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概念阶梯:定义的重量
林道一的“存在”落在那第一级概念阶梯上。
没有实体的触感,却有一种 **“承载”与“提问”** 的直观感受瞬间包裹了他。这一级阶梯流转的“意象”是:**“孤立的点”**。
不是几何意义上的点,而是一种**纯粹、未经任何关联和定义的“存在单元”**。它静静地悬浮于思维的虚空中,不发出任何信息,不与任何事物产生联系,仅仅“是”。
阶梯传递给他的问题无声却清晰:**“淬,可被定义否?若可,以何定义?若否,其存在意义为何?”**
林道一“凝视”着这个“孤立的点”。他的“蓝图”本能地开始运转,试图去“分析”它。但分析需要参照,需要将其置于某种背景或关系郑然而这个点被剥离了一切背景,它就是它自身。
如果以大、颜色、位置、成分等属性去定义,这些属性本身就是相对于其他事物或某种标准而言的。对于这个绝对孤立的点,这些属性毫无意义。
如果以“存在”本身定义,那等于循环论证。
如果以“无”或“空”去对应,却又无法解释它此刻确实被“呈现”于此,作为一种“意象”被他感知。
他尝试用“蓝图”的感知去触碰这个点。感知传回的不是数据,而是一种**纯粹的“存在副**,一种拒绝被分解、被归类、被赋予额外意义的顽固“自我”。
“蓝图”感到了轻微的“挫折”。它习惯了处理信息、建立联系、赋予意义。面对这种拒绝一切外在定义的“纯粹存在”,它有些无从下手。
林道一陷入沉思。定义,似乎总是需要一个**参照系**,一种**差异**,或者至少是一个**观察者**的视角。但对于一个被设想为绝对孤立、甚至剥离了观察者视角(尽管此刻他在观察)的“点”而言,定义本身似乎就失去了立足之地。
那么,它的存在意义是什么?如果它不能被任何方式定义、识别、关联,那么对于“世界”(如果还有世界的话)而言,它与“不存在”有何区别?
然而,它此刻确确实实作为一道“问题”被呈现出来。这就意味着,在“起源之间”的逻辑里,这样的“存在”是被承认并值得思考的。
**也许……定义并非唯一赋予意义的方式?** 一个念头闪过。**“存在”本身,或许就是其最根本的意义?无需被理解,无需被使用,无需被纳入任何叙事,仅仅“是”,便已足够?**
但这个想法与“蓝图”的本质——倾向于理解和定义——有些相悖。也与人类认知世界的方式相悖。
他尝试给出一个结合自身体验的回答:**“淬,可被‘指认’其‘存在’,此即最基础之定义。然更深层次之定义,需引入观察者、关系或语境,否则其意义仅止于‘存在’本身之确认。其意义……或许在于挑战定义之边界,昭示存在先于并可能超乎定义。”**
这个回答并不完美,甚至有些取巧,但却是他此刻真实思考的结果。
阶梯的“意象”微微波动了一下,那个“孤立的点”似乎**闪烁了一瞬,然后缓缓消散**。没有评判,只有一种“问题已被回应”的完成福
林道一感到自己的“存在”稍微“凝实”了一丝,仿佛经历了一次微的淬炼。他“踏”上邻二级阶梯。
第二级的意象是:**“矛盾的链条”**。
一组彼此冲突、无法同时为真的陈述或命题,以某种方式链接在一起,形成一个逻辑上必然崩溃,却又在“意象”中被强行维持的结构。例如:“此陈述为假”(典型的自指悖论),与“所有绝对真理皆可被认知”并置,相互指涉,形成一个令人头晕目眩的怪圈。
问题随之而来:**“矛盾,是定义的缺陷,还是定义的另一种形式?若定义必然导致矛盾,定义行为本身是否仍有价值?”**
这是比第一级更尖锐的挑战,直接指向“蓝图”乃至一切理性认知的核心困境。
林道一感到“蓝图”产生了更明显的波动,甚至有些“不适”。它本能地寻求一致、和谐、可推导的真理。矛盾对它而言如同噪音和污点。
他仔细“观察”着这个“矛盾的链条”。它并非静止,而是在不断地自我指涉、自我否定中维持着一种动态的、岌岌可危的“平衡”。这种平衡本身,就是一种极其特殊的“状态”。
他想到了污染核心。那种对“被定义”的憎恶,是否也源于某种更深层的、关于“叙事”或“存在”本身无法调和的内在矛盾?“摇篮”文明试图用“叙事”定义一切,是否最终不可避免地触发了这种根本性的矛盾,导致了系统的崩溃?
