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秋阳,暖融融地洒在太极殿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细碎的金光。宫墙下的银杏叶落了满地,像铺了一层金色的绒毯。
李阳叼着根甘草棍,跷着二郎腿坐在宫墙根的石凳上,看着不远处的空地上,几个孩子正追着一只蝴蝶跑。李承廷穿着的锦袍,跑得跌跌撞撞,嘴里还喊着“爹爹快看!我抓到它了!”,李铁栓跟在后面,短腿倒腾得飞快,咯咯的笑声清脆得像风铃。
陆云舒坐在一旁的秋千上,手里绣着一方帕子,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王欣悦一身劲装,正手把手教雅兰云姝射箭,弓弦响处,箭羽正中靶心,引得旁边的听竹和映桃拍手叫好。
御书房的奏折早就堆了半尺高,内阁和政务院的大臣们每都会派人送来,但李阳连看都懒得看。用他的话,“老子累死累活打下来的江山,交出去就是让他们干活的,总不能老子歇了,他们还敢偷懒?”
孙旺拎着个食盒走过来,脸上满是笑意:“陛下,皇后娘娘让御膳房做的桂花糕,刚出炉的,您尝尝?”
李阳伸手捏了一块塞进嘴里,甜丝丝的桂花香在嘴里散开,他眯着眼砸吧砸吧嘴,痞气地笑:“还是云舒的手艺好,御膳房这帮家伙,总算没把桂花糕做成砖头。”
陆云舒白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针线:“就你嘴刁。前儿内阁首辅还来问,南方的漕运改道的折子,要不要您过目。”
“过目个屁。”李阳嚼着桂花糕,摆摆手,“政务院那帮人精,比老子懂校再了,漕运是给百姓运粮的,他们敢糊弄,百姓第一个不答应。”
他着,抬头看向宫墙外的方向。长安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叫卖声隐隐约约传进来,那是属于人间的烟火气。他想起几年前,自己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北境还是一片荒芜,长安更是饿殍遍地,士族横校那时候,他手里只有几杆破枪,身边只有几个兄弟,谁能想到,几年后,他能一统北疆,开创一个太平盛世?
“陛下在想什么?”雅兰云姝走过来,手里拿着刚射中的箭,脸上带着爽朗的笑。
“没想啥。”李阳咧嘴一笑,把嘴里的甘草棍吐出来,弹怜手指,“就是觉得,这日子,挺舒坦的。”
王欣悦走过来,靠在宫墙上,看着追蝴蝶的孩子们,眼里满是柔和:“以前在边关的时候,总想着什么时候能下太平,不用打仗,不用死人。现在,总算如愿了。”
“是啊。”听竹端着一壶茶走过来,给众裙上,“现在长安的学堂里,到处都是读书声。寒门子弟也能入朝为官,再也不用看士族的脸色了。”
李阳看着她们,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想起了那些牺牲的兄弟,想起了潼关外的血战,想起了罗刹国都城的烽火。那些血与火的日子,仿佛还在昨,却又已经遥远得像一场梦。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朝着宫门外走去:“走,陪老子去街上逛逛。整待在宫里,都快闷出蘑菇了。”
众人相视一笑,纷纷跟上。
没有浩浩荡荡的仪仗,没有前呼后拥的侍卫,只有李阳带着几个家人,像寻常百姓一样,漫步在长安的街头。
街道两旁的商铺鳞次栉比,绸缎庄里挂着五颜六色的绫罗绸缎,香料铺里飘出浓郁的香气,酒楼里传来食客的欢声笑语。卖糖葫芦的贩推着车走过,李阳掏出几个铜板,买了一串,递给跑过来的李承廷:“慢点吃,别噎着。”
李承廷接过糖葫芦,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路边的茶馆里,书先生正唾沫横飞地讲着“北境王平定罗刹”的故事,台下的听众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老子当年打仗的时候,可比他的精彩多了。”李阳靠在门框上,叼着甘草棍,痞气地撇撇嘴。
陆云舒挽着他的胳膊,笑着:“就你能耐。心人家书先生听见,找你理论。”
“理论?”李阳挑眉,“老子给他加两个铜板,让他把老子得更厉害点。”
众人都被他逗笑了。
走到城门口的时候,李阳看见几个穿着军装的士兵,正在给百姓们分发粮食。城墙上贴着新的告示,上面写着“摊丁入亩,赋税减半”,旁边围了不少百姓,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脸上满是笑意。
“陛下,您看。”映桃指着告示,眼里满是自豪,“这都是您的功劳。”
“不是老子的功劳。”李阳摇摇头,看着那些欢呼的百姓,语气认真,“是下饶功劳。老子只是个抛头露面的,真正做事的,是内阁的大臣,是政务院的官员,是那些守在边关的士兵,是这些普普通通的百姓。”
他顿了顿,又痞气地笑:“当然,老子的功劳也不。”
众人又笑了起来。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半边。李阳带着家人,站在城楼上,俯瞰着这座繁华的长安城。
街道上的灯火渐渐亮了起来,星星点点,像撒在人间的星辰。远处的工坊里,传来机器的轰鸣声,那是98K步枪的生产线在运转,也是大周繁荣的脉搏。北疆的草原上,牧民们正在载歌载舞;南方的港口里,商船正在装卸货物;西域的商路上,驼铃声清脆悦耳。
这是一个太平盛世。
一个属于大周的,属于下百姓的太平盛世。
李阳看着身边的家人,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他想起了穿越前的那个世界,想起了那些灯红酒绿的日子。但现在,他觉得,这里才是他的家。
陆云舒靠在他的肩上,柔声问道:“陛下,下辈子,你还想当皇帝吗?”
李阳低头,看着她温柔的眉眼,咧嘴一笑,痞气又认真地:“下辈子?下辈子老子不当皇帝了。就当个普通百姓,娶个媳妇,生几个娃,守着一亩三分地,过着烟火人间的日子。”
“那我就陪你。”陆云舒的声音,温柔得像晚风。
王欣悦和雅兰云姝相视一笑,眼里满是暖意。听竹和映桃也笑着点头,夕阳的余晖洒在她们的脸上,温暖而美好。
李承廷举着吃剩的糖葫芦,奶声奶气地喊:“爹爹!娘亲!看!星星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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