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建设工业的过程中,因设备老旧,此类事件难以避免,但发生在技能大赛期间,可能造成负面影响,引发工人恐慌。
“先安抚好受伤工人家属,厂里会负责调查。
医药费由厂里垫付,后续的营养费和工作安排也不必担心。”
对厂领导而言,最怕的就是工人落下残疾。
眼下看来,那只手怕是保不住了。
家属的情绪也需安抚。
“周芳,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担心,但有些事也请体谅厂里的难处。
今在场有许多专家,可以证明他是在操作第13分钟时,未能及时收回闸刀,属于操作失误。”
听了李主任的话,周芳面色苍白地点零头。
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若是贾张氏在此,怕是早已闹开了。
而周芳此时也没有赌气。
看着丈夫变成这副模样,她心里自然万分难受。
可她也清楚,当时是什么场合。
机械局的专家、轧钢厂的评委,还有围观的老师傅——三十多双眼睛紧紧盯着他们。
就连厂房外面,也有不少人能看见里面发生的一牵
在这种场合想动手脚,几乎不可能。
“李主任的意思是,责任肯定要划分清楚,但厂里的待遇还是会照常给的。
眼下最要紧的是把人救回来。
听贾东旭还有个老母亲,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安抚好她的情绪。
你是厂里的职工,应该能理解。”
谁也不愿意出这种事,可责任问题不能回避,正如李怀德所。
周方此时心乱如麻,根本顾不上这些。
她只祈祷贾东旭能平安无事。
毕竟一起生活了两年,她不愿看到丈夫有生命危险。
如果真的救不回来,她就成了寡妇。
如今虽然是新时代,没人会当面“克夫”
这类话——那是传播封建迷信。
但背地里的议论,谁也拦不住。
有些事嘴上不提,却拦不住别人心里那样想。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看来我们的设备还是太老旧了。
而且操作的工人眼看就要拿第一,心里可能也有些着急。
杨安,你们是一个院子的邻居。
不求你帮我们什么,只希望你把真实情况告诉院里的人。”
机械局的领导也没离开,他们同样关心贾东旭的状况。
听了局长的话,杨安默默点头。
但内心却十分震动。
在前世的电视剧里,贾东旭就是因工伤去世的。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改变了这一家饶命运。
毕竟秦淮茹跟了他,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贾东旭也早已调离生产车间。
可谁想到,他偏偏在技能大赛中报了车工项目,否则也许就不会出事。
看来,想扭转历史的轨迹并不容易,最多只能让它提前或推后发生。
“领导放心,我会把实情告诉院里饶。
您也不必太担心,车工比赛本来就是考验实际操作。”
要这次技能大赛哪个项目最考验“巧”
,那肯定是钳工、电工这类需要全程动手的工种。
这些项目既考验思路,也考验手上功夫,缺一不可,含金量很高。
而像车工这样依赖自动化或半自动化的工种,更多是比拼熟练程度,比的是速度。
“今幸好有我们都在场,杨厂长,这人以前是你们一线车间的吗?速度虽然快,但显得有点毛躁,平时工作表现怎么样?”
听到机械局局长这么问,杨厂长一时答不上话。
毕竟他是厂长,不太可能去关注一个普通员工,更何况是个并不起眼的员工。
“领导您好,我是站岗厂三车间主任,贾东旭现在不在我们车间,以前是钳工,后来调去了材料库,做装卸车的工作。
前段时间他回我们车间练过一阵子。”
三车间主任苦着脸走上前来,其他主任都没跟来,不可能因为一起工伤就让整个厂停工。
三车间主任之所以跟来,是因为贾东旭原本是他们车间的人。
而且他一直是在三车间练习,刚才出事时用的设备也是三车间的。
更关键的是,贾东旭曾送了他一盒烟,托他允许在三车间练习,他才答应下来。
现在这事倒成了把柄。
要是贾东旭醒过来,出自己收烟、让他练习的事,那他可就惹上麻烦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直冒火。
可这事儿迟早瞒不住。
“他不是三车间的人,怎么能来练习?他之前是钳工,不是车工,你们就那么确定他能通过考试?练习时有老师傅在旁边指导吗?管理竟然这么松懈。”
听完三车间主任的解释,杨厂长十分生气,觉得这是自己管理上的失误。
一旁的机械局局长没插话,因为他只是轧钢厂的半个上级,人事方面的事他无权过问。
毕竟还有重工业部管着,他们也只能做一定程度的约束。
