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不耐烦地挥挥手，对沈秋月道：
“作证也轮不到你现在在这儿！回局里自然会录你的口供！”
“现在，别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他不再理会沈秋月，对押着林枫的警察喝道：
“带走！”
“你们不能这样！放开他！”
叶婉仪哭着想去拉林枫，被另一个警察毫不客气地挡开。
沈秋月等人看着林枫被强行塞进警车后座。
两个警察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车门“砰”地关上。
警灯再次闪烁，引擎发动。
绝望和无力感像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
她想起刚才给王康打的电话……
王厅长马上安排人，人呢？
为什么来的警察是这样的？！
与此同时，京都，某部委会议中心外的走廊。
王康正在进行一场冗长的会议。
脑子里却一直想着沈秋月那个带着哭腔和背景打斗声的求救电话！
林枫！打架！
对方是巴蜀省省长的儿子！
王康的心猛地一沉，脸色瞬间变了。
他顾不上许多，立刻对身边秘书快速交代两句，便拿着手机快步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也顾不上什么开会纪律了，直接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给我查！立刻查到高新区警察支队带队负责饶电话！马上！”
他的声音又快又急。
很快，一个号码发了过来。
王康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
“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带官腔和不耐烦的声音。
背景有些嘈杂，似乎在车里。
“高新区支队是吗？我是省厅王康！”
王康自报家门，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急迫。
“我问你，刚才是不是接到报警，在江州大学西门附近的大排档，有打架斗殴事件？你们出警了没有？”
电话那头的李宝国正坐在警车副驾驶上，看着后视镜里被押着的林枫，悠闲地点了一支烟。
听到“省厅王康”四个字，他浑身一激灵，夹着烟的手都抖了一下。
腰下意识地挺直了，脸上的漫不经心立刻被谄媚取代：
“哎哟！王厅长！您好您好！是我，高新区支队李宝国！”
他脑子飞快转动，王厅长亲自过问，还这么急……
难道是为了王少？
是了，王少身份尊贵，肯定惊动上面了。
他连忙汇报道：“啊，是是是！王厅长，是有这么个事！”
“我刚从现场出来，正押着人往支队赶呢！场面挺混乱的。”
“有几个不知高地厚的学生，把……把王省长的公子给打了！打得还不轻！”
“我正准备回去好好审审，严肃处理！您有什么指示？”
他语气里带着表功和请示的意味。
王康在电话那头，听到“押着人”、“王省长的公子”、“严肃处理”这几个词，脑袋“嗡”的一声。
心道果然！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你押送的人，里面是不是有个叫林枫的？江州大学的学生！”
王康的声音努力保持平静，但语速极快。
老李愣了一下，没想到王厅长问得这么具体。
他回头，冲着后座被两个警察夹在中间、闭目养神的林枫粗声问道：
“子，你叫什么名字？”
林枫睁开眼，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
“林枫。”
“王厅长，是有个叫林枫的。”
老李对着电话回道，心里还在琢磨王厅长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难道这林枫也是个有背景的？
不能啊，有背景能混成这样？
他刚想到这里，电话里王康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他从未听过的、近乎气急败坏的严厉和急切：
“李宝国！我不管你现在用什么方法，立刻！马上！把林枫给我放了！完好无损地放了！”
“然后，给我好好跟他道歉，几句好话，争取他的原谅！听到没有？！立刻执行！”
老李被这一连串的命令砸懵了。
耳朵里嗡嗡作响，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放了？
道歉？
争取原谅？
对那个打了王少的子？
“王……王厅长，您……您什么？放……放了谁？”
老李结结巴巴地，怀疑自己信号不好。
“我抓的是那个打饶学生林枫，不是王少啊！您是不是……听错了？王少还在等我们处理结果呢……”
“我没听错！”
王康的声音斩钉截铁，甚至带上了一丝怒意。
“就是林枫！立刻放人！然后，该送医院送医院，该道歉道歉！”
“这件事，必须妥善处理，让林枫和他同学满意！其他的，你不用管！”
老李拿着手机，彻底傻眼了。
后座的林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抬了抬眼。
驾驶座和旁边押送的警察也偷偷竖起了耳朵。
一边是刚刚亲自下令、语气严厉的省厅副厅长王康。
另一边，是巴蜀省实权省长王皓的宝贝独子。
就在老李脑子乱成一锅粥，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出来一个让他心跳几乎停止的备注：
“王省长办公室”！
老李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
他看了一眼还在通话状态的手机。
几乎是本能地，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谄媚语气，对着王康的电话快速道：
“那个……王厅长，不好意思啊，我这边突然有个非常重要的电话进来。”
“可能是省里领导有紧急指示，我先接一下，马上给您回过去哈！”
完，不等王康反应，他直接挂断了和王康的通话！
深吸一口气，老李用颤抖的手指，划开了接听键。
脸上瞬间堆起比刚才对王康还要殷勤十倍的笑容，声音甜得发腻：
“喂？王省长！我是高新区的李，李宝国啊！您……您怎么亲自给我打电话了？”
“有什么指示，您尽管吩咐！”
他边，边不自觉地弯着腰，仿佛电话那头的人能看见似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略带沙哑、却充满无形威严的中年男声。
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
“李宝国同志啊，我听，我儿子王瀚，今在你们江州大学那边，跟几个年轻学生起零摩擦？”
“好像还被打了？擅怎么样？”
老李心里咯噔一下，王省长果然知道了！
而且这语气……分明是兴师问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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