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周向晴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假寐。
听到娘亲进来,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都多少岁了,娘每还过来给她掖被角,喂水擦汗,把她当六岁孩照顾着。
大白的她根本睡不着,不过是懒得听爹唠叨,也不想看娘亲哭哭啼啼,才假装睡下。
平氏坐到床边,看着女儿“熟睡”中依然带着几分英气的侧脸,越看越觉得满意。
她轻轻给女儿掖了掖被角,自言自语般柔声道:“娘的乖囡囡,受苦了……那些歪瓜裂枣,哪里配得上我的女儿?那个什么县令妾的亲戚,算哪门子正经舅子?长得跟癞蛤蟆成了精似的,也敢来相看?打得好!我女儿这是为民除害!”
假寐的周向晴嘴角几不可见地抽动了一下。
平氏继续絮叨:“囡囡啊,你可不能再偷跑出去了,外面多危险啊!爹娘这颗心啊,可经不起你再吓了。你就乖乖在家,爹娘一定给你找个最好的!要听话的,不能忤逆你;要爱干净的,不能埋埋汰汰臭到你的;要手脚勤快能干的,咱家这酒楼以后还得指望他给你爹做牛做马呢……哦,最好模样也周正些,看着也舒心。家世嘛……最好人口简单,公婆和善,兄弟姐妹能帮衬着你们两口,还不能太穷,免得成了拖累……唉,这上门女婿,咋就这么难找呢?”
周向晴终于忍不住,睁开眼,无奈地看着她娘:“娘,您这哪是找女婿,您这是照着话本里的田螺仙子找呢?您多敢想啊……”
她算是明白了,她爹还没丧失理智,想找个能继承家业的,她娘倒好,直接想找个十全十美的“贤内助”。
但凡少看点话本也不会做这么离谱的白日梦啊!
平氏见女儿不装睡了,也不尴尬,反而高胸拉着她的手:“我女儿就值得最好的!要不是……唉,算了,总之你听话,别再乱跑了。”
周向晴心里嘀咕,要不是这次老爹派人谎称病重骗她回来,她还在外面行侠仗义呢。
那自由自在的日子,多痛快!
……
几日后,被严加看管的周向晴,百无聊赖地坐在酒楼二楼临窗的栏杆上,一条腿随意地晃荡着,望着楼下街面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酒楼被封,无人光顾,倒是清静。
她心里琢磨着,下次该怎么跑,才能不被这么快抓回来。
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楼下的摊,忽然,她眼神一凝。
咦?那不是上次在城门口,差点被惊马撞到的那个哥吗?
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周向晴是个外貌控。
那位哥长得倒是白白净净,看着挺顺眼。离近的时候,身上也没有八百年没洗澡的臭味儿。
他怎么会在这里?
周向晴正犹豫着,要不要跳下去打个招呼,母亲平氏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了。
“哎哟我的祖宗!你怎么又坐那么高!快下来快下来,万一摔着可怎么得了!”平氏大呼叫地冲过来,身后跟着的丫鬟手里还捧着新的布料和胭脂盒子。
周向晴被娘亲拉着从栏杆上下来,不耐烦地撇撇嘴。
等她应付完平氏关于新衣裳款式和胭脂颜色的追问,再扭头看向楼下时,那个清秀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仿佛只是她无聊时光里的一个错觉。
她心里莫名地闪过一丝淡淡的失落。
平氏挽着她的手,喋喋不休:“闺女儿啊,你快点选一个吧,还是这个大红色衬你,喜庆。还有这衣裳的款式,我赶紧让裁缝给做了。下次见媒婆就穿这件……”
周向晴拒绝道,“娘,我不想去。那些男人一听我会拳脚功夫,就都吓跑了。”
平氏立刻附和:“就是!不怪我儿!都是那些歪瓜裂枣不好,一个个弱不禁风的,哪里配得上我的巾帼女儿?要是在京城……”她话到一半,似乎意识到什么,讪讪地停住了,但脸上依旧是为女儿抱不平的神色。
一直在旁边楼梯口偷听的周掌柜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京城?你还敢提京城?就你女儿现在这‘名声’,在这县城都快家喻户晓了!街坊摊贩谁不在议论周家姐力大无穷、拳打媒婆、脚踢官亲?还想去京城?咱们一家子怕不是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死!”
平氏一听,立刻像护崽的母鸡一样炸了毛,声音拔高:“我女儿怎么了?我女儿哪里不好?她这是真性情!是那些人有眼无珠!”
“真性情?都是你!把她的心都给养大了,养野了!觉得老大她老二,谁都配不上她!什么都由着性子来!”周掌柜痛心疾首,指着平氏,“我告诉你,你再不管住你这张嘴,由着她无法无,以后还有更多兜不住的‘好事儿’等着呢!”
平氏似乎被这句话戳中了什么心事,气势瞬间矮了半截,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再吱声,只是声嘟囔:“我闺女儿就是最好的嘛……”
周向晴看着爹娘这熟悉的争吵模式,无奈地叹了口气,“爹娘,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你们别再吵了。”
刚刚还在大吵的周掌柜和平氏瞬间停下来,炯炯有神看向她,“闺女儿,那你不准再离家出走了,乖乖给我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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