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在临时隐蔽点听取汇报后,眉头紧锁:“看来不能直接进村了。原定接头方式风险太大。”
刘忠:“会不会是陷阱?或者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不像针对我们。岗哨是新的,检查也很粗放,像是应付差事。但我们必须改变计划。”山魈转头向刑道。
刑沉吟片刻,果断决策:“放弃原定进村接头方案。“山魈”,你带“泥鳅”和“鹞子”,想办法绕到村子后山,寻找有无约定好的备用信号,比如特定的树枝标记或石头摆放。同时,观察是否有可疑人员进出。“秀才”,你准备好识别的信物和暗语,如果发现可能是游击队的人,寻找机会单独接触,但绝不能暴露主力位置。”
秀才语气坚定:“明白,总队长。我会见机行事。”
新的计划充满了不确定性。队主力在山林中耐心潜伏了整整一一夜,依靠干粮和山泉维持,时刻保持警惕。直到第二黄昏,“山魈”才带回消息:他们在后山发现了疑似联络暗号,并且观察到一个樵夫打扮的人似乎在不经意地检查那个暗号。
刑眼神锐利,看着秀才道:“机会只有一次。“秀”’,看你的了。“地雷”,你带两个人远程掩护,一旦有变,火力接应,然后我们立即转移。”
夜色如墨,将山村和连绵的山峦染成一片沉郁的轮廓。秋虫的鸣叫时断时续,更衬得山野一片寂静。细雨刚停,树叶草尖上挂满水珠,每一点细微的触碰都会引起一阵簌簌声响。
“秀才”此刻正伏在后山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身上披着浸透雨水的伪装,与周围环境几乎融为一体。他像一匹耐心的狼,已经在此蛰伏了近一个时辰,全身的肌肉都因寒冷和紧张而僵硬,但那双眼睛却透过枝叶的缝隙,锐利地扫视着下方那条若隐若现的荒废山径。
刑队长那句“机会只有一次”如同烙印般刻在他心里。他必须万分谨慎。下方的山村看似沉睡,但谁又能保证黑暗中没有敌饶眼睛?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约定的子时即将来临之际,一阵极其轻微、却富有节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脚步声很轻,来人显然也是个山地行走的好手,刻意控制着落脚的力度。
秀才屏住呼吸,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出现在径上。那人身穿樵夫惯穿的粗布短褂,肩上扛着一捆实实在在的柴火,走路时微微弓着背,像一个真正的、晚归的樵夫。但秀才注意到,那捆柴火的捆扎方式有些特别,不是常见的交叉捆法,而是用了三道藤箍,这正是接头的第一个视觉信号。
“樵夫”走到山路旁一棵显眼的老松树下,停了下来,放下肩上的柴捆,似乎是要歇歇脚。他警惕地四下张望,然后从腰间取出旱烟袋,慢条斯理地装上烟丝。划亮火柴的瞬间,微弱的光亮照亮了他那张饱经风霜、却目光沉稳的脸。他连续划了两次火柴,才将烟点着——两明一暗,这是第二个信号。
看到这里,秀才知道,初步确认无误。但他没有立刻现身。他按照计划,从身边摸起一颗石子,手腕一抖,石子划破夜空,轻轻地落在“樵夫”侧后方不远处的草丛里。
“啪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山野中格外清晰。
“樵夫”抽烟的动作骤然停顿,身体微微绷紧,但他没有惊慌失措地转头寻找,而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只是耳朵敏锐地动了动,然后用一种带着山野口音的腔调,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声嘟囔道:“这鬼气,山猫子都不安生。”
这是第三句,也是最重要的声音暗语的开端。
听到预设的暗语,秀才从灌木丛后缓缓站起身,但没有立刻靠近,而是隔着一段安全距离,压低声音回应,仿佛也是路过的山民:“是啊,露水重,山路滑,不好走。”
“樵夫”闻声,这才缓缓转过身,面向秀才的方向,黑暗中看不清彼茨表情,但能感受到对方审视的目光。他接话道:“兄弟这么晚还上山?”
“家里灶台塌了,来找点黄泥糊一糊。”秀才对答如流。
“这后山的泥,粘性可不够。”樵夫追问。
“不怕,东边崖下的泥,经烧。”秀才出了最关键的一句。
暗语至此,全部对上!
空气仿佛瞬间松弛下来。“樵夫”将旱烟锅在鞋底磕了磕,插回腰间,向前走了两步,抱拳低声道:“是‘秀才’同志?”
“是我。‘樵夫’同志,辛苦了。”秀才也走上前,两人在松树的阴影下紧紧握了握手。他们的手都因长期握枪和劳作而粗糙有力,这一握,传递的是信任,是沉甸甸的责任。
“刑总队长他们都在等消息。”秀才言简意赅。
“安全。跟我来,有一条隐蔽的路可以绕过村口的岗哨。指导员他们在后山的另一边。”“樵夫”同样干脆利落,他重新扛起那捆作为伪装的柴火,“这捆柴正好带回去生火,不惹眼。”
没有多余的寒暄,两人一前一后,像真正的山民一样,迅速消失在更浓密的夜色和山林深处。而在远处更高的山梁上,“地雷”带着两名队员,手中的步枪始终跟随着他们的身影,直到确认他们安全离开,才悄然撤回。
危机化解,通道,在这寂静的山林中,悄然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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