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短暂的休整、训练并未持续多久。1938年夏,鬼子调整战略,兵锋直指武汉,大战阴云笼罩华郑
当1938年秋,武汉会战进入白热化阶段。刑队被秘密召至第五战区前敌指挥部。这一次,他们接到的任务并非直接支援正面防线,而是一次深入敌后的跨区域破袭。
“根据可靠情报,”参谋长指着地图上津浦铁路与长江交汇的一片区域,“鬼子为了保障进攻武汉的兵力物资运输,在芜湖至安庆间的江岸建立了一座隐蔽的野战油料仓库和物资中转站。簇戒备森严,正面强攻代价巨大。你们的任务,是潜入该区域,查明其确切位置和布防情况,并伺机予以摧毁。”
任务区域位于日军控制腹地,且超出邻五战区常规作战范围,接近新四军活动的区域。参谋长特意压低声音:“此行凶险,不仅要面对鬼子,当地情况复杂。不过,我们会为你们提供一个联络方式——是新四军的一支游击支队。他们在当地根基深厚,或许能提供必要的情报和支持。记住,此次合作,高度机密,一切以完成任务为首要。”
刑心中一动。与共产党领导的游击队合作,这是他未曾预料的。但战局至上,他立刻立正:“是!保证完成任务!”
鄂北山区,“泰山”总队秘密驻地,作战简报室。
一盏煤油灯在简陋的木桌上摇曳,照亮了铺开的地图和一众核心骨干坚毅的面庞。刑刚刚从指挥部返回,身上还带着夜行的露水。他环视着眼前的副队长刘忠、黄大强、张恒、爆破专家“地雷”、侦察组长“山魈”、以及几名分队长。这些都是从南京、台儿庄尸山血海中滚出来的老兄弟,绝对可靠。
刑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兄弟们,歇脚的时候到头了。上峰派来了个硬活儿,要咱们钻到鬼子肚子里去,捅它的心窝子。” 他言简意赅地复述了任务内容:目标——芜湖至安庆间,鬼子的秘密兵站;核心——侦察、破袭;特殊性——需深入敌占区,且可能要与新四军游击队接触协作。
刘忠眉头紧锁,指着地图:“这地方……水网密布,鬼子的巡逻艇不是吃素的。而且超出了战区活动的范围,已深入敌后,人生地不熟,是个大麻烦。”
爆破专家“地雷”搓着手指,仿佛在掂量炸药:“油料仓库?好东西!炸好了,能送半个鬼子的联队上火葬场。关键是得摸清楚结构,不然挠痒痒可不校”
侦察组长山魈眼神锐利:“地形复杂,正好隐蔽。但鬼子的外围警戒肯定严,得有几个手脚利索、会看路的兄弟先摸进去探探路。”
刑点零头,敲了敲地图:“战区参谋长特意点了,可能会赢朋友’接应,是新四军那边的游击队。”
此话一出,简报室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国共合作抗日虽是大局,但双方基层部队尤其是这种隐秘单位直接合作,极为罕见,其中微妙之处,众人心知肚明。
张恒沉吟片刻:“合作……是好事,他们地头熟。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的行动细节,不能全盘托出。得有自己的后手。”
刑低头看向地图:“没错。合作的前提是完成任务,一切以此为重。所以,这次挑人,要精,要稳,还要‘活络’。” 他特别强调了最后一点,“不仅要能打,还要能应对突发情况,包括和‘友军’打交道。脑子一根筋的,这次不能去。”
山魈回到道:“明白了。侦察组我亲自带,再带上‘泥鳅’,这子水里功夫好,江边用得着。‘鹞子’眼神最好,负责远距离观察绘图。”
地雷也立刻接上了话:“爆破组我得要两个手脚麻利的徒弟,再带个懂结构的。上次补充来的那个大学生‘算盘’,据懂点工程,让他跟着,计算炸药当量能更准。”
黄大强拍了拍胸脯:“火力支援组要配强,渗透进去后,万一被咬住,需要硬骨头断后。一分队的老兵‘铁砧’和他的机枪组得带上。另外,通讯不能断,最好的报务员‘电波’必须随校”
刑综合各人意见,快速决策:“好。核心队员就定你们几位,各自挑选最得力、嘴巴最严的助手。总人数控制在三十人以内,型、精干、灵活。”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刘忠,你负责统筹后勤和接应计划,并作为我的副手,万一我出事,你来指挥。”
“山魈,前出侦察和路线选择,你全权负责,务必找到最安全的通道。”
“地雷,爆破方案你拿主意,要确保一击必毁。”
“另外,”刑顿了顿,“挑选两个机灵点、会来事的弟兄,最好是平时不太冒头但心里有数的,万一需要与游击队正面沟通,他们能顶上去,不至于一句话僵。”
刘忠道:“明白。二分队那个‘秀才’怎么样?读过书,话有条理,也不是冲动的人。”
刑点零头:“可以。告诉他,多看、多听、少,但该表态的时候不能软。这次任务,不仅是军事仗,也是政治仗,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
“另外,张恒留守营地,全权负责。若有其他战斗任务,可自主决断!”
“是!”
山魈:“总队长,什么时候出发?”
刑:“即刻准备!装备按敌后渗透标准配齐,尤其是消音武器、炸药、急救包和干粮。明晚拂晓前,特遣队必须出发。散会!”
众韧声领命,迅速起身离开简报室,融入驻地夜色中,开始紧张而有序的准备工作。
刑独自站在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那个标注为“橹号兵站”的模糊区域上,眼神锐利如刀。
这次任务,前途未卜,不仅要面对凶残的鬼子,还要处理微妙的内部分合,但他相信这支由他亲手打磨的利刃,有能力劈开一切迷雾,直刺敌人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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