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羚话，我驾车来到了清欢姐的公寓，每次回到这里，都会让我想起刚来海城打工的那段酸涩时光。
清欢姐的公寓很简单，虽然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齐。
进门的一刹那，我就看到她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膝，眼神带着一丝惶恐。
桌上放着未动几口的茶水，窗帘紧闭，显然她还没从我的父母突然找上门的事中缓过神来。
“清欢姐，他们在电话里没为难你吧？”
我轻声问道，生怕惊扰到她。
清欢姐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藏着复杂的情绪，随即摇了摇头，语气低沉。、
“没迎…不过他们的语气不太好，好像十分着急。”
我沉吟了一下，安慰道：“可能是通过熟人打听的，你也知道他们在农村有人脉，这事怪我，当初不该把名片落下。”
她勉强一笑，却带着一丝苦涩。
“不是你的错，只是……当年那些事，我一直不想再回忆，可现在他们又突然出现，我……”
“清欢姐，那都已经过去了。”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你不是当年的清欢姐了，我也不是当年的秦宇了，以后的日子里，没人能欺负我们。”
她的手微微颤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却没有把手抽回去。
“秦宇，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哪怕那些年我们过得再难，你都能笑着面对。”
她低声道，眼眶有些泛红。
“还记得刚到海城那会儿吗？我们住在地下室，吃的都是廉价方便面，有时候连吃一顿热的都难。”
我点零头，脑海中浮现出那些苦涩而又温馨的画面。
“记得啊。”
我轻声回道：“那时候我们一个月的房租都交不起，每在帝鼎兼职，我还记得在医院你的那份早餐，你明明没吃，却……”
清欢姐苦笑了一声。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可能是想着，你还那么，我不能倒下吧。”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酸，握着她手的力道也不自觉地紧了一些。
“清欢姐，现在不一样了，我有能力了，我能保护你了，那些伤害过你的人，谁都别想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她的眼里闪过一抹柔软，似乎想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
我继续道：“我知道你不愿意面对他们，可有我在，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你就安心过你的日子。”
清欢姐看着我，神色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福
她微微偏过头，避开我的视线，却依旧没有从我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宇……”
她低声喊了一句，声音里夹杂着不清的情绪。
“怎么了？
”我问道，语气柔和。
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你在，真好。”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颤，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微妙的气氛。
我站起身，眉头一皱。
“你先坐着，我去看看。”
清欢姐有些紧张地看着我：“谁会找到这里？不会是？”
我点零头，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果然是他们，我的父母。
我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门，声音压低。
“爸妈，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妈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你子，刚刚拿点钱就把我们打发走了，你不关心我们，我的好媳妇可关心我！”
对于他们的不依不饶，我多了一丝火气，但我还是忍着火气，故作平静。
“这里是清欢姐的家，你们这么贸然跑过来，是不是不太合适？”
爸的语气倒是缓和了些。
“宇，我们不是来闹事的，你妈她这辈子就是急性子，就这脾气，你别和她计较。”
清欢姐这时也走了出来，站在我的身后，神色显得有些不安。
“爸，妈，好久不见。”
看到清欢姐如今从里到外的气质完全改变，爸妈也惊叹了一声。
“这俺媳妇变化这么大？都认不出来了！”
“有什么事您直吧。”
清欢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但我听得出来，她内心还是有些紧张。
我妈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
“怎么，怕我们吃你啊？清欢，当年我们可没少帮你，现在见到我们了，就这态度？”
我脸色一沉，刚想话，却被清欢姐轻轻拉了一下衣袖。
她低声对爸妈道：“爸、妈，您得对，当年的事情是我欠您的，但今这么晚了，不如我们换个时间再聊吧？”
我爸似乎还想什么，却被我妈拉了一下：“行吧，我们也不打扰了，不过，宇，我们还有些话要单独跟你。”
我点零头道：“那咱们换个地方。”
清欢姐拉着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秦宇……”
我回头对她笑了一下：“放心，我不会有事。”
随即，我跟着爸妈下了楼，留清欢姐一个人在公寓里。
在区外的巷子里，我妈开门见山地道：“秦宇，你现在是混出点名堂了，但别忘了你是从哪儿来的，我们不求你给我们什么，但清欢欠我们的，该还的也得还。”
“什么话这是！你有话不会好好！”
我妈依旧不依不饶，她继续补充道：“还有那媳妇，这么多年我就是感觉她克你哥！要不是她，你哥也……”
“妈，别了，清欢姐她欠你们什么？当年你们让她做那些事，她还不够还的吗？”
我妈脸色一变，我爸皱了皱眉，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别这些没用的，秦宇，我们不是来跟你翻旧漳！”
“对！我身为你妈，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做人别忘了本，这次来海城，不只是为了看你们，还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的，毕竟我们是你父母，不可能害你。”
我盯着他们的眼睛，心里冷笑。
什么帮忙，无非是想从我们这里捞点什么罢了。
“行，话我听明白了。”
我冷声道：“不过，有什么事别再去找清欢姐，她这些年受的苦还不够吗？”
我妈似乎还想什么，但被我爸拉住了。
“走吧，别再惹事了。”
我爸对我妈道。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心头压着一股无名火，不对我好不好，但毕竟把我养到大，我心中还是有些亏欠感在他们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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