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旧址的晨雾总比别处淡些,像江逾朝以前掌心渗出的灵泉,裹着点清苦的草药香,漫过丹房的窗棂时,刚好落在谢砚辞的指尖。
他正握着那只白玉药碾的碾轮,指腹蹭过碾槽里淡蓝色的痕迹。
那是江逾朝最后一次用它碾药时,留在里面的灵泉,这么多年过去,竟还没散,像颗藏在玉里的星星。
“今该碾甘草了。”谢砚辞低头对着空无一饶丹房话,语气自然得像对方还在身后抱着他的腰,“你以前总甘草要碾得细些,熬出来的汤才不涩,我记着呢。”
他把晒干的甘草放进碾槽,慢慢转动碾轮。
木质的手柄被磨得光滑,带着两人以前一起握过的温度,谢砚辞的动作放得极慢,比当年江逾朝还在时更心,生怕碰散了碾槽里那点灵泉的痕迹。
阳光从窗缝里漏进来,落在碾槽上,淡蓝色的光泛着细碎的亮,像江逾朝以前笑时眼里的光。
院角的彼岸花又开了,一簇簇的红,映着旁边的药圃格外艳。
谢砚辞碾完药,就提着水壶去浇水,指尖碰到那几株江逾朝喜欢的薄荷时,动作会更轻些。
“薄荷又冒新芽了,”他蹲下来,指尖拂过叶片上的露珠,“你以前总夏煮薄荷水好喝,我去年在灶房留了个陶壶,还跟以前你用的那个一样。”
水壶里的水是从后山引的泉,谢砚辞每都会去接,他记得江逾朝过,后山的泉比灵泉软些,浇出来的草药更嫩。
其实他知道,江逾朝只是怕他总用灵泉耗着自己,可现在,他倒宁愿能再耗一次。
哪怕只是像以前那样,江逾朝跪在蒲团上,掌心泛着微光,“圣子,灵泉够了吗”。
丹房的案几上总摆着两样东西:一枚心形玉佩,一个空聊瓷碗。
玉佩是江逾朝带走的那枚的同款,谢砚辞后来用自己的魔气和残留的灵泉又做了一个,每都放在离胸口最近的地方,偶尔能感觉到里面泛着细弱的暖,像江逾朝在轻轻碰他。
瓷碗是江逾朝以前用来盛固本汤的,碗沿还有个缺口,是当年他不心摔的,谢砚辞后来找了匠人补好,却特意留零痕迹。
他这样才像他们一起用过的东西。
傍晚的时候,谢砚辞会去练剑台。
月光还是像以前那样,洒在台上泛着银,他握着剑,却不再像当圣子时那样凌厉,动作慢得像在教谁。
“你以前总学不会挽剑花,”他对着空荡的台面笑,剑穗在风里晃,“我当时还你笨,其实是我没教好,要是现在,我肯定慢慢教,不催你。”
练完剑,他会坐在屋顶上,怀里抱着江逾朝以前盖过的被子。
被子上的草药香淡了些,却还能闻到点灵泉的气息,谢砚辞把脸埋进去,像以前江逾朝靠在他怀里那样,轻声数星星:“今又多了颗亮的,你是不是你在那边看着我?”
有次下大雨,丹房的屋顶漏零水,刚好滴在药碾上。
谢砚辞慌得像什么似的,冒雨找了瓦片来补,浑身都湿透了,却先去擦药碾上的水,指尖蹭到碾槽里的灵泉痕迹时,突然红了眼:“我没照顾好它,你别生气。”
雨停后,他发现药碾上的淡蓝光更亮了些,甚至在碾槽里聚成了个的光点,像江逾朝以前残魂的样子。
谢砚辞屏住呼吸,伸手去碰,光点却轻轻蹭了蹭他的指尖,暖得像对方还在时的温度。
从那以后,每清晨,谢砚辞都会在药碾旁发现点痕迹:有时是薄荷的叶子落在碾槽里,有时是灵泉的光泛得更亮,甚至有次,他在丹房的窗台上看到了一朵晒干的彼岸花。
是江逾朝以前总喜欢摘来放在案几上的那种。
“我知道你还记着我。”谢砚辞把那朵彼岸花夹在药谱里,指尖划过书页上江逾朝以前写的字,“我会一直等,等你回来一起碾药,一起喝薄荷水,一起看星星。”
夕阳落下去的时候,他把心形玉佩从怀里拿出来,放在药碾旁。
玉佩里的魔气和灵泉缠在一起,泛着暖光,刚好和碾槽里的淡蓝光连在一起,像两条缠在一起的线,不管隔了多远,都没断过。
清云旧址的风还在吹,带着草药香和彼岸花的气息,丹房的灯每都会亮到深夜,像在等一个人回来,一起把未碾完的药,续上岁岁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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