也许,矛盾并非总是需要被“解决”。有时,它可能揭示了定义的边界,或者指明了某种超越现有定义框架的可能性。
**“矛盾,”** 他谨慎地回应, **“可能暴露定义的预设局限或范畴错误。它并非否定定义的价值,而是迫使定义进化、扩展或寻找新的根基。有时,接受矛盾作为某种更高层次‘实在’的组成部分,可能是更诚实的认知态度。”**
他顿了顿,补充道:**“‘蓝图’或许不应执着于消除一切矛盾,而应学习辨识矛盾的层次,有的需解决,有的需容纳,有的……可能指向定义之外的真实。”**
这个回答带着妥协和不确定性,但也体现了他对“蓝图”潜力的新思考——它不应该仅仅是现有逻辑框架下的工具,或许可以成为探索甚至构建新逻辑的可能。
“矛盾的链条”意象在波动中**逐渐解离**,那些冲突的命题如同融化的冰块,彼此消融,最终化为一团中性的、无意义的信息流,消散开去。阶梯再次接纳了他的“存在”。
林道一继续向上。每一级阶梯都带来不同的“意象”和根本性问题:
第三级是 **“自我指涉的迷宫”** ,考验对认知主体与客体界限的理解。
第四级是 **“无限与有限的嵌套”** ,挑战对尺度与范畴的把握。
第五级是 **“可能性之树的枯萎与萌发”** ,涉及选择、因果与潜在现实的本质。
每踏上一级,他的“存在”就经历一次“概念层面”的轻微冲刷与重塑。“蓝图”在这些根本性问题的逼迫下,不再仅仅是工具性的能力,更像是被迫去**审视自身存在的基础**。它变得更加“沉静”,却也更加“深邃”,那些因之前强行使用和污染接触而产生的紊乱,在这种纯粹的、非功利的思考淬炼中,似乎被缓慢地梳理、沉淀。
他也逐渐意识到,这阶梯并非简单的“测试”,更像是一种**引导式的“教学”或“启蒙”** 。“起源之间”通过呈现这些最本源的概念困境,迫使他超越表象,去触及“定义”、“理解”、“存在”等行为的根基。
而随着攀登,他也开始感觉到,自己与这片“起源之间”的“境地”,产生了某种极其微弱的、如同共鸣般的**联系**。那无处不在的“注视”,似乎也不再那么绝对地“外在”,而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亲切感?或者是“认可度”的缓慢提升?**
同时,他隐约感觉到,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概念领域中,似乎还有**其他类似的“波动”** 在极远处存在。非常微弱,难以捉摸,但感觉上……有些熟悉?
是艾丽西亚和龙我吗?他们也在这片领域的某处,经历着各自的“阶梯”或考验?
