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一声甜蜜的轻吟悄悄溢出,散于满室热意之间,很快嘴唇被堵上,沈念刚从睡梦中醒来,意识还未完全清醒,就被迫陷入林凌灵巧指尖的操控里,本就混沌的大脑越发迷乱,唇齿间的嬉戏似无止境,对方灼热的呼吸仿佛在诉着最腻饶情话,沈念的手被攥住,引导着合适的去向。
“你、你的身体还没......还没恢复......不、不能......嗯嗯......”对方根本没有给他完一句话的机会,反而因为不满他的分神,索求得越发过分,沈念见挣脱不得,想传达心声,却发现这人早有防范,双眼紧紧闭合,故意避免与他对视。
不愧是狡猾如狐狸的林凌,这么快就发现了漏洞,可惜呀,你的弱点,如今可还掌握在我手郑
沈念舌尖微卷,轻轻划过上颚,趁对方放松之际,手掌用力一扯,林凌便陡然瞪大了眼睛。
“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心血流失伤了元气,应守精固元,不可贪图享乐!”因为是心声,并不会被气喘影响,使这话听着十分正经,但结合他坨红的脸颊与水润的眼睛,又叫人完全正经不起来。
“就一次,好不好......”林凌睁着潋滟的桃花眼撒娇,他用的也是心声,完全不碍着继续索吻。
“你真是......”不听话的病患!可惜后半句根本不出来,骤然的变化完全搅乱了他的思维,心声也随之散乱,林凌眼角弯起,紧紧盯着沈念完全无法聚焦的瞳孔,听他无法用嘴发声,却下意识在心里填充的呻吟,再一次得意自己的聪慧——当初选择签魂契,实在再合适不过了!错过这么美妙的声音,该多可惜呀!
沈念净手擦干后,指尖下意识握了握,想到刚才用它做了什么,急忙放下,脸上的热度却久久散不去,一转头,又瞥见了林凌的坏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你就不能忍忍,失血过多本就虚弱,还用心血签魂契,伤上加伤,倒是不影响你满脑子坏水,养了五日好不容易恢复一点......”沈念指尖搭在他腕间把脉,嘴上絮絮叨叨没停,抬眼却见这人眉眼弯弯笑着,半分挨骂的自觉都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哪能怪我呀!”林凌手肘支在桌案,歪头撑着掌心,笑里带了几分暧昧,舌尖轻轻舔过唇瓣似在回味,“阿呆这般诱人,我又不是清心寡欲的圣人,日日瞧着,如何能不动情?”
沈念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林凌半点不惧,坦然回望,两人大眼瞪眼僵持半晌,终究是沈念先败下阵来,无奈叹口气,语气里忍不住带了些埋怨:“你这样,要到何时才能彻底好起来......”
“总会好的,慢慢养便是。”他慢条斯理斟了杯热茶推到沈念面前,自己也倒了一杯,刚抿了一口便蹙起眉,放下茶杯语气不满道:“这是什么茶?怎是甜的?”
“红糖枣茶,”沈念轻抿一口,嗯,清清甜甜的,跟果酒一样,挺好喝,“你若再这般拖沓不养伤,下午我便亲自给你煮红糖姜枣茶,最适配你这体虚之人。”
“我体虚?”林凌挑眉。
“你体虚。”沈念端起茶杯递到他唇边,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听话,喝了就不虚了。”
“要不阿呆亲自试试我到底虚不虚?”话音未落,他的手便不安分地探过来,沈念半点不惯着,抬手“啪”地拍在他手背上,随即敛了神色认真道:“我想去苗疆腹地看看,先前在那莫岩身上,我察觉到一种奇异气息,似是与长生树同源。”
见林凌抿着唇不肯喝茶,沈念索性将甜茶含在口中,俯身吻了上去。唇齿缠绵间,清甜的茶液分不清流进了谁的喉咙,沈念轻叹口气,看着林凌的眼睛,将那句羞于出口的话借着心声传过去:
“看你一直这么虚弱,我心疼......”
......
“身为医者,务必精通食疗之法。叶欢你记好,是药三分毒,若患者体虚乏力、常染病痛或是久病难愈,多是底子受损。一味依赖汤药调理,反倒会越补越虚,需靠食疗慢慢温补固本。可还记得柳家大公子柳安珩?他先不足,体质孱弱,纵使灵药能补元气,可他身子早已亏空,再多元气也留不住。我便是用食补之法替他慢慢修补底子,才真正将他身子养好了。”
“山药能补脾养胃、益肺补肾;米可健脾和胃、补益虚损;芡实能益肾固精、补脾祛湿;百合可养阴润肺、清心安神;花生能健脾和胃、润肺化痰......”
叶欢亦步亦趋跟在师父身后,手中炭笔飞速舞动,册子转眼便写满一页。沈念见状,贴心地停了一会儿,等他翻好纸页才继续道:“寻常平补食材诸多,其中佼佼者,当属鸡肉。”话音刚落,他便顿住脚步,抬手示意,叶欢抬头望去,才发觉两人已不知不觉走到城西菜市场。
“老板,可有三年以上的老母鸡?”沈念随意走到一个活鸡摊位前询问。
正昏昏欲睡的摊主老刘见有顾客上门,立刻精神起来,连忙应声:“有有有!客官您找对地方了,平日我这儿还不一定有,正巧今收了一批老母鸡,都是养足三年的,炖汤可鲜香醇厚了!”他从笼子里抓出最肥最大的一只鸡,正要什么,却见客人转身就要走,连忙哎哎叫唤,见叫不回来,索性走出摊子,伸手便要去拉对方手臂。
沈念身形一晃灵巧躲开,正要斥责摊主无礼,反倒被恶人先告状了:
“你跑什么?鸡都给你抓出来了,好歹问个价再走,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算什么事?”老刘愤怒地甩动手中的大肥鸡,那鸡受惊连连“咕咕”叫唤,“我还特意给你挑最肥的!你瞧瞧,这鸡模样多周正,谁见了不夸一声好?!”
