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越来越盛,裹着江逾朝的身体往上升,他的指尖已经变得透明,连抓着谢砚辞衣服的力道都在慢慢变弱。
谢砚辞跪在床榻边,仰头看着他,双手还死死攥着他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腹蹭到江逾朝手腕上残留的灵泉,那点淡蓝色的微光像碎掉的星星,很快就要消散。
“别松……朝朝,别松开我。”谢砚辞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眼泪砸在江逾朝的手背上,烫得他指尖发麻。
他往前凑了凑,额头抵着江逾朝的手背,能清晰闻到对方身上混着草药和灵泉的味道。
那是他记了十年,又守了这么久的味道,现在却要眼睁睁看着人从眼前消失。
江逾朝想低头摸他的脸,想再一句“我不走”,可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只能任由光芒带着自己往上飘。
他看着谢砚辞泛红的眼尾,看着他黑色道袍上沾着的、自己刚才掉的眼泪,心里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疼得连呼吸都费劲。
“砚辞……”他的声音轻得像风,刚出口就被光芒的嗡鸣声盖过,可谢砚辞还是听见了,猛地抬头看他,眼里满是祈求,像个怕丢了糖的孩子。
江逾朝用力眨了眨眼,把眼泪憋回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稳一点:“我会记得……记得一起碾药的早上,记得练剑台的月亮,记得你给我熬的雪梨汤……”
他还没完,光芒突然收紧,带着他往窗外飘去。
谢砚辞疯了一样站起来,跟着往外跑,手里还攥着那片已经空聊衣角,指腹上还残留着江逾朝的温度。
院角的彼岸花被光芒照得发亮,花瓣上的露珠掉下来,像在替他们掉眼泪。
“朝朝!”谢砚辞追到院门口,看着光芒裹着江逾朝往远处飘,越来越,他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从怀里掏出那枚心形玉佩。
那是他用自己的魔气和江逾朝的灵泉一起做的,里面裹着两人最安稳的力量。
他用尽全身力气往前扔,大喊:“带着它!朝朝,带着它,我等你!”
玉佩在空中划过一道淡蓝混着墨黑的弧线,刚好落在江逾朝的手心里。
江逾朝紧紧攥着它,能感受到里面传来的、属于谢砚辞的温度,像对方还在抱着他一样。
他回头往下方看,能看到谢砚辞站在院门口,黑色的身影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孤单,却还在朝他挥手,直到再也看不见。
光芒终于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白色。
江逾朝靠在那片温暖的光芒里,手里紧紧攥着心形玉佩,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下来,砸在玉佩上,晕开一点淡蓝色的光。
他想起谢砚辞最后的“我等你”,想起两人一起在屋顶看星星时,谢砚辞“以后每都这样,直到荒地老”,想起忘川畔重逢时,对方抱着他哭着“再也不会推开你了”。
这些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转,每一个都暖得让人心疼。
他知道自己或许再也回不来了,可还是在心里默默回应:“砚辞,我也等你,不管要多久,我都记得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光芒慢慢散去。
江逾朝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坐在之前的床榻边,手里还攥着那枚心形玉佩,玉佩里的光芒还在轻轻跳动。
窗外的晨光刚好落在床榻上,像江逾朝还在时那样温暖,可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只有枕头上还残留着一点淡蓝色的灵泉微光,像对方没走一样。
谢砚辞慢慢走过去,坐在床榻边,伸手摸了摸那个空着的位置,指尖能感受到一点残留的温度。
他拿起江逾朝之前盖过的被子,抱在怀里,被子上还带着对方的味道,混着草药香,让他忍不住把脸埋进去,肩膀轻轻颤抖。
院角的彼岸花还在开着,淡红色的花瓣在风里轻轻晃。
案几上还放着昨没喝完的雪梨汤,瓷碗里的汤已经凉了,却还留着江逾朝喝时留下的痕迹。
丹房里的药碾还在,碾槽里还残留着一点淡蓝色的灵泉,是江逾朝昨碾药时留下的,像在等着他回来一起继续。
谢砚辞站起来,走到丹房里,慢慢转动那个药碾。
碾轮转起来的声音很轻,像江逾朝还在身边时那样,他一边转,一边轻声:“朝朝,我等着你。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碾药,一起炼丹,一起看星星,好不好?”
他的声音在空荡的丹房里回荡,没有回应,却还是固执地继续下去,像对方能听见一样。
手里的药碾转了一圈又一圈,碾槽里的灵泉微光慢慢亮起来,像在回应他的等待。
日子一过去,谢砚辞每都会把院角的彼岸花浇好水,把丹房里的药碾擦干净,把床榻上的被子叠好,像江逾朝只是出去买东西,很快就会回来一样。
他每都会坐在屋顶上,看着星星,手里攥着那片空聊衣角,直到亮。
心形玉佩被他放在贴身的地方,每都会拿出来摸一摸,玉佩里的光芒一直没灭,像江逾朝还在他身边,用自己的灵泉陪着他一样。
他知道自己可能要等很久,可能一辈子都等不到,可还是愿意等,因为他答应过江逾朝,要等他回来,一起过一辈子。
晨光再次落在院门口时,谢砚辞又站在那里,望着江逾朝消失的方向,手里攥着心形玉佩,轻声:“朝朝,今的彼岸花又开了,我等你回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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