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来从容和缓,节律规整,一息四至,寸关尺三部皆显,沉取有力而不亢,浮取柔和而不虚,应指和缓有神。嗯,气血充盛,脏腑调和,阴阳平衡,此乃平人脉象,你身子已然大好,今后只需……”沈神医话音未落,便被身前的“患者”按倒在床上,唇瓣骤然被堵住,思绪瞬间被入侵的舌尖搅得支离破碎,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对方身子好了,他可就危了!
“嗯、嗯……”修身养性憋了半月有余的林凌终得赦令,一边急切亲吻,大手一边在沈念身上四处摸索,桃花眼弯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直把沈念吻得憋红了脸、喘不过气,他才稍稍松口,望着对方失神蒙雾的眼眸,舔了舔泛红的唇瓣,未等对方气息匀稳,又俯身吻了下去,似要将这半月欠下的“债”尽数讨回。
“别、哈啊......”沈念总也跟不上他的节奏,只能无措地随波逐流,任由对方指尖肆意操控。待脑中空白渐渐褪去,他早已衣衫不整,浑身脱力瘫在床上,面色绯红如血,嘴唇微张着急促喘息。可歇息不过半晌,带着薄茧的手掌便再度覆了上来,新一轮的索取接踵而至。
耳边萦着沈念细碎的轻吟,林凌手下动作未停,心底默默算着返程的时日。嗯,恢复时机刚刚好,此刻启程快马赶回启城,还赶得及立下婚书。虽稍显仓促,却绝不能耽误他与阿呆的终生大事。望着身下媚态尽显的人,这可是他精心照料一年、即将成熟的甜美果实,他早已迫不及待要摘下彻底享用了!
“不行,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去苗疆族地看藏书的。”沈念慢悠悠啜了口热茶,刻意忽略林凌那副塌下来般的神情,掩在袖下的酸软手指悄悄蜷缩,拖延的念头愈发坚定。
能拖一日是一日!他暗自祈求,只盼苗疆藏书足够丰厚,能让他看个一年半载就再好不过了!
“可莫岩已然不在,没有引路人,能不能找到苗疆族地尚且未知,即便找到了,他们也未必肯让你随意翻看藏书。不如趁早回程……”林凌还想据理力争,却被沈念打断,“这不是还有位苗疆圣女引路么?我们可是刚从鬼门关救回了她的性命,不过是要求看看藏书,总不至于被拒绝吧?”
原来这孩儿早有预谋,林凌暗自扼腕。没料到对方当初看似随意决定带上苗疆圣女,竟是一箭四雕的盘算。心念一转,他板起脸一本正经道:“挟恩图报,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失诺失信,亦非君子行径。”沈念瞥他一眼,见他神色不悦,便倒了杯热茶推到他面前,声音放软了些:“你答应过我的事,向来都会做到,对不对?我只是想去那边看看……”见林凌依旧不为所动,他索性站起身,跨坐到对方腿上,揽住林凌脖颈轻轻亲吻,却每个吻都只触之即分,嘴上还不住撒娇:“就看看,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林凌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伸手按住沈念后颈,加深了这个撩拨人心的吻,心底无奈叹了口气。
真是……拿他毫无办法。
......
“赤炎无端闹脾气了?”沈念惊得险些摔了杯子,连忙跟着店二往马厩赶去,刚到门口,便见那匹胖了一圈的火红骏马正焦躁踢脚,马夫则无措地站在一旁,神色十分无奈。
“客人,您这匹马脾气真的太烈了,的实在安抚不住。”马夫连忙解释,这些日子他按客人吩咐,没给红马喂夜草,可那匹白马竟总偷偷把自己的口粮留给红马。这半月下来,红马愈发肥壮,白马却瘦得快站不稳了。他既怕被客人责骂,又担心白马饿死,便把两匹马分开关押,没成想这红马竟无端暴怒,此刻正胡乱踢腾,缰绳都快被扯松了,不得已才请店二通知客人。
沈念走上前轻拍赤炎的脖颈安抚,见它总歪头望向左侧马厩,表面看着暴躁,眼底却隐约含着泪光。他绕到左侧墙壁,果然看见白雪也在里面焦躁踢踏,连忙吩咐马夫把白雪牵过来。
赤炎一见白雪,躁动瞬间平复大半。瘦弱的白雪缓缓走近,用脑袋蹭了蹭它的脖颈,低嘶一声,又低头拱了拱槽里的干草,示意赤炎进食。
见白雪瘦得可怜,沈念忍不住蹙眉,更奇的是,它饿得头都抬不起来,面对草料却一口未动,只静静看着赤炎吃。
是生病了么?沈念满心疑惑,他读的医书虽不少,却未曾涉猎兽类,此刻当真束手无策。躲在一旁的马夫见红马情绪已然稳定,便凑了过来,伸手细细摸了摸赤炎的马腹,笑着道:“这匹红马原是怀了孕,难怪情绪这般不稳。”
怀、怀孕了?谁?赤炎?