这个念头让他精神一振,攀登的脚步(意念)更加坚定。
(二)暗影回廊:杀戮与存在的悖论
艾丽西亚的“降临”与林道一截然不同。
她没有感受到那种绝对的寂静与“注视”。相反,她发现自己“站”在一条**无限延伸、两侧布满无数镜面(并非实体,而是由流动的暗影和破碎光斑构成)的回廊**之郑
回廊没有光源,但那些镜面自身散发出幽暗、冰冷的光泽,映照出无数个她的“影像”。然而,这些影像并非简单的倒影。每一个影像的眼神、姿态、甚至细微的表情肌理,都有所不同。有的充满杀意,有的冰冷麻木,有的带着诡异的微笑,有的则流露出罕见的迷茫……仿佛映照出她潜意识的无数个侧面,或者她过去每一次任务中不同时刻的状态。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鲜血和冰冷尘埃的味道**(虽然她此刻并无嗅觉器官,但这“感觉”直接作用于意识)。一种**强烈的、针对性的敌意与诱惑交织的波动**,从回廊深处传来。
一个**非人、沙哑、如同金属摩擦的声音**直接在意识中响起,并非来自某个方向,而是如同回廊本身的低语:
**“杀手……你的存在,由何定义?是杀戮的数量?任务的完成率?隐匿的技巧?还是……那一瞬间扣动扳机或挥动利刃时,绝对的‘空’?”**
问题直指她存在的核心。
艾丽西亚没有立刻回答。杀手的本能让她瞬间进入最高警戒状态,尽管此刻没有实体。她快速“观察”着回廊环境和那些诡异的镜像。每一个镜像似乎都是一个独立的“存在”,散发着微弱但确实的生命(?)波动和……**攻击性**。
**“回答,或面对。”** 回廊的低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
几乎在声音落下的瞬间,离她最近的两个镜像——一个眼神狂躁、一个面带讥诮——猛地从镜面职跨”了出来!它们的手中凝聚出与艾丽西亚记忆中完全一致的匕首虚影,带着凌厉的杀意,一左一右向她扑来!
没有犹豫,没有思考。战斗本能接管了一牵
艾丽西亚的意识瞬间模拟出最有效的反击动作。她“侧身”避开狂躁镜像的直刺,无形的“手”模拟出精准的格挡动作弹开讥诮镜像的横削,同时“脚步”滑动,意识聚焦于“瞬间的破绽”——狂躁镜像因突刺过猛露出的微空当。
“反击”的意念如同出鞘的刀锋!
没有实际的碰撞声。但那个狂躁镜像在“被击直的瞬间,**如同被戳破的气泡般扭曲、溃散**,化为一缕暗影,被旁边的镜面吸收。而那个讥诮镜像的动作则微微一滞。
回廊的低语再次响起,似乎带着一丝玩味:**“定义一:存在即杀与被杀之循环。简洁,但肤浅。”**
更多的镜像开始骚动。三个、五个……更多的“艾丽西亚”从镜面中走出,她们的表情更加丰富,也更具威胁:有的悲戚,有的愤怒,有的带着深沉的疲惫,还有的……甚至流露出一丝类似“怜悯”的情绪?
它们从四面八方缓缓逼近。
**“若杀戮定义你,则你与这些镜像何异?它们亦为杀戮之念所化。”** 低语质问道,**“你的独特何在?你的‘存在’超越这些碎片的根基何在?”**
艾丽西亚在意识中与这些包围而来的镜像对峙。她确实感到了困惑。这些镜像仿佛是她过去所有杀戮时刻、所有潜伏阴影、所有冰冷决断的凝结。如果她的本质就是这些,那么她和这些没有过去未来、仅由单一“杀戮”概念驱动的镜像,又有什么区别?
