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雨林的晨雾尚未散尽,墨麟刚结束对树屋的暗中观察,就察觉到一股温和却急切的元素力正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他转身望去,只见大慈树王身着缀满叶片纹路的白袍,在兰那罗的簇拥下走来,银白色的长发上沾着细碎的露珠,平日里平静的眼底此刻藏着难以掩饰的忧虑。
“墨麟先生,冒昧打扰了。”大慈树王的声音如林间清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世界树的源之歌出现了异常,地脉的流速比往常紊乱了三倍,连最迟钝的兰那罗都能感觉到‘树在难过’。”她抬手轻挥,一缕淡绿色的能量在空中凝成世界树的虚影,虚影上布满了细微的黑色纹路,“这些纹路在吞噬地脉的生机,我顺着纹路追溯,却发现它们的源头被一股陌生的力量遮蔽了——只有你融合了多种元素之力,或许能找到线索。”
墨麟胸口的血色神之眼微微发烫,他能感觉到大慈树王话语里的真诚与焦虑。作为世界树的意识化身,这位智慧之神对须弥的生机流转有着最精准的感知,她口中的“异常”绝非事。“我可以帮忙。”他点头应下,调动体内的磐岩之力——自从融合血棘之力后,他与地脉的连接愈发紧密,磐岩的厚重感能像锚点般锁定能量的流向。
淡金色的岩元素顺着墨麟的指尖渗入地面,顺着地脉蔓延开去。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神色凝重:“力量流向了大赤沙海的方向,而且……带着和洛离图纸上相似的禁忌知识波动。”
“沙漠?”大慈树王的眉头拧得更紧,“赤王最近一直在研究改善沙漠环境的方法,或许他会知道些什么。”
两人赶到赤王的神殿时,赤王正对着一张布满符文的羊皮卷沉思,火红的长袍搭在椅背上,案几上散落着不少关于“地脉引流”的草图。听到来意,他立刻起身,眼底的光芒从最初的诧异转为凝重:“难怪我昨感觉到沙漠边缘的元素力有些躁动,原以为是气候原因……”他抓起案几上的权杖,“我跟你们去,沙漠是我的领地,没有谁比我更熟悉那里的地脉走向。”
墨麟与赤王并肩踏上前往沙漠的路,大慈树王因需镇守世界树无法同行,临行前特意将一枚蕴含草木之力的护身符交给两人,叮嘱道:“若遇到禁忌知识的污染,这枚护身符能暂保你们神智清明。”
刚踏入沙漠边缘,空气就变得干燥灼热,脚下的黄沙被太阳晒得发烫。墨麟刻意放慢脚步,与赤王并肩而行,目光落在远处被风沙侵蚀的古城遗迹上:“赤王陛下,您建立沙漠国度时,是不是也希望子民们能像雨林的居民一样安稳生活?”
赤王握着权杖的手紧了紧,语气带着几分骄傲:“当然。我曾许诺要给他们一个没有痛苦的乐园,让沙漠也能长出庄稼,让孩子们不用再为水源发愁。”
“那您觉得,现在走的路,真的能抵达那个乐园吗?”墨麟转头看向他,眼神平静却带着穿透力,“洛离的系统给您的知识,确实能快速解决草木枯萎的问题,但那些禁忌知识就像毒酒——喝下去能暂时解渴,却会慢慢腐蚀五脏六腑。”
赤王的脚步顿了顿,脸色沉了下来:“你在质疑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子民,哪怕要接触禁忌知识,我也心甘情愿。”
“我不是质疑您的初心,是担心您的方法。”墨麟停下脚步,指尖凝出一缕淡金色的岩元素,在空中画出一株生长的草木,“草木生长需要阳光、水分和时间,拔苗助长只会让它更快枯萎。提瓦特的文明也是如此,每个时代都有它该有的节奏,过早掌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就像让原始人直接操控机关术——看似强大,实则会打破平衡,让人和世界都陷入深渊。”
他想起搜索资料里提到的钟离,那位璃月的神明用数千年时间引导人类成长,从未急于求成,于是继续道:“璃月的摩拉克斯花了三千年才让人类真正独立,而您,却想在短短几年里用禁忌知识改写沙漠的命运。花神陛下牺牲自己,是希望您能带着她的期望守护子民,而不是让您用极赌方式消耗这个世界。”
赤王沉默了,火红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想起花神临终前的嘱托,想起子民们期盼的眼神,又想起最近沙漠里悄悄出现的褐色枯斑——那些枯斑和雨林的草木枯萎一模一样,都是在他接触禁忌知识后出现的。“我……只是不想辜负花神的牺牲,不想让子民再受苦。”他的声音低沉了许多,骄傲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迷茫,“难道真的是我太急了?”
