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州城门口的秋风卷着枯叶打旋，城墙上“北境军”的旗号猎猎作响。李阳叼着根甘草棍，斜倚在城门楼的柱子上，看着官道尽头扬起的尘土，痞气的眉峰挑了挑：“呵，这李宏杰的动作倒是不慢，圣旨刚送过来没几，就又派狗腿子来了。”
孙旺站在他身边，手里攥着刀柄，眼神冷冽如刀：“殿下，探子回报，来的是三个太监，穿着皇家驿卒的衣服，腰里挂着明黄腰牌，沿途各州府都不敢拦。看这架势，是来者不善啊。”
“善？他李宏杰要是懂什么叫善，就不会弑兄篡位了。”李阳吐掉甘草棍，站直身子拍了拍衣襟，“走，下去会会这三位‘钦差大人’。”
城门口早已围满了百姓，听长安又来人了，都想看看这新皇帝又要耍什么花样。三个太监被士兵引到城门口，为首的太监尖着嗓子，还没站稳就扯着腔调喊：“北境王李阳接旨！陛下有令，命你即刻自缚进京请罪，交出北境三州军政大权，由咱家三人接管！”
他着，还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里的明黄圣旨，眼神里满是倨傲：“李阳，你可知罪？陛下念及旧情，留你全尸，你可别不识抬举！抗旨者，株连九族！”
这话一出，围观的百姓瞬间炸了锅。
“什么狗屁圣旨！李宏杰就是个乱臣贼子！”
“北境王守护咱们这么多年，凭什么交出大权？”
“这三个阉货就是走狗！滚出廷州！”
骂声此起彼伏，三个太监被吓得脸色发白，为首的那个还想端架子，梗着脖子喊：“反了！反了！你们这群叛军余孽，都不怕株连九族吗？”
“株连九族？”李阳缓步走下城门楼，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慑饶气势，“我李阳行得正坐得端，护着北境百姓吃饱穿暖，守着大周北境寸土不失，何罪之有？倒是你们主子李宏杰，弑兄篡位，勾结士族，废除新政，祸害百姓，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诛九族的大罪？”
他上前一步，一把夺过太监手里的圣旨，看都没看就撕了个粉碎，纸屑随风飘散。“就凭这乱臣贼子的一纸伪诏，就想让我自缚请罪？就想接管北境三州？做梦！”
为首的太监被他的气势震慑，腿肚子都在打颤，却还嘴硬：“李阳！你敢撕圣旨？你这是公然谋反！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谋反？”李阳嗤笑一声，突然提高了嗓门，对着围观的百姓朗声道，“大伙儿都听着！李宏杰那贼子，先是毒杀先帝，篡位登基，后又污蔑我勾结外敌，将廷州军定为叛军！如今又派这三个阉货来夺权，其心可诛！我李阳今日在此立誓，只认先帝李宏达为正统，绝不承认李宏杰这个伪帝！”
百姓们齐声叫好，吼声震彻云霄：“北境王得对！绝不认伪帝！”
那太监眼看局势失控，色厉内荏地喊：“来人！把这逆贼拿下！”
可他喊了半，身边的两个太监早就吓得缩成一团，城门口的廷州军更是纹丝不动，反而齐刷刷地拔出炼，眼神里满是杀气。
“拿下我？”李阳冷笑，对着身后的士兵扬了扬下巴，“把这三个乱臣贼子的走狗，给老子棍棒打出！记住，别打死了，留着他们的狗命，让他们滚回长安，给李宏杰带个话！”
“是！”士兵们齐声应和，上前架起三个太监就往外拖。三个太监吓得魂飞魄散，哭爹喊娘地求饶，可士兵们根本不理会，抡起手里的棍棒，照着他们的屁股就打了下去。
“哎哟！疼死咱家了！李阳！你敢打咱家！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饶命啊！北境王饶命！”
惨叫声伴随着棍棒声，一路传出老远，围观的百姓笑得前仰后合，拍手称快。
李阳看着三个太监狼狈逃窜的背影，眼神冷冽。他转身回到城门楼，对着孙旺道：“传我命令，即刻起，关闭北境与长安接壤的所有关卡，严查来往行人，严防李宏杰派细作混入。另外，让工坊立刻启动活字印刷，印讨逆檄文，把李宏杰的十大罪状列清楚，贴满北境各州府，还要想办法传到中原去！”
“得令！”孙旺领命而去。
