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出哨位，标记高炮位置！立刻标记！快！”
他对着通讯员吼道。
不一会，电台中传来了鬼子防空阵地详细的坐标。
空中，陈大雷的飞机猛地一个侧滑，一串20毫米炮弹擦着机翼下方呼啸而过，爆炸的气浪让飞机剧烈颠簸了一下。
“够劲！”
他啐了一口，双手稳稳把住操纵杆，丝毫不乱。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报告情况！”
“二号安全！正在规避！”
“好！保持机动！继续吸引火力！让地面的兄弟看个清楚！”
他们像继续提升高度，在弹雨中穿梭，每一次惊险的规避都引得地面观测手们心头一紧。
与此同时，在山脚下反斜面隐蔽的江岳，也正通过望远镜紧盯着空和山脊。
当看到七八处高炮火力点相继暴露，他的嘴角终于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鱼儿上钩了。”
他放下望远镜，对身旁紧握着狙击步枪的齐眼道。
齐眼重重地点零头，呼吸都有些急促：
“这下看鬼子还往哪儿藏！”
时机已到！
后方，独立师重炮阵地。
接到前方哨位传回的坐标，炮群指挥官的声音通过电话传遍了各个炮位：
“全营注意！一发装填！诸元设定！
目标，鬼子高炮阵地！
让上的同志看看，咱们的地面支援！”
刹那间，沉重的炮闩闭合声、炮弹推进药筒的金属摩擦声此起彼伏。
一门门伪装网下的155毫米榴弹炮缓缓昂起粗壮的炮管，根据传来的数据微调着射角。
“一排好！”
“二排好！”
“三排好！”
……
“全连准备完毕！”
炮群指挥官深吸一口气，猛地挥下手中的红旗，对着电话怒吼：
“放！”
“轰——！！！”
“轰轰轰——！！！”
大地仿佛在这一刻苏醒，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三门155毫米重炮同时怒吼！
炮口喷出的烈焰映红了半边，巨大的后坐力让沉重的炮身猛地向后坐去，激起漫尘土！
炮弹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划破长空，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如同死神的请柬，精准地飞向赐儿山上那些刚刚暴露的鬼子高炮阵地！
第一轮齐射的炮弹几乎同时落地！
“轰隆隆——！！！”
地动山摇！
比之前航空炸弹更加猛烈、更加密集的爆炸声席卷了整个赐儿山山脊！
刚才还在疯狂喷吐火力的鬼子高炮阵地，瞬间被一片片巨大的火光和浓烟吞噬！
155毫米重炮炮弹的威力极其恐怖，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看似坚固的高炮如同玩具般撕碎、抛起！
殉爆的弹药形成了二次爆炸，一团团火球接连腾空而起！
仅仅一轮齐射，日军的防空火力网就被砸得七零八落！
超过一半的高炮阵地彻底哑火，剩下的也陷入了混乱和恐惧之中，射击变得断断续续，毫无准头可言。
空中，压力骤减的陈大雷看着下方山脊上不断绽放的死亡之花，忍不住在无线电里兴奋地大喊：
“干得漂亮！地面的兄弟！
炸得好！这帮狗日的高炮完蛋了！”
陈大雷兴奋的声音在无线电里回荡，但他并没有被暂时的胜利冲昏头脑。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下方仍在冒烟的山脊，一丝疑虑闪过心头：
鬼子的防空火力，真的被清除干净了吗？
按照江岳事先的推演，狡诈的敌人很可能还藏着后手。
“二号！”
他立刻呼叫僚机，
“跟我再来一次俯冲！
保持警惕，注意观察还有没有没露头的耗子！咱们给他们加把火！”
“明白！”
两架刚刚完成一轮扫射的“三头怪”再次调整姿态，机头下压，带着引擎的咆哮，如同两只发现新猎物的猎鹰，一前一后，沿着与第一次不同的航线，再次向着赐儿山主峰区域俯冲下去！
这一次，它们飞得更低，速度更快，机翼下挂载的最后一枚100公斤炸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威胁意味十足，仿佛随时要投向某个重要目标。
这近乎挑衅的二次进犯，果然触动了鬼子最后那根紧绷的神经！
就在陈大雷的飞机掠过一片看似平静的林地上空时，异变陡生！
“咚咚咚咚咚——！”
一阵极其突兀、更加沉闷迅疾的炮声从下方响起！
火力远比之前的20毫米机关炮凶猛得多！
是至少两门之前从未暴露的九八式20毫米双联装高射炮！
它们被巧妙地布置在八角台的西侧，射界开阔，却极难从空中和远处发现！
炽热的弹流瞬间泼洒过来，在空中形成一道更加密集的拦截火网！
炮弹几乎擦着陈大雷的机腹和翼尖飞过，爆炸产生的破片叮当作响地敲打在机体上！
“他娘的！果然还有！”
陈大雷心头一紧，猛拉操纵杆，飞机险之又险地做了一个剧烈的翻滚机动，避开了最致命的火线。
他能感觉到机身传来几声沉闷的撞击，显然是中怜片。
“二号心！新火力点！”
他立刻在无线电里嘶吼预警。
几乎同时，江岳也第一时间捕捉到了这突如其来的炮火！
他知道，那个位置，地面观察哨难以准确定位，于是拿起电台：
“新目标！主峰西侧！双联装高炮！至少两门！”
齐眼趴在一块岩石后面，眼睛死死盯着那喷吐火焰的位置，语速飞快地报出观察结果。
江岳立即重复眼的观察结果：
“座标……”
他的报坐标声和空中陈大雷的预警，几乎同步传到了后方的重炮阵地。
炮群指挥官没有任何犹豫，对着电话怒吼：
“全连！一发急促射！目标，新增高炮阵地！方位2-9-1，距离九五洞洞！给老子敲掉它！”
刚刚完成一轮射击，炮管尚且滚烫的155毫米榴弹炮群，再次发出了震的怒吼！
“轰！轰轰轰——！”
比之前更加急促，更加精准的炮火，如同长了眼睛的死神之锤，跨越空间，狠狠砸向了那两门刚刚暴露、正在疯狂射击的日军双联装高炮阵地！
这一次，炮击的效果更加震撼！
三发重达数十公斤的155毫米高爆弹几乎同时在那片区域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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