分析，“沙虫数量太多，而且擅长地下移动。我们一旦离开防护罩，就会被它们从各个方向袭击，阵型会被瞬间冲散。”
“那怎么办？困守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
蓁离环顾四周，目光落在石阵的七根主要石柱上。
“我有一个办法，但很冒险。”
“什么办法？”
“引爆净化法阵。”蓁离沉声道，“将法阵积蓄的所有净化能量一次性释放，形成大范围的净化冲击。这些沙虫是蚀源生物，对净化之力有然的畏惧。冲击波应该能吓退它们，甚至直接净化掉一部分。”
墨青立刻明白了：“但引爆法阵后，我们就失去了防护，而且你也会受到反噬。”
“我知道。”蓁离点头，“但这是唯一的机会。否则等防护罩被攻破，我们所有人都要死。”
她看向墨青和巴特尔王子：“我需要你们配合。在我引爆法阵的瞬间，所有战士集中火力，攻击一个方向，打开突破口。然后全速冲出去，不要回头。”
“那你呢？”巴特尔王子问。
“我会负责断后。”蓁离平静地，“我有古灵之力护身，能撑得久一些。”
“不行！”两人同时反对。
“这是命令。”蓁离的语气不容置疑，“我是古灵的代言人，是这支队伍的领导者。你们必须听从我的安排。”
墨青和巴特尔王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挣扎。但最终，他们还是咬牙点头。
“好，我们听你的。”
计划定下，立刻执校
蓁离走到石阵中心，将生命源锁插入地面。她双手结印，开始引导法阵的能量，准备引爆。
墨青和巴特尔王子则指挥战士们调整阵型，将所有远程武器对准东侧——那里沙虫的数量相对较少。
“准备——”蓁离高声提醒。
她将全部心神沉入法阵，感应每一根石柱的能量流动。七根主要石柱开始剧烈震动，表面的符文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防护罩外的沙虫似乎感应到了危险，攻击变得更加疯狂。酸液如暴雨般倾泻，防护罩表面的裂痕越来越多。
“就是现在！”蓁离厉喝，“爆！”
她双手向上一托，生命源锁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七根石柱同时炸开，积蓄了数千年净化之力的能量如火山般喷发！
银绿色的冲击波以石阵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所过之处，沙虫发出凄厉的嘶鸣，体表的蚀源甲壳迅速剥落，暗红色的蚀源之力被净化、消散。
距离最近的几条沙虫直接崩解，化作普通的沙土。稍远一些的沙虫受到重创，痛苦地翻滚，暂时失去了攻击能力。
而东侧的沙虫阵型，在冲击波下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冲！”墨青和巴特尔王子同时下令。
战士们如离弦之箭，向东侧突围。箭矢、飞刀、标枪如雨点般射向混乱的沙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缺口。
队伍冲出包围圈，全速向戈壁外狂奔。
蓁离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引爆法阵的反噬让她受到了严重的内伤，嘴角溢出鲜血。
但她不能倒下。
看着战士们成功突围，她松了口气，转身看向那些正在恢复的沙虫。
还有十几条沙虫存活，它们虽然受伤，但依然凶悍。此刻，所有的沙虫都将目标锁定在蓁离身上——这个让它们受到重创的身影。
“来吧。”蓁离擦去嘴角的血迹，握紧生命源锁，“让我看看，你们这些蚀源的造物，到底有多强。”
她不再保留，将古灵之力完全释放。
金色的光芒从她体内涌出，在她身后凝聚成一个巨大的虚影——那是古灵的投影，虽然模糊，但散发着恐怖的威压。
沙虫们感受到了来自生命层次上的压制，动作变得迟疑。但蚀源的侵蚀让它们失去了恐惧的本能，最终还是疯狂地扑了上来。
“以古灵之名，审判！”
蓁离抬起手，古灵虚影也随之抬手。金色的光芒化作无数锁链，缠绕向沙虫。锁链所过之处，沙虫的蚀源之力被强行剥离，身体迅速干瘪、崩解。
一条，两条，三条……
沙虫的数量在快速减少。
但蓁离的负担也越来越重。她的身体开始出现裂痕，金色的光芒从裂痕中渗出——那是生命力在流逝。
“还不够……”她咬牙坚持，“必须全部净化……不能留下后患……”
最后一条沙虫在锁链的缠绕下崩解，化作沙土。
战斗结束了。
蓁离跪倒在地，大口喘息。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樱
而就在这时，她感应到了一个更恐怖的存在，正在从戈壁深处快速接近。
那存在的气息，比所有沙虫加起来还要强大十倍、百倍！
“涡流核心……它亲自来了……”蓁离苦笑。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是那个存在的对手。
但她没有逃跑。
因为她身后，是正在撤离的战士们。如果他们被那个存在追上，所有人都要死。
“看来……这就是我的终点了。”蓁离挣扎着站起身，握紧生命源锁，“乌恩其爷爷，言蓁蓁，墨离……我要来见你们了。”
她面向戈壁深处，准备迎接最后的战斗。
但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她意识中响起：
“傻孩子，谁你可以轻易放弃的？”
那声音……是乌恩其！
蓁离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乌恩其爷爷？您……您不是……”
“我是死了，但没完全死。”乌恩其的声音带着笑意，“萨满死后，灵魂会回归祖灵意志。而祖灵意志，就在你体内啊。”
蓁离心中一震。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能与祖灵意志如此完美地融合——因为乌恩其的灵魂，就在祖灵意志中，一直在守护着她！
“现在，让我们爷孙俩，再并肩作战一次吧。”乌恩其的声音变得严肃，“孩子，把你的身体交给我控制。让我用最后的力量，为你争取时间。”
“可是……”
“没有可是！”乌恩其厉声道，“你是北疆的希望，不能死在这里！听话！”
蓁离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知道，这是乌恩其最后的残魂，一旦消耗，就会彻底消失，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樱
但她也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好……”她哽咽着答应。
下一刻，蓁离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涌入体内。那是乌恩其的残魂，燃烧自己最后的意志，暂时接管了她的身体。
她的眼眸变成了银绿色——那是乌恩其灵魂的颜色。
“老伙计们，久等了。”‘蓁离’——或者，乌恩其——看向戈壁深处，“让我来会会你，这个所谓的‘涡流核心’。”
他——现在应该用‘他’了——抬起手，生命源锁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那不是蓁离的金色古灵之力，也不是混沌的灰色光芒，而是最纯粹的、最原始的萨满之力——沟通地，引动自然，唤醒万物之灵。
“以萨满之名，唤四方祖灵——风、火、水、土，听我号令！”
狂风骤起，烈焰升腾，水流凝聚，大地震动。
四种自然之力在乌恩其的召唤下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迎向从戈壁深处冲来的那个恐怖存在。
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
整个死亡戈壁，都在这场碰撞中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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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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