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哦，你是卫志远，那他呢？”吴把身体坐直，伸手指了指对面眼神惊恐绝望，浑身直发抖的人。
‘他是韩大妞的儿子，岳耀祖。’
听到这个名字，岳耀祖眼镜下的眼神满是贪婪和野心，没有用的，你活着的时候争不过，死了一样，
“警察同志，现在是新社会了，不讲神鬼，你随便找个人来，也不能冤枉我啊！”
卫志远一向温柔怯懦，听到这话，湿漉漉的眼睛望向了李清。
原生家庭的伤害真大，连人死了都摆脱不掉，
李清皱着眉挥手，像是赶走什么垃圾一样，讽刺道，
“真是无知者无畏，岳耀祖，你伙同你母亲韩大妞，为了冒名顶替他上大学，将他残忍杀害，是可以判死刑的！”
“没有的事！你们找到尸体了吗？没有证据，什么都是白，”岳耀祖心理素质强的很，他还敢直视身边的‘人’
“你胆子肥了啊，竟敢告状！”
卫志远被这眼神吓得条件反射的一抖，
以前就是这样，他母亲死的早，从跟奶奶在乡下生活，日子过得清苦，爸爸虽然是村里人人羡慕的工人，可他从不回来，钱当然也是不会给的。
虽然吃不饱，但他不觉得苦，奶奶去世他才尝到真正的苦，爸爸再娶了，新的妈妈当着爸爸的面会对他笑，可转头会有恶狠狠眼神盯着他，他很害怕，
只能睡在阳台，生病了也不会有人管，饭饥一顿饱一顿，衣服除了校服以外，只剩下奶奶给做的那些，偶然会挨打，关禁闭，但还能忍，
直到新妈妈亲儿子岳耀祖的到来，才是噩梦的开始，上桌吃饭都不可能了，还会无缘无故地被打，同学的钱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书包里，导致被孤立，爸爸也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他，
他只能孤独地度过初中，到了高中，也不敢抬头，也不敢交朋友，跟影子一样活着，只能拼命学习，奶奶过，要当大学生，就能跟村长家爷爷儿子一样，飞黄腾达，让她享福！
可是，岳耀祖也要夺走，他夺走了家里的房间，夺走了爸爸的疼爱，为什么连他最后一点梦想也要夺走！
审讯室里，卫志远瞬间变脸，裹挟着阴风与罡气朝岳耀祖扑过去，
“啊啊啊！好疼啊！”岳耀祖发出凄厉的惨嚎，浑身被黑气缠绕却动弹不得，
‘你也会觉得疼吗？没有你拿刀割我时疼，没有你拿烟烫我时疼，没有你拿狗链子拴住我，逼我跪在地上吃饭时疼！’
到伤心处不禁悲从中来，卫志远呜呜哭泣，审讯室寒气四溢，阴风乱舞，
吴瞧见岳耀祖被吸的黑发都变得花白了，秉着职业道德，还是跟李清开口道，
“我也很同情真正的卫志远，但是还是由法律来惩罚他吧！”
系统也在脑子里狂叫，［宿主，不能让卫志远犯杀孽啊，会判定为任务失败的！］
有时候真的觉得人性本恶，未成年就霸凌别人，恶毒至极，一句他还是个孩子就能推卸责任，呸，有仇报仇才是真理的！
李清等到岳耀祖去了半条命，才出手阻止，
“志远，你的名字是谁取得啊，你妈妈还是你奶奶？”
正在发泄怨恨的卫志远听到奶奶两个字，眼神恍惚了一下，对啊，奶奶，放开了面容灰白，脊背佝偻的岳耀祖，自豪道，
“是我奶奶找村长的儿子取得，那个伯伯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志存高远的意思！”
李清一脸认同地点点头，夸奖道，
“取的好，跟你很相配，你没有辜负你奶奶的期望，在逆境中也成长的非常好，她一定会为你自豪的！”
卫志远腼腆地摸摸自己的脸颊，笑容纯洁，虎牙衬的他很可爱，但很快他收了笑脸，嘴唇嗫嚅，
“可是，爸爸骂我是废物，是烂泥！”
“听他放屁，我看他不是第一次做父母不知道该怎么当好，而是第一次尝到权力的滋味都不知道怎么当人了！”李清高声斥责，对着卫志远道
“不要听他的，你很棒，这个年代能考上大学的，都是很厉害的人！”
卫志远流下了血泪，奶奶去世以后，从来没有人夸过他了，原来我不是没人要的垃圾，我很棒，不是烂泥！
吴也赞同道，“是啊，我一看书就头疼，你能考上大学一定是很厉害的！”
卫志远被夸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头也不敢抬，耳朵却支愣着，
“志远，警察会帮你申冤的，犯错的人都会受到惩罚，你去投胎吧，会有爱你的父母，也会再次考上大学的！”李清目光温柔的看着这个少年，话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变柔和。
吴也在帮腔，“是的，我保证！”
“嗯，你们是好人，我相信你们！”卫志远通过墙面望向了某人，生恩我已经还了，希望永远不要再见到你！
岳耀祖已经昏迷了，但李清二人都不想管他，等卫志远离开后，她俩去了二号审讯室，
“你儿子岳耀祖已经招了，我劝你也快点坦白，不然罪加一等！”
吴用厌恶的眼神看向韩大妞，为了自己的儿子，就虐待别饶儿子，真是可恶。
“跟我儿子没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韩大妞脸上的慌乱已经掩饰不住，激动地大喊，
自己年轻时很漂亮，却被村里的二流子看上，传出风言风语，只能嫁给他，辛苦种田，还要经常被他打骂，生下儿子也没有改变，还好，他喝酒喝死了，
二婚嫁的好，给找了工作不，还对她言听计从，自己也想好好过日子的，可是，作为母亲怎么不能为儿子着想呢？
李清看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面庞扭曲狰狞的韩大妞，冷笑，
“招了吧，你是怎么跟岳耀祖合伙杀了卫志远的！”
韩大妞突然平桌边，咬牙切齿地，
“这都要怪他，饭都吃不饱还有读书，我撕了他多少回书了，还是要读，”又十分神经质的左顾右盼，
“你能看见鬼，那你看过他那个眼神吗？跟头狼一样，要是让他发达了，肯定会报复我的！”
李清和吴对视一眼，接着问道，
“所以你杀死了他？”
“哈哈哈，不是喔！”韩大妞笑的疯癫，瘫坐在椅子上，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不是我杀的，也不是我儿子杀的！你们猜，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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