赤炎竟是母马么?!
沈念望着体型比白雪壮硕一圈的赤炎,竭力压下想蹲下身查看的冲动。他向来知道赤炎与白雪感情极好,却一直以为白雪才是母马——毕竟白雪性情温顺,体型也偏些,反观赤炎,脾气火爆,个头又高……
他尴尬地轻咳两声,顺着赤炎的脖颈轻轻抚摸,为之前误认它发胖诚挚道歉,转头吩咐马夫多添些草料。果然,草料添足后,白雪也低下头慢慢吃了起来。
得了一两银子打赏的马夫连连谢恩,沈念摆了摆手转身离开,满心欢喜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林凌,刚绕回客栈,却被叶欢拦了下来。
沈念端坐桌前,指尖搭上阿依娜的腕间,认真切脉。这半月来,叶欢每日悉心为她针灸,再辅以药汤调养,阿依娜的身子已然好转许多,面色也红润了几分,恢复能力着实惊人。
其实初次为她把脉时,沈念便觉奇异,这人明明阴阳俱虚,兼具贫血,身子已濒临破碎,精神却格外饱满,行动也不受影响,如今竟发现她凭着这副身子怀了孕,更是奇上加奇。
“寸关脉略滑,尺脉轻按有力,弦细中藏柔缓之象……此乃滑脉,恭喜姑娘,你已有孕近一月了。”按例完恭喜,沈念抬眼却见阿依娜脸色惨白如纸,开口时声音都带着颤抖:“沈、沈医师,能否给我开一剂滑胎药?”
沈念皱紧眉头,显然不赞同她的请求:“你如今身子才刚好转些,此刻滑胎太过伤身,若实在不想要,至少再等些时日,先把身子养稳固。”他回头细细叮嘱叶欢孕妇忌用的药物,起身便要离开,走了两步又想起入苗疆看藏书的计划,转头问阿依娜是否方便引路。
终于等到对方愿意护送自己回苗寨,阿依娜连忙点头应允,心底原本想偷偷买药滑胎的念头,也只能暂且压下。
“那便明日启程,可行?”见阿依娜点头,沈念满意转身离去。
叶欢取出银针,开始为阿依娜做日常针灸,刚扎好针,掏出册子正要翻看,便听见阿依娜怯懦的声音:“叶医师,能、能给我开个滑胎方子吗?”
叶欢蹙起眉,好心劝道:“方才师父也了,你如今身子尚虚,用药滑胎风险极大,恐伤根本。不如再等一月,三月内服药滑胎都可行,不必这般急牵”
可这是莫岩的孩子!那个可怕的男人,她竟怀了他的孩子!他是不是早就算准她会怀孕,才特意留下她的性命?阿依娜越想越怕,她与其他情夫相处时,皆植入了情蛊,怀不怀孕全在她一念之间,唯有与莫岩温存那夜,因时势紧迫未曾顾及,没成想竟一夜便怀上了!
阿依娜下意识抚上腹,心中又惊又惧,还夹杂着几分莫名的情绪。她咬了咬牙,再度恳求:“我只求方子,明日便要启程回寨了,我不想让族人知道我怀孕,想先备好药材,等日后身子养好了再……”
原来如此,叶欢点头表示理解,撕下册子一页写下药方,递到阿依娜手中时,忍不住再次郑重叮嘱:“谨记,绝不可擅自服用,不知师父会在苗寨逗留多久,若我们尚未离开,最好先问过师父再用。”
阿依娜乖乖点头应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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