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府的议事厅内,檀香袅袅缠绕着十二盏青铜灯的火光,将案上摊开的《有穷氏官制图谱》照得格外清晰。图谱上用朱砂圈出的 “禁军统领”“内史”“司时“太医令” 等职位,如同棋盘上的关键落子点,此刻正被寒浞的指尖一一扫过。厅内站着戈叔、林锐、浇、钟离、巴氏、岐伯六人,皆是寒浞最核心的亲信,玄色或青色的朝服衬得他们神色肃穆,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 他们清楚,今日这场议事,将决定有穷氏朝野的权力格局。
“武罗、伯因已除,旧势力的根基已断,但朝中要害部门仍有不少他们的旧部,若不彻底洗牌,恐生后患。” 寒浞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抬手将图谱推向众人,“今日召诸位前来,便是要重新任命要害职位,将权力牢牢握在我们手郑”
话音刚落,戈叔便上前一步,抱拳躬身:“寒公,禁军乃王都安危之本,此前由后羿的亲信统领,虽表面顺从,却多次暗中监视大司马府动向。若要掌控王宫,必先掌控禁军!” 他早年是寒浞的贴身侍卫,随寒浞征战多年,忠诚与勇武皆无可挑剔,此刻眼中满是急切 —— 他深知禁军对寒浞夺权的重要性。
寒浞点头,目光落在图谱上 “禁军统领” 的位置:“戈叔,朕(他已开始不自觉地用 “朕” 的称谓,厅内众人却无一人诧异)任命你为禁军统领,掌管王都五千禁军,直接负责王宫、大司马府及宗室府邸的安全。记住三点:第一,即刻替换禁军各营校尉,全部换成随我们平定昆吾、犬戎的老兵;第二,王宫侍卫的轮岗名单需每日呈给钟离,由他核对后再执行;第三,没有朕的令牌,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王宫寝殿,包括后羿的近侍。”
“末将遵令!” 戈叔轰然应诺,接过寒浞递来的禁军虎符,符身刻着的 “镇卫王都” 四字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 这枚虎符,从此便成了寒浞掌控王宫的钥匙。
军事调整并未停下。寒浞转向林锐,这位年轻将领因侦察犬戎动向、擒获伯因亲信立下大功,此刻正挺直脊背,等候任命。“林锐,你任侦察营统领,将原有的侦察兵与‘寒鸦’情报网的中层力量合并,成立‘军机察院’。” 寒浞顿了顿,加重语气,“你的职责有二:一是监控全国各部落、地方将领的动向,尤其是北方犬戎残部与南方东夷的往来;二是核查军中将领的军功与述职报告,防止虚报战功、私吞军饷 —— 凡有异动,可直接向朕禀报,无需经过其他部门。”
林锐接过印绶,声音洪亮:“末将定不负寒公信任,让‘军机察院’成为您的‘千里眼’,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您的眼睛!” 他知道,将侦察营与 “寒鸦” 合并,意味着寒浞的情报网将彻底覆盖军、政两界,再也无人能隐藏秘密。
最后是北境的安排。浇上前一步,他因平定犬戎一战成名,军中威望已颇高。“浇,你任北境将军,驻守黑风口要塞,统领五千精锐。” 寒浞取出一张北境舆图,在上面标出几处要地,“你需在黑风口、白羊坡、青岩谷三处修建烽火台,与西北都护府的石敢当互通信号;另外,伯因的残余势力多逃往北境,你要逐一清查,凡参与勾结犬戎者,一律押解王都,不得私放。”
“义子明白!” 浇躬身领命,眼中满是感激 —— 寒浞不仅给他兵权,更让他负责北境防务,这既是信任,也是让他在军中进一步树立威望的机会。
军事调整完毕,议事厅内的气氛稍缓,寒浞转而看向文官列的钟离。这位跟随寒浞最久的亲信,此刻正捧着一卷竹简,随时准备记录。“钟离,你任内史,掌管王宫文书库与诏令起草权。” 寒浞的手指在图谱上 “内史” 一职旁重重一点,“今后,所有官员的任免文书、地方奏疏、军中调令,需先经你审核,标注重点后再呈给朕;后羿的诏令若未加盖朕的大司马印绶,一律不得下发 —— 你要记住,文书流转的每一步,都不能出任何差错。”
钟离双手接过内史印,语气郑重:“属下定当严谨行事,确保朝政信息尽在寒公掌控之中,不让任何私弊通过文书传递。” 他清楚,内史一职相当于掌控了朝政的 “信息中枢”,寒浞通过他,便能轻松架空后羿的文书权力。
经济命脉的掌控同样关键。寒浞看向一旁的巴氏,这位盐业同媚首领,多年来一直是寒浞的经济后盾。“巴氏,你任司市,负责王都的市场管理、赋税征收与盐铁专营。” 寒浞取出一本账册,上面记录着王都各大商铺的名录,“你要做三件事:第一,重新核定商铺赋税,对支持我们的商贾减免三成,对曾依附武罗、伯因的盐商加倍征收;第二,将盐铁专营权收归司市,由盐业同盟统一供应,防止私人贩盐;第三,在王都、西北、北境设立‘通商驿站’,方便我们的商队往来,同时监控地方贸易动向。”
巴氏躬身谢恩,眼中满是振奋:“寒公放心,属下定能掌控好有穷氏的经济命脉,让盐业同盟成为您推行新政的坚实后盾,确保国库充盈、军需无忧。” 他知道,司市一职让他从 “民间盐商” 变成了 “官方管理者”,寒浞的经济权力也将通过他彻底落地。
最后是医政的安排。岐伯上前一步,这位精通医术的老者,曾多次为寒浞的军队救治伤员,深得士兵爱戴。“岐伯,你任太医令,掌管全国医政,同时负责军中伤病救治与贵族健康监控。” 寒浞递给他一枚银质令牌,“你可在全国各部落设立‘惠民医馆’,免费为百姓诊治,收拢民心;军中的军医需由你亲自挑选,确保他们忠于朕;另外,后羿与宗室的日常用药,需经你核对后才能呈送 —— 若有异常,即刻禀报。”
岐伯接过令牌,语气诚恳:“老臣定当不负所托,以医术安抚民心、监控要害,为寒公稳固权力尽一份力。” 他明白,医政看似无关紧要,却能通过 “惠民” 拉拢百姓,通过 “用药监控” 掌握后羿与宗室的动向,是寒浞权力布局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任命完毕,寒浞起身走到议事厅中央,目光扫过六位亲信,声音陡然提高:“今日的任命,关乎我们能否彻底掌控有穷氏的命脉。你们上任后,需在一月内完成部门洗牌,清除所有旧势力残余;若遇到阻挠,可直接调动禁军或侦察营,无需请示朕 —— 朕只有一个要求:一月后,军、政、经、医各部门,必须完全听从朕的号令!”