“急不是错,但选错了方向就是大错。”墨麟的语气缓和下来,“您看世界树,它生长了数万年才撑起须弥的生机,从来没有捷径可走。禁忌知识或许能带来短暂的奇迹,但它带来的灾难,可能需要几代人才能弥补。”
赤王没有再反驳,只是握着权杖的手渐渐松开了些。他望着远处连绵的沙丘,想起自己年轻时与花神、树王结媚日子,那时他们一起规划须弥的未来,从未想过要依赖禁忌知识。或许,他真的因为花神的牺牲和对“乐园”的执念,走上了歧途。
就在这时,前方的黄沙突然剧烈翻滚起来,一股狂暴的草元素夹杂着沙砾冲而起,形成巨大的沙柱。沙柱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震得周围的沙丘都在颤抖,无数沙虫从地下钻出,惊慌地四处逃窜。
“是阿佩普!”赤王脸色骤变,握紧权杖挡在墨麟身前,“草元素龙王,初代的须弥主宰,它怎么会突然躁动起来?”
墨麟胸口的血色神之眼剧烈发烫,他能感觉到那股狂暴的草元素中,混杂着浓郁的禁忌知识波动——就像被污染的地脉能量,既带着草木的生机,又透着腐朽的气息。
沙柱缓缓散去,一头庞大的巨龙出现在两人面前:它的身躯比最粗壮的巨树还要庞大,原本翠绿的鳞片被沙黄色覆盖,翅膀上布满了干涸的裂纹,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每一次呼吸都喷出带着沙砾的强风。正是草元素龙王阿佩普,那位被理镇压后,一直蛰伏在沙漠深处的古老存在。
“外来者的气息……还有僭位者的味道!”阿佩普的声音如同巨石碰撞,震得墨麟耳膜发疼,“你们身上带着那种‘毒’,是你们污染霖脉,让我的子嗣们痛苦不堪!”
墨麟立刻调动血棘之力,猩红的光芒在周身凝聚:“它的元素力被禁忌知识扰乱了,神智不清,心!”
赤王举起权杖,火红的元素力喷涌而出,在身前凝成护盾:“阿佩普,我们不是来与你为敌的!是来调查地脉污染的!”
“调查?”阿佩普狂笑起来,声音里满是嘲讽,“当年禁忌知识诱惑我,能帮我夺回领地,结果呢?我的国度覆灭了,我的子嗣却因那些知识变得疯狂!现在你们又带着同样的气息出现,还敢不是来害我的?”
巨龙猛地扭动身躯,无数带着毒素的尖刺从沙地里钻出,朝着两人刺来。墨麟立刻挥出破军戟,猩红的火焰裹挟着黑雷劈开尖刺,同时对赤王喊道:“它被污染得太深,只能先制服它再解释!”
赤王点头,权杖猛地砸向地面,无数火柱从沙地里升起,形成火墙暂时挡住了阿佩普的攻击。但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阿佩普的力量远比他记忆中更狂暴,显然禁忌知识的污染已经深入它的核心,再拖延下去,不仅龙王会彻底疯狂,整个沙漠的地脉都可能被彻底摧毁。
墨麟深吸一口气,胸口的血色神之眼与肩胛的麒麟纹同时爆发强光。他将磐岩、黑雷、猛焰与血棘之力彻底融合,猩红的能量顺着破军戟蔓延,戟尖凝聚出一道带着荆棘纹路的巨刃:“赤王陛下,帮我牵制它的行动,我来净化它体内的污染!”
赤王会意,纵身跃起,火红的元素力在他周身形成巨大的凤凰虚影,朝着阿佩普冲去。巨龙怒吼着迎上赤王,沙黄色的鳞片与火红的元素力碰撞在一起,激起漫黄沙。墨麟抓住机会,脚下踩着磐岩符文腾空而起,破军戟带着毁灭地的力量,朝着阿佩普的头颅斩去——这一击不是为了伤害,而是要将净化之力注入它的体内,驱散那些该死的禁忌知识。
黄沙漫中,猩红的光芒与火红的烈焰交织在一起,映照着两位守护者的身影。而在他们身后,被污染的地脉仍在悄悄蔓延,禁忌知识的阴影,正一步步吞噬着须弥的生机。这场与古老龙王的对决,不仅关乎沙漠的安危,更关乎整个须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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