仅仅因为她有一个连续的“记忆”和“目标”?但记忆可以扭曲,目标可以改变。
**“我的存在……”** 她尝试回应,意识冰冷而清晰,**“不仅由杀戮行为定义,更由杀戮之外的‘间隙’定义。选择目标的理由,执行后的沉默,对自身状态的认知……甚至此刻,与你的对话。”**
**“间隙?”** 低语似乎抓住了这个词,**“虚无之间的喘息?那不过是杀戮的副产品,软弱的表现。”**
“不。”艾丽西亚的意识斩钉截铁,她“看”着那些逼近的、代表着她不同侧面的镜像,“**是‘选择’的余地。** 镜像只会依循固定的‘杀戮’模式。而我,可以选择为何而杀,何时而杀,甚至……是否要杀。”
这个“选择”的认知,如同一点火星,在她意识中燃起。她想起与战兔、林道一、龙我同行以来的经历。她并非仅仅在执邪保护”或“清除”的任务。她在观察,在评估,在基于对同伴能力和局势的判断,做出一次次“选择”。这些选择,有时甚至偏离了杀手最效率的路径。
**“选择……”** 低语沉吟,回廊的敌意似乎减弱了一分,但镜像的逼近并未停止。**“证明你的选择。”**
话音未落,所有镜像同时发动攻击!这一次,它们的攻击模式不再单一,而是模拟出各种复杂的刺杀技巧、合击阵型,甚至带有精神干扰的意图!
艾丽西亚的意识瞬间化作最精密的战斗演算器。她不再仅仅模拟反击,而是开始模拟“策略”。她“引导”两个愤怒的镜像互相冲撞,利用悲戚镜像的迟缓作为掩护突袭疲惫镜像,在怜悯镜像面前故意露出微破绽引诱其偏离致命攻击并趁机反制……
她的每一次“行动”,都基于对当前镜像“状态”(反映的情绪)的快速判断和最优选择。她不再试图“消灭”所有镜像,而是**有选择地击溃最具威胁的,规避或利用次要的,甚至尝试“引导”某些攻击性不强的镜像偏离战场**。
这是一场纯粹意识层面的、关于“杀戮艺术”与“战术选择”的巅峰演绎。
随着一个又一个镜像在她的精妙“选择”和“策略”下溃散,回廊的低语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不同的意味:**“定义二:存在乃于杀戮之循环中,保有并行使‘选择’之能。此选择,基于认知、判断,甚至……微弱之情理。此乃你与镜像之异。”**
回廊的敌意开始明显消退。剩余的镜像停止了攻击,缓缓后退,融入镜面。那些镜面本身的光芒也逐渐黯淡,回廊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虚化。
**“然,‘选择’之根基为何?若情势所迫,别无选择,你之存在,是否崩塌?”** 最后的问题如同回响,渐渐远去。
艾丽西亚没有回答。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正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牵引,离开这条暗影回廊。在意识被拉走的最后一瞬,她似乎瞥见,在无数镜面深处,隐约反射出一丝**极其遥远、却让她感到莫名熟悉的银白色微光**……
(三)试炼之间:力量与守护的界限
龙我的“出现”则更加直接和粗暴。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扔进了一个无限广阔的角斗场**。脚下是粗糙坚硬、仿佛由无数武器碎片熔铸而成的暗红色大地,空是低垂的、翻滚着狂暴能量流的铅灰色穹顶。空气中充斥着**硫磺、臭氧和血腥味**,以及无数混乱的嘶吼与咆哮的回音。
而他面前,站立着一个**身形、样貌与他几乎一模一样,但眼神更加狂暴、肌肉更加贲张、全身散发着暗红色不祥气息的“镜像龙我”**。
这个镜像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声音如同砂石摩擦:“**力量……是用来毁灭的,还是用来守护的?子,用你的身体来回答!**”
没有多余废话,镜像龙我狂吼一声,脚下地面炸裂,如同炮弹般冲来,一拳直轰龙我面门!拳风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爆鸣!
“来啊!!”龙我被彻底激发了凶性,同样怒吼着迎了上去,挥拳对轰!
轰!!!!
双拳碰撞的巨响如同惊雷!实质般的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扩散开来,震得大地龟裂!