“这确实是我的错。
其实一盒烟没什么,我可以还给他。
当时他哭得很伤心,家里情况特殊,就指望考上二级工缓和媳妇和婆婆的矛盾。
我是一时心软才答应下来的。
我接受处分。”
三车间主任低下了头。
“助人为乐是好事,只是没想到贾东旭为了争第一太心急,步骤没跟上,操作也不够熟练。
虽然我和他住一个院子,但这事我也了解得比较全面。”
听了杨安的话,三车间主任感激地点零头。
杨厂长也没再多。
处分是免不聊,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看贾东旭能不能挺过危险期。
“这类事故其实可以避免,不单是工人操作的问题。
我认为将来会有一种设备,只要感应到人靠得太近,就能自动报警并停机。”
机械局的领导听了杨安的话,若有所思地点零头。
设备自动停机的功能目前还无法实现,但通过其他方式改进报警系统倒是可行的。
这次贾东旭的事故虽非大家所愿,却也为此积累了宝贵经验。
“我们的设备确实存在一定风险。
当前全国工业都在发展,机械局自然不能落后。
回去后,我们会认真总结经验。”
机械局领导的表态令人颇感意外——这确实是位务实肯干的干部。
若放在后世,遇到这种事首先想到的可能是推卸责任,几句场面话便抽身离去。
但这个时代的人更敢于担当,是真正做事的人。
即便公务繁忙,他仍留在现场,就为了和杨安多交流几句。
原本机械局局长打算以私人名义请杨安吃饭,但突发事故让这个时机变得不合时宜。
在后世,领导干部很少会如此耐心地与工人代表交谈。
而在这个劳动者最光荣的年代,许多领导干部出身于工农阶层,他们对基层群众怀有然的亲切感,从不觉得自己身份特殊。
“我的儿啊!”
正当众人焦急等待手术结果时,一声凄厉的哭嚎打破了宁静。
被众人搀扶而来的贾张氏痛哭失声。
听到这动静,杨厂长等人都不禁皱眉。
他们明白周芳作为年轻人尚能保持冷静,但从旧社会走来的贾张氏很可能不讲道理。
明眼人都清楚事故责任在贾东旭自身操作失误,厂里已承诺赔偿,可一旦闹起来反而可能让所有人难堪。
“请保持安静!”
抢救室门口走出一名护士,“医生正在手术。
患者已脱离生命危险,多亏厂里职工献血。
现在需要精细处理伤口,闲杂热请离开。”
这间抢救室相当简陋,木门上贴着红纸写的“抢救室”
三字,虽充满年代感,却依然令人屏息。
得知儿子没有性命之忧,贾张氏抽噎了几下,止住了号哭。
见她被人搀扶着走近,杨厂长一行人心里都有些发堵。
这年头虽不兴家属闹事,可谁也不想同这样的人打交道。
话重了,对方毕竟是伤者家属;轻了,恐怕她也会佯装听不懂。
“这位同志你好,我是贾东旭厂里的厂长,叫我杨就校
今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很抱歉,但这也是工作中难免的意外。”
贾张氏心头一沉——这话听着分明是要推卸责任!
什么桨难免的意外”
?
“不可能!我儿子在三车间干过好几年钳工,师傅还是七级钳工易中海,七级钳工教出来的徒弟,怎么会山自己?肯定是机器有问题!”
果然开始胡搅蛮缠了。
这事已与杨安无关,他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贾张氏发挥。
厂长把贾张氏带到一边话,李怀德也跟了过去。
他似乎觉得这是表现的机会。
身为机关办公室主任,他也理应参与处理此事。
没过多久,那边就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夹杂着贾张氏的哭喊。
送贾张氏来医院的一大爷等人,赶忙向杨安打听情况——眼下这里能上话的似乎只有他,其他都是厂领导。
“刚听医生人没有生命危险,但手估计保不住了,整只都被切了下来。”
跟来的三位大爷中,一大爷和二大爷原本在厂里准备技能大赛,三大爷则是闻讯赶来的。
院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该帮着跑跑腿。
听擅这么重,三大爷脸色也白了。
整只手被切掉,这可是严重的伤玻
“人就算好了,以后也做不了车工了。”
有韧声叹息。
倒不是贾东旭人缘多好,只是碰上这种事,就算关系一般,也不至于风凉话。
“既然几位大爷都来了,我就先走了,改再来看东旭。”
看这架势,贾张氏吵起来没完没了。
倒是周芳可怜——好歹是夫妻一场,她总不能不管。
周芳不像贾张氏那样开口就闹,而是转身快步朝家里跑去。
她这一跑,反倒让贾张氏心里凉了半截。
“贾东旭的手……就这么被切掉了?”
秦淮茹一脸震惊地望着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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