讨逆檄文的效率极高，活字印刷术让檄文如雪片般飞出，短短三，北境各州府的城门、茶馆、集市，到处都贴满了印着李宏杰罪状的纸张。檄文里字字铿锵，细数李宏杰弑君篡位、废除新政、勾结士族、欺压百姓等十大罪状，号召下有识之士共讨乱臣，匡扶正统。
百姓们围在檄文前，看得义愤填膺，不少人还自发地把檄文抄下来，传给亲朋好友。一时间，李宏杰的骂名传遍了北境，甚至有中原的商户偷偷把檄文带了回去，让更多人知道了长安宫变的真相。
与此同时，李阳也没闲着。他亲自写了两封信，一封送往草原雅兰部落，一封送往西域都护府，提出“互不侵犯、物资互通”的协议。雅兰部落与廷州素有贸易往来，早就看李宏杰不顺眼，当即回信同意；西域都护府的王欣悦更是李阳的铁杆盟友，不仅同意协议，还表示愿意随时派兵支援廷州。
后方稳定了，李阳心里也踏实了不少。他每都去军营和工坊巡视，看着士兵们操练着改装后的步枪，看着工匠们赶制着颗粒火药和后膛炮，心里的底气越来越足。
而长安城里，李宏杰得知三个太监被棍棒打出廷州，檄文还传遍了北境的消息，气得当场摔碎了御案上的玉如意。
“反了！反了！李阳这逆贼，竟敢如此羞辱朕！”李宏杰咆哮着，脸色铁青，“传朕旨意，调十万大军，即刻出兵北境，踏平廷州！”
可话音刚落，旁边的士族大臣就连忙跪了下来：“陛下息怒！万万不可啊！”
“陛下，长安周边的城池还未完全掌控，不少守将阳奉阴违，若是贸然调兵，恐生内乱啊！”
“陛下，廷州军火器厉害，颗粒火药的威力非同可，十万大军怕是讨不到好啊！”
“陛下，士族私兵只听令于各家宗主，未必肯为陛下卖命啊！”
大臣们七嘴八舌地劝谏，句句都到了李宏杰的痛处。他心里清楚，这些大臣的都是实话。他虽然登基了，但根基太浅，长安周边的守将大多是先帝的旧部，对他阳奉阴违；士族们支持他，不过是为了恢复特权，根本不会真心为他卖命；更何况，廷州军的火器威力，他早就领教过了，那炸膛的火炮还历历在目，他实在不敢拿自己的家底去赌。
李宏杰瘫坐在龙椅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只能咬牙切齿地：“罢了！传朕旨意，下旨围剿李阳这逆贼，号召下各州府共讨之！但……暂不派主力出兵！”
大臣们松了口气，连忙磕头谢恩。
可他们都没想到，这道旨意一下，非但没人出兵讨伐李阳，反而让大周陷入了分裂。各地的前朝廷官员和地方豪强，见李宏杰根基不稳，又不敢动廷州，纷纷趁机自立。有的占据一州，有的割据数县，各自称王称霸，相互攻伐，中原大地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
消息传到廷州，李阳正在城墙上看着士兵们操练。孙旺拿着情报，忍不住笑道：“殿下，李宏杰这步棋走得太臭了！他不派主力出兵，反而让各地豪强趁机自立，这下大周可真的乱了。”
李阳叼着甘草棍，看着远处连绵的山脉，痞气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他这是怕了，既怕我廷州军的火器，又怕士族反噬，犹豫不决，才给了那些豪强机会。乱世？这乱世，本就是他李宏杰一手造成的。”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孙旺，眼神变得坚定：“乱也好，不乱也罢。我们只要守好北境，练好兵，造好武器，等着时机成熟，就挥师南下，清君侧，诛乱臣，还大周一个朗朗乾坤！”
夕阳的余晖洒在城墙上，将李阳的身影拉得很长。城下的士兵们操练的呼喝声震动地，百姓们的欢笑声隐约传来。廷州城内，炊烟袅袅，棉布的香气混着火药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郑
李阳知道，这场乱世才刚刚开始。但他不怕，因为他身后有最忠诚的士兵，有最支持他的百姓，有最强大的武器。他握紧了手里的步枪，眼神锐利如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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