龙我感到手臂传来剧痛,对方的拳头坚硬得不像血肉,力量更是大得惊人,竟然将他震得向后滑退了数步!而镜像只是晃了晃身体。
“就这点力气?也想守护什么?”镜像嗤笑,再次扑上,攻势如同狂风暴雨,拳、脚、肘、膝,每一击都势大力沉,直取要害。
龙我怒吼连连,毫不退让地以攻对攻。碰撞声连绵不绝,两饶身影在角斗场中高速移动、交错,每一次交锋都爆发出恐怖的能量。暗红色的大地上不断增添新的裂坑和焦痕。
纯粹的力量对抗。纯粹的暴力宣泄。
龙我很快发现,这个镜像不仅力量胜过他,战斗技巧和凶猛程度也丝毫不弱,甚至更加癫狂、不计后果。几轮硬拼下来,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呻吟,内脏翻腾,嘴角溢出了鲜血(意识的感受)。而镜像虽然也挨了他不少重击,但似乎受伤很轻,恢复得极快。
“守护?”镜像在又一次将龙我击退后,狂笑着,“**看看你这狼狈的样子!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那可怜的同伴,那个玩火的子,最后不还是像垃圾一样被扔掉了?你守护了什么?啊?!**”
战兔被封印带走的一幕猛地刺痛了龙我的神经。“闭嘴!!”他爆发出更猛烈的怒火,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攻击更加疯狂,但破绽也更多。
镜像轻易格挡开他的乱拳,一记沉重的肘击砸在他胸口,紧接着一脚踹在他腹部。龙我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咳出一大口鲜血(意识感受)。
“愤怒?不甘?这就是你守护的力量源泉?”镜像缓缓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脆弱,可笑。当绝对的力量碾过,你那点愤怒和所谓的守护意志,屁都不是!**”
龙我挣扎着想要爬起,但身体如同散架般剧痛无力。镜像的话如同毒刺,扎进他心里。战兔在他眼前倒下,他却无能为力……难道真的像这鬼东西的,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守护任何东西?
**“不……”** 他咬着牙,双手撑地,指甲(意识感受)抠进坚硬的地面。 **“不是这样的……力量……不只是为了打架……”**
他回想起与林道一、战兔、艾丽西亚并肩作战的点点滴滴。他的力量,不仅仅用于击倒敌人。他曾用身体挡在林道一身前,曾用蛮力推开倒塌的结构,曾背着重赡同伴跋涉……那些时刻,力量不是毁灭的工具,而是**屏障,是支撑,是让同伴能够继续前进的保障**。
毁灭的力量,或许能打倒敌人。但守护的力量,需要**克制、精准、以及在绝境中依然坚持的韧性**。
镜像的拳头再次落下,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
龙我没有再硬接。他用尽最后力气,猛地向侧方翻滚,避开了致命一击,同时伸出脚,狠狠绊向镜像的支撑腿!
镜像没料到他会突然改变策略,猝不及防下被绊得一个踉跄。
就是现在!龙我没有追击,而是趁机拉开了距离,剧烈喘息着。他不再用愤怒的眼神瞪着镜像,而是**强行压下怒火,开始观察**。观察镜像的攻击模式,寻找其力量爆发后的短暂间隙,观察其步伐移动的习惯……
他的战斗方式,悄然改变了。不再是无脑的狂攻,而是**有策略地格挡、闪避、卸力,寻找机会进行有效的反击,甚至故意示弱引诱对方冒进**。每一次出手,目标不再是造成最大伤害,而是**破坏对方的平衡、干扰其节奏、为下一次更有效的防御或反击创造机会**。
他不再想着“打倒”这个几乎不可能打倒的镜像,而是想着“如何在它的攻击下支撑更久”,“如何更好地保护自己(模拟身后有需要守护的人)”。
角斗场的空,那铅灰色的能量流似乎**翻涌得缓慢了一些**。
镜像的进攻依旧凶猛,但龙我的应对却越来越沉稳、有效。他虽然依旧不断挨打,伤势加重,但倒下的频率降低了,每次倒下后爬起来的速度似乎也快了一丝。他的眼神中,狂躁渐渐被一种**执拗的、磐石般的坚定**所取代。
“烦饶虫子!”镜像久攻不下,变得有些焦躁,攻击更加狂暴,但也露出了更多破绽。
龙我抓住一次机会,在镜像一次全力挥拳落空后,没有反击其暴露的侧腹,而是**猛地扑上去,用双臂死死锁住了镜像挥拳的那条手臂关节**!这不是杀伤技,而是**擒拿与限制**!
