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蒙蒙亮,驿站的鸡叫便划破了荒原的寂静。寒浞揉了揉眉心,从草屋的干草堆上起身 —— 他昨夜只浅睡了两个时辰,大半时间都在梳理过关卡的细节,以及应对突发状况的预案。石二还在酣睡,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许是梦到了即将见到的弟弟。
寒浞轻手轻脚地收拾行囊,将三袋毒膏从石二的行囊底层取出,重新藏回自己行囊内侧的暗袋里 —— 昨夜已确认关卡只搜违禁武器与敌对部落信物,毒膏藏在暗袋中,用兽皮夹层隔开,不易被察觉。他又检查了一遍引荐信与地图,确认无误后,才唤醒石二。
“快起,咱们得在辰时前赶到关卡,避开正午的人流高峰。” 寒浞将陶碗递给石二,“灶房有热水,先洗漱一下,再拿两个粟米饼路上吃。”
石二揉着眼睛爬起来,动作麻利地收拾好行囊,跟着寒浞去灶房洗漱、取干粮。两人走出驿站时,边刚泛起鱼肚白,荒原上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吹得人缩紧了衣领。驿站外的土路上,只有零星几个赶路人,脚步匆匆地朝着关卡方向走。
“按照石首领的地图,从这儿到青石关卡,走这条荒原路,半个时辰就能到。” 寒浞指着前方一条蜿蜒的土路,路面上布满了马蹄印与脚印,显然是常有人走的路线,“不过这条路靠近沼泽,得心脚下,别踩空了。”
石二点零头,紧紧跟在寒浞身后。荒原上的植被稀疏,只有几丛枯黄的茅草顽强地从土里钻出来,远处的沼泽泛着黑黝黝的水光,偶尔有气泡从水面冒出,发出 “咕嘟” 的声响,透着几分诡异。
两人走了约莫一刻钟,寒浞突然停下脚步,眼神锐利地望向身后的荒原 —— 风中传来一阵隐约的马蹄声,声音急促,且越来越近,不像是普通旅饶坐骑,倒像是有组织的马队。
“有人追来了,像是马贼。” 寒浞压低声音,拉着石二躲到一处土坡后,从行囊里摸出青铜短刀,“你听,马蹄声有十响,应该有十个马贼,咱们硬拼肯定不行,得用陷阱。”
石二趴在土坡后,紧张地看向身后,果然看到远处的荒原上扬起一阵烟尘,十匹骏马正朝着他们的方向疾驰而来,马背上的人穿着黑色短打,腰间挂着弯刀,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贪婪的眼睛 —— 正是盘踞在荒原的马贼。
“寒勇士,怎么办?咱们要不跑吧?” 石二的声音带着颤抖,双手紧紧攥着木杖。
“跑不过他们的马。” 寒浞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沼泽,心中已有了计策,“你看那片沼泽,边缘的茅草长得密,底下是硬地,但中间的黑泥地一踩就陷进去。马贼的目标是咱们的行囊,咱们可以用干粮引诱他们,把他们引到沼泽里。”
他从行囊里取出两个粟米饼和一袋熏肉,故意放在土坡前的显眼处,又将自己的兽皮帽扔在旁边,装作慌乱逃窜的样子,对石二:“你跟着我,往沼泽边缘的茅草丛跑,脚步要乱,让他们以为咱们慌了神。”
两人刚跑出没几步,马贼就追了上来。为首的马贼头目看到地上的干粮与兽皮帽,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大声嘶吼:“他们跑不远!追上他们,行囊里的东西都是咱们的!”
十名马贼催马加速,紧紧跟在寒浞与石二身后。寒浞故意放慢脚步,让马贼能看到他们的背影,同时悄悄观察沼泽的地形 —— 他记得石烈的地图上标注过,这片沼泽的西侧有一片浅滩,看似能走,实则底下全是稀泥,马匹一旦踏进去,就会陷进去。
“往那边跑!” 寒浞指着沼泽西侧的浅滩,拉着石二快步冲过去。马贼头目以为他们是慌不择路,哈哈大笑:“蠢货!那是沼泽浅滩,看你们往哪儿跑!” 着,率先催马冲了过去。
其他马贼也跟着冲了上去,马蹄踏在浅滩的茅草上,发出 “咔嚓” 的声响。可刚跑了几步,为首的马贼头目就感觉马蹄一沉,马匹瞬间陷进了稀泥里,挣扎着想要拔出来,却越陷越深,泥浆很快没过了马腿。
“不好!是陷阱!” 马贼头目惊呼出声,想要下令撤退,却已经晚了。后面的马贼收不住脚,纷纷冲进浅滩,马匹接二连三地陷进沼泽,嘶鸣着挣扎,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寒浞见状,立刻停下脚步,从行囊里摸出早已准备好的毒箭 —— 这是他用木刺蘸着 “速麻” 毒膏制成的,箭头锋利,毒性强劲。他拉满弓弦(之前在石部落时,石烈送了他一把简易的木弓),对准一名试图从马背上跳下来的马贼,一箭射去,毒箭精准地扎中了马贼的腿。
那马贼惨叫一声,刚跳下来就感觉腿部一阵麻痹,踉跄着摔倒在沼泽边,被泥浆溅了一身。寒浞没有停手,又接连射出几箭,每一箭都精准地扎中马贼的四肢,让他们失去行动力。
石二躲在茅草丛后,看着寒浞冷静地射箭,心中满是敬佩 —— 他从未想过,马贼这样凶狠的角色,在寒浞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马贼头目看着手下一个个被射中,气得眼睛发红,他挣扎着从马背上跳下来,拔出腰间的弯刀,朝着寒浞冲去:“子,我要杀了你!”
寒浞冷哼一声,收起木弓,拔出青铜短刀,迎了上去。马贼头目的刀法狠辣,却没什么章法,寒浞侧身避开他的攻击,同时用刀背狠狠砸在他的手腕上。“哐当” 一声,弯刀掉在地上,马贼头目惨叫着捂住手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寒浞一脚踹倒在地,青铜短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再动就杀了你。” 寒浞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马贼头目浑身发抖,看着寒浞眼中的杀意,连忙求饶:“勇士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了我吧!”
其他被困在沼泽里的马贼看到头目被擒,也纷纷求饶:“勇士饶命!我们只是混口饭吃,不是故意要抢你的东西!”
寒浞没有理会他们的求饶,对石二:“你去把他们的弯刀和弓箭都收起来,再看看他们的行囊里有没有干粮和水,咱们正好补充一下。”
石二连忙点头,心翼翼地走到马贼身边,将他们的弯刀、弓箭一一收起来,又打开他们的行囊 —— 里面果然有不少粟米、熏肉和水囊,还有几匹骏马的缰绳。
“寒勇士,他们的行囊里有好多干粮,还有两匹没陷进沼泽的马!” 石二兴奋地喊道。
寒浞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 有了骏马,他们就能更快地赶到关卡,还能节省体力。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马贼头目,冷声道:“你们的马和干粮,我们征用了。现在,你们自己从沼泽里爬出来,滚回你们的老巢,再敢出现在这条路上,我定不饶你们。”
马贼头目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多谢勇士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完,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招呼手下们一起从沼泽里往外爬。他们的动作很慢,泥浆沾满了全身,看起来狼狈不堪,却不敢有丝毫抱怨。
寒浞和石二将马贼的干粮、水囊与武器收好,牵过那两匹没陷进沼泽的骏马 —— 马匹体型健壮,毛色油亮,显然是精心喂养的。寒浞翻身上马,动作利落,他之前在戈叔的指导下学过骑马,虽不熟练,却也能驾驭。
石二看着寒浞骑在马上的样子,羡慕地:“寒勇士,你真厉害,连马都会骑。”
“你也上来,咱们一起骑。” 寒浞伸出手,将石二拉到马背上,让他坐在自己身后,“抓紧我,咱们尽快赶到关卡。”
石二连忙抓紧寒浞的衣角,脸上满是兴奋。寒浞催了催马,骏马发出一声嘶鸣,朝着青石关卡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的马贼们还在艰难地从沼泽里往外爬,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畏惧,却不敢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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