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随着张恒来到住处，这是一间普通的农家土屋，屋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木桌、几条长凳和一张土炕。
“条件简陋，将就坐。”张恒从水缸里舀了两碗水，“没有茶，只有山泉水。”
刑接过碗一饮而尽，环顾四周：“你这儿很干净，虽然条件简陋，但是至少比国军那边清净。你知道我的是什么意思。”
张恒笑了：“根据地都这样，官兵同住，谁也别搞特殊。”他摊开一张手绘地图，“正事。这是阳泉鬼子化学武器仓库的示意图，我们地下党的同志冒死绘制的。”
地图画得很详细，标注了仓库位置、岗哨分布、巡逻路线。刑凑近细看，眉头渐渐皱起。
“戒备比我想象的还严。”他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这里、这里、这里，都是制高点，肯定有机枪阵地。仓库四周还有三道铁丝网，中间那道应该是通电的。”
张恒点头：“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助。你去过阳泉，熟悉那一带地形。更重要的是，你懂特种作战——怎么渗透、怎么突袭、怎么撤退。我都是你教出来的。”
刑没有立刻回答，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脑中快速分析着。作为现代特种兵，这种敌后突袭任务他再熟悉不过，但在这个时代，装备简陋、情报有限、后援断绝，难度增加了十倍不止。
“计划是什么？”他问。
“原计划是分成三组：一组佯攻吸引注意，二组潜入仓库，三组在外围接应。”张恒，“但我们人手不足，原来跟我一起到这边来得弟兄都被派出去执行其他任务了，暂时还抽调回不来。而且鬼子的反应速度可能比我们预计的要快，毕竟是化学武器仓库。”
刑沉思片刻：“你这个计划太常规了。对付常规部队可以，但对付化学武器仓库的守军，不够。”
“怎么？”
“化学武器是特殊装备，守军必然受过特殊训练。”刑分析道，“鬼子的警戒方式、反应程序都和普通部队不同。我估计，一旦仓库遭到袭击，鬼子第一反应不是追击，而是确保化学武器的安全——要么加强守卫，要么立即转移。”
张恒眼睛一亮：“有道理！那你的想法是？”
刑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条线：“声东击西可以，但不能是简单的佯攻。要让鬼子相信，我们的主攻目标是别的地方——比如师团司令部，或者军火库。只有这样，鬼子才会抽调仓库守军去增援。”
“但怎么做到？我们只有八九个人。”
“所以要精确计算。”刑的眼神变得锐利，“首先，我们需要更多情报。仓库守卫的换岗时间、指挥官的行动规律、周边鬼子部队的增援路线。其次，要制造足够大的动静，但又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他顿了顿：“最重要的是撤退路线。搞到防毒面具只是第一步，怎么把它们运出来、运回来，这才是最难的部分。”
张恒点头：“根据地的同志已经在准备了，有两条秘密交通线可以运送物资。但前提是我们能把东西弄出城。”
两人一直讨论到深夜。油灯的光在土墙上跳动，映出两张专注的脸。屋外，核桃峪已经沉入梦乡，只有警戒巡逻队的脚步声偶尔响起。
最后，刑站起身：“我需要见见你挑选的人。”
“现在？”
“对，现在。任务前，我必须了解每个饶能力。”
张恒没有犹豫：“走。”
两人来到村西头的一处院子，这里住着张恒组建的特遣队。八名战士已经接到通知，正围坐在院子里等待。看到张恒进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都坐。”张恒摆摆手，“介绍一下，这位是刑同志，原国军军官，也是我的老长官。这次任务，他担任战术指导。”
八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刑。有好奇，有审视，也有不信任。
刑没有废话，直接走到院子中央：“名字，年龄，参军时间，特长。”
一个黑脸汉子率先站起来：“王铁柱，25，参军三年，会使机枪，力气大。”
“李二牛，22，参军两年，跑得快，眼神好。”
“赵老三，28，参军四年，会使炸药，会挖地道。”
“孙虎，19，参军一年，会使掷弹筒。”
“周大海，30，参军五年，会点日语，去过阳泉。”
“陈石头，26，参军三年，会使大刀，近身格斗。”
“吴老四，31，参军六年，老猎户出身，枪法好。”
“郑平安，23，参军两年，念过私塾，会画图。”
刑默默记下每个饶特点。这支队伍虽然装备简陋，但各有专长，是敌后作战的好苗子。
“好。”他点点头，“现在，我需要知道你们对这次任务的看法。不用怕，实话实。”
战士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王铁柱先开口：“首长，俺们不怕死。但毒气这玩意儿，没见过，心里没底。”
“俺听，吸一口就烂肺，眼睛也瞎。”李二牛补充道，“防毒面具真能管用？”
刑严肃地：“芥子气和路易氏剂都是糜烂性毒剂，接触皮肤就会起泡溃烂，吸入会损伤呼吸道。防毒面具确实能防护，但必须正确使用。”
他扫视众人：“所以这次任务，不仅要拿到面具，还要学会怎么用。我会教你们。”
“刑同志懂这个？”赵老三惊讶。
“学过。”刑没有多。在现代特种部队，核生化防护是基础课程，他甚至还参与过几次化武销毁的安保任务。
张恒适时开口：“刑同志在国军时受过特殊训练，大家要相信他。”
接下来的两个时，刑对每个人进行了简单测试。他让吴老四展示枪法——一百米外打酒瓶，三枪两中，在这个时代已经是神枪手；让陈石头演示格斗，虽然招式简单但招招实用；让赵老三讲解炸药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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