周围渐渐围拢来看热闹的人,有人听闻老刘的话,再看他手中的鸡,纷纷点头附和:“这鸡看着确实壮实,公子这般戏耍摊主,未免太过份了。”
“是呀,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
“你看,大伙都这么!”见有人帮腔,老刘越发得意,打量着面前年纪不大,穿着却十分体面的两人,深觉碰到了大肥羊,“要么你们给我赔钱道歉,要么就把鸡买走!”
他心中算盘打得噼啪响:这般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到时候他随口开个高价,对方多半也会认了,不定还能随手甩块大银锭息事宁人......
“可是,”沈念语气平淡道,“我要买的是三年......”
“三年!这鸡绝对养够三年了,不然哪能长这么肥?”老刘急忙打断,翻转手中的鸡,指着鸡腹上厚重的油膏给众人看,“客官你不懂看鸡情有可原,可也不能平白冤枉人啊!我在这摆摊多年,从不做欺客的勾当!”
“......的母鸡。”沈念慢悠悠将后半句话补完。
恰在此时,老刘手中的肥鸡突然受惊,“喔喔喔”地打起了鸣。
围观众人:“......”
老刘尴尬收回了手,他当然知晓对方要的是老母鸡,可他摊上根本没有,又觉得把一看就是肥羊的顾客放走实在可惜,便想试试能不能蒙混过关,却一时激动,把自己都给骗过去了。
旁边的鸡贩子见有生意可做,连忙上前招呼:“客官!客官!我这有正宗三年老母鸡,保证足年足量,肥润紧实,绝对是母鸡,绝不拿公鸡充数骗人!”
老刘愤恨咬牙,狠狠瞪向那话的摊主,这回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肥羊没宰到,反倒坏了自己的名声,往后几日生意怕是要受影响。他把鸡塞回笼子,越想越气,抬头见那两人真在隔壁买了只肥鸡,还是用银两结的账,那鼓鼓囊囊的钱袋,分明是不缺银钱的主,怎就不肯顺带把他这只鸡也买走?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牙关咬得咯吱作响,手缓缓摸向案上的杀鸡刀,心底渐渐滋生出歹念。
那么多的银钱,都能听见碰撞的叮当响声了,只要提上刀子吓唬吓唬他们,银子不就到手了?不过是两个单薄少年,合起来约莫还没一只鸡难对付......
他刚要迈步走出摊位,身上却忽然落下一片阴影,一个身形高大壮实、气势慑饶男子站到了摊位前。
“老板,要一只三年的老母鸡。”那男子。
老刘正打算做一笔“大买卖”,哪有心思招呼客人?只不耐烦地挥手应道:“刚才你没看见吗!我这儿没有老母鸡,滚开!”
“你这不是有么。”那男子伸手,把绑着鸡笼盖的绳子生生扯断,从里面揪出来那只最肥的鸡——也就是方才老刘用来骗饶那只大公鸡,稍一用力,便拧断了鸡脖子。
“赶紧处理干净,我等着炖汤。”他淡淡道。
老刘顿时被吓得浑身直打哆嗦,接过死鸡飞快处理干净打包好递过去,见对方转身就走,也不敢开口要钱。
阿岩提着油纸包,朝叶欢离去的方向快步追赶,不多时便望见了他的身影,见他一直低头专注听师父话,全然不看前面的路,犹豫着要不要赶到他前头先驱散人群开路,又怕扰了他逛街的兴致,只好默默跟在后头。
不多时,他们走进了一家药材铺,出来后叶欢手中多了一袋药材,原本抱在怀里的油纸包,不得不换成提绳,勒得他手指都红了。
他的手那么嫩,被勒着一定不好受......阿岩不由自主走上前,伸手接过叶欢手里的油纸包提绳。
“你......你干什么?!”手中的鸡突然被抢,叶欢机警转身,却见还是那名叫莫岩的奇怪男子。
莫不是苗疆人都这般痴缠?他都骂过多少次了,竟还能没脸没皮地缠上来!叶欢气得脸色涨红,正欲伸手抢回母鸡,却听对方率先开口。
“我族圣女受伤虚弱,需要炖汤补益,但我不擅厨艺。”阿岩凝视着叶欢粉嫩泛红的脸,强忍心底悸动,尽量保持平稳语气,“我帮你把鸡送回客栈,你帮我也炖一锅滋补鸡汤,可好?”着,他扬了扬另一只手中的油纸包。
叶欢本想拒绝,可想起这几日见到的阿依娜,确实面色苍白、虚弱不堪,与先前判若两人,沉吟片刻终究点头应允——正好师父要教他炖鸡汤,能亲手实操学习,也是件好事。
沈念看看徒弟,再看看那高大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总觉得,对方看叶欢的眼神,有些过分灼热了。
唔,等回去再问问林凌吧,揣摩人心这方面,还是他比较擅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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