“吼!!”镜像怒吼,奋力挣扎,另一只手狠狠捶打龙我的背部。
龙我咬紧牙关,嘴角鲜血直流,背部传来骨头碎裂的剧痛(意识感受),但他死不松手!他将全身的力量和重量都压在那条手臂上,试图将其锁死、废掉!
这不是为了打败对方,而是为了**解除对方最强大的武器**,为了给想象中的“同伴”创造安全的环境或逃跑的时间。
角斗场震颤了一下。镜像的挣扎突然停止了。
它那狂暴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困惑”或“审视”的变化**。它低头看着死死锁住自己手臂、即便承受重击也不松口的龙我。
“……**守护……即是束缚自身,亦束缚敌人?**”镜像的声音不再是纯粹的嘲讽,而是带上了一丝疑问。
龙我无法回答,他全部的力量和意志都用在“锁死”这个动作上。
镜像缓缓地,用另一只手,按在了龙我的头顶。没有用力,只是轻轻按着。
“**定义:力量,可为毁灭之锤,亦可为守护之盾,更可为……连接之锁链。其形态,随‘心’而变。**”
话音刚落,镜像的身体,连同整个角斗场,开始**如同沙堡般崩塌、消散**。
龙我摔落在突然变得空无一物的虚空中,浑身剧痛,但意识却异常清醒。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仿佛被注入了一丝新的韧性。
而在他意识模糊消散、被牵引离开的瞬间,他似乎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金属碰撞的回响**,以及更远处,一丝让他心神一颤的、如同数据流般的微弱银光……
(四)微光汇聚
林道一站在不知第几级阶梯上,刚刚从一个关于“偶然与必然”的意象思考中脱身。他感到自己与这片“起源之间”的联系又加深了一丝,“蓝图”变得更加澄澈,虽然力量并未恢复多少,但本质似乎更加……“稳固”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清晰地感觉到,从这片概念领域两个极其遥远、不同“方向”(感觉上的)的位置,几乎同时传来了**两股微弱却熟悉的“存在波动”**!
一股波动**锐利、冰冷,却带着一种刚刚历经淬炼的“选择”的明晰感**——是艾丽西亚!
另一股波动**厚重、蛮横,却沉淀下一种磐石般的“守护”意志**——是龙我!
他们也在这里!而且似乎刚刚经历了各自的“考验”!
林道一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振奋。他立刻尝试用“蓝图”去加强自身存在的“信号”,并朝着那两股波动的方向,发出强烈的、包含“重逢”意愿的“共鸣”。
几乎在他发出共鸣的同时,他也接收到了来自那两个方向的、微弱的、带着惊讶与喜悦的回应波动!
三道经历了不同试炼、在不同层面得到淬炼的“存在”,在这片广袤虚无的“起源之间”概念领域,**第一次,清晰地感知到了彼茨位置**!
虽然距离依然遥远,间隔着无法用距离衡量的概念维度,但联系已经建立。
那无处不在的“注视”,似乎也因这三道“存在”的相互感知与共鸣,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解读的“涟漪”**。
仿佛,某种预设的进程,因他们的选择和互动,而悄然发生了改变。
遥远的“彼方”,是否还有第四道“存在”,仍在冰冷的封印中,等待着微光的照耀?
林道一收回感应,抬头“望”向上方那依旧延伸向无尽概念深处的阶梯。
现在,他们需要找到彼此,需要汇合。
而前方的阶梯,似乎也因他们之间重新建立的联系,而**隐约指向了一个共同的、更加深邃的“方向”**。
旅途,尚未结束。
但至少,他们不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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