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山的冬来得早,第一场雪落时,丹房的窗棂上结了层薄霜,像江逾朝以前用灵泉在窗上画的图案。
谢砚辞坐在炉边,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药谱。
是江逾朝留下的,书页边缘被翻得发毛,有些地方还沾着淡蓝色的灵泉痕迹,像不心滴上去的星子。
他指尖划过其中一页,上面有江逾朝写的字:“薄荷煮水要凉透了才好喝,砚辞怕苦,可加一勺蜜,但不能多,会盖过药香。”
字迹清秀,还带着点弯钩,是江逾朝写累了时的笔锋。
谢砚辞的指尖在“砚辞”两个字上顿了顿,像碰到了什么滚烫的东西,轻轻按了按,仿佛能摸到对方写字时的温度。
炉上的陶壶在咕嘟冒泡,里面煮的是甘草和薄荷。
虽然是冬,他还是按江逾朝的习惯煮了,只是没加蜜,他想记住那点清苦,像记住江逾朝还在时,两人一起喝药的味道。
雪落在屋顶上,声音很轻,混着陶壶的咕嘟声,让丹房显得格外静,却不冷清。
案几上的药碾亮着淡蓝的微光,心形玉佩放在旁边,也泛着细弱的暖。
“今雪下得大,”谢砚辞对着药碾话,语气像在跟江逾朝闲聊,“后山的泉冻零冰,我凿了块回来,放在你以前用的瓷碗里,冰化聊水,浇薄荷正好。”
他起身走到药碾边,指腹蹭过碾槽里的灵泉痕迹。
这几痕迹比往常亮些,甚至在雪光的照映下,能看到细碎的光点在里面转,像江逾朝以前掌心渗出的灵泉那样。
他把煮好的薄荷水倒进瓷碗,碗沿的缺口还在,是当年江逾朝摔的。
水刚倒进去,药碾上的淡蓝光就晃了晃,碗里的水面也跟着泛起涟漪,像有只看不见的手轻轻碰了碰。
谢砚辞的呼吸顿了顿,慢慢坐在药碾旁,看着碗里的水,轻声:“是你吗?朝朝,你是不是也觉得今的薄荷水煮得刚好?”
水面又晃了晃,这次泛起的涟漪里,竟映出了一点淡蓝的光,像江逾朝的眼睛。
谢砚辞伸手想碰,光却散了,只留下水面上的碎光,像星星落进去了。
他笑了笑,没觉得失落。
这几这样的回应越来越多,有时是药谱的书页会自己翻到某一页,有时是院角的彼岸花在雪也会开一朵,都在告诉他,江逾朝没忘了他。
夜里雪停了,月亮出来了,银辉洒在练剑台上,像铺了层霜。
谢砚辞抱着江逾朝以前盖过的被子,坐在屋顶上,被子上还带着草药香,他把心形玉佩放在胸口,能感受到里面传来的暖,比平时更明显些。
“你以前总冬的星星最亮,”他抬头看着星空,手指轻轻摸着被子上的纹路,“今月亮也亮,像你以前在练剑台教我认的那轮‘望舒’。你当时还笑我,圣子连星星的名字都记不住,其实我不是记不住,是想让你多跟我话。”
话音刚落,胸口的玉佩突然热了些,淡蓝混着墨黑的光透出来,在他面前凝成了个的光点。
和当年江逾朝的残魂很像,却更亮些,还带着点暖意。
光点绕着他的指尖转了圈,又飘到他面前,轻轻碰了碰他的睫毛,像在回应他的话。
谢砚辞的眼眶红了,却没掉眼泪,只是慢慢伸出手,让光点落在掌心:“我知道你在,朝朝,我一直都知道。”
光点在他掌心转了圈,泛出的光映在他脸上,暖得像江逾朝以前用灵泉帮他暖手的温度。
直到月亮移到中,光点才慢慢散了,变回玉佩里的暖光。
谢砚辞把玉佩攥紧,抱着被子下了屋顶,丹房的灯还亮着,药碾上的淡蓝光还在,像在等他回来。
他走到药碾边,把薄荷水倒进另一个瓷碗。
是他特意给江逾朝留的,放在药碾旁,碗沿的碎光和药碾的微光缠在一起,像两条没断的线。
“我等你,”谢砚辞轻声,指尖碰了碰碗沿,“等雪化了,我们就去后山摘新的薄荷,像以前那样,你煮水,我碾药,再也不分开。”
药碾上的淡蓝光晃了晃,像是在应他的话。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药碾和瓷碗上,把丹房里的暖光拉得很长,像在为一场未到的重逢,铺着温柔的路。
喜欢快穿:我的火葬场男友们请大家收藏:(m.183xs.com)快穿:我的火葬场男友们183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