“遵令!” 六人齐声应诺,声音震得厅内青铜灯的火光微微晃动,眼中满是坚定与忠诚 —— 他们深知,自己的命运早已与寒浞绑定,寒浞的权力越是稳固,他们的地位便越是尊崇。
接下来的一月,有穷氏朝野掀起了一场彻底的 “权力洗牌”。
戈叔上任禁军统领后,第一时间替换了禁军各营的校尉,将跟随寒浞征战的老兵提拔上来。他还在王宫各宫门设立 “令牌核查岗”,没有寒浞的令牌,连后羿的近侍都无法随意进出寝殿。一次,后羿的宠妃想让近侍出宫买些蜜饯,因无令牌被拦在宫门口,近侍争执间被戈叔下令杖责二十 —— 此事传到后羿耳中,他虽有不满,却因戈叔 “奉大司马令,为保王宫安全” 的理由,只能不了了之。
林锐的 “军机察院” 则迅速运转起来。他将侦察兵与 “寒鸦” 中层合并后,分成十组,每组负责监控一个区域。北方的一名地方将领曾是伯因旧部,暗中联络其他将领准备上书 “请求恢复旧制”,刚写完奏疏,便被 “军机察院” 的探子发现。林锐直接派人将其押解王都,寒浞下令将其贬为庶民,流放西北 —— 此事传开后,地方将领再也无人敢有异动。
钟离任内史后,对王宫文书库进行了彻底清查,烧毁了武罗、伯因时期的部分 “不利文书”,重新制定了文书流转制度。一次,后羿想下旨提拔一名宗室子弟为校尉,诏令写好后,因未加盖寒浞的大司马印绶,被钟离拦下。后羿质问时,钟离躬身道:“大王,寒公曾言,军中任免需经军机察院核查,若未经核查便下旨,恐有私弊,不利于军队稳定。” 后羿无奈,只能让宗室子弟先去军中历练,待核查后再提拔。
巴氏的司市则动作频频。他重新核定了王都商铺的赋税,依附旧势力的盐商因赋税加倍,纷纷破产;盐业同盟则趁机扩大规模,掌控了全国九成的盐业供应。他设立的 “通商驿站” 也发挥了作用,西北的驿站不仅方便了商队往来,还成了 “寒鸦” 监控边境部落的据点 —— 驿站的掌柜,全是 “寒鸦” 的外围成员。
岐伯的 “惠民医馆” 则深受百姓欢迎。王都的医馆每日都挤满了求医的百姓,岐伯亲自坐诊,免费为百姓开方抓药。一次,一名农户的孩子得了急病,没钱医治,岐伯不仅免费救治,还送去了粮食 —— 农户感激涕零,带着全家跪在医馆前,高呼 “寒大司马万岁”。而后羿的日常用药,岐伯也严格把控,每次呈送前都会亲自核对,确保无异常。
一月后,寒浞在大司马府召开 “要害部门述职会”。六位亲信依次汇报工作,言语间皆是 “部门已彻底掌控”“旧势力残余已清除”“各环节皆按寒公指令执斜。寒浞坐在主位,听着汇报,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 他知道,经过这次洗牌,军、政、经、医等要害部门已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有穷氏的权力,真正实现了 “尽在掌握”。
散会后,钟离留在最后,躬身道:“寒公,如今各部门皆已顺从,后羿虽为大王,却已被彻底架空 —— 朝堂之上,无人再敢反对您;民间之中,百姓皆感念您的恩德;军中之内,士兵只知有大司马,不知有大王。”
寒浞走到窗边,望着远方的王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我们要推挟军功授田制’,让士兵因田产而忠于朕;要扩大‘惠民医馆’,让百姓因安稳而拥戴朕;要加强‘军机察院’,让任何异动都逃不过朕的眼睛。待时机成熟,朕便会迈出最后一步 —— 夺取那至高无上的王权。”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寒浞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议事厅内的檀香依旧袅袅,却仿佛带着一股 “帝王之气”—— 有穷氏的命运,早已注定要由寒浞改写;而那象征着最高权力的王座,也已在不远处